對待這樣的人,江牧野不怕他找來一兩次,就怕他無休止的煩人,想了想,索性給他來一次巨大的震撼,讓他永遠別想着再來羅嗦。
“你想不到的事情還多着呢,你以爲你上次只是輸給伍月一招半式嗎,那你就是井底之蛙了,我們這些人平日就在一起切磋,遠勝你百倍,伍月和我的功夫差不多,而我的功夫你剛纔領教的也不過是四成而已,這就讓你看看什麼叫內勁。”江牧野說着話,用太極的發力運用起十成的碎石之力,一拳頭從上而下,猛力朝地面擊打出了一拳。
劉陽東眼皮都沒眨一下,就聽見轟的一聲磚塊碎裂的聲音,跟着數粒碎石渣迸濺到自己的臉上,直接劃出了血痕,再看地上,鋪在小巷路面的一塊青石板磚不只是碎了,而且向下凹陷處一個成放射狀的拳窩,足有六、七釐米深。
江牧野很滿意自己的全力發揮,也很滿意劉陽東的反應,這廝現在算是徹底被震住了,大嘴巴張着,似乎忘記了斷骨之痛,就那麼愣坐在那裡。
“怎樣,你上次斷了肋骨,這次斷了手骨,不冤枉吧。”江牧野的語氣輕描淡寫,似乎這一拳根本就只動了皮毛。
劉陽東機械的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江牧野丟下一句:“你這輩子恐怕是趕不上了。”隨後就大步離開了小巷。
“這就是暗勁巔峰嗎?”劉陽東好一會才清醒過來,坐在那裡喃喃自語,一臉的失魂落魄。
這個時候的江牧野已經回到了車站,那個賊似乎真的被劉陽東的藥給療好了很多,人已經不見了,剛纔那地方已經沒有人看熱鬧了,做生意的依然吆喝着,過路的依舊過路,黃牛黨依舊偷偷摸摸的詢問人要不要票,私車依舊舉着寫着附近縣市的大牌子,彷彿剛纔就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情一樣。
江牧野看到這一幕,心想原來明哲保身和人性麻木是同一個意思。沒有時間給江牧野再去思考人生、感嘆社會,他就坐上了去古云縣的班車,這一路上風馳電掣,遇車超車,迎面而來的車也都避讓三分,配合上國道兩旁時黑時亮的燈火,江牧野猶如進入了幻境,心裡讚歎着,這位司機的技術果真高到了機神的水準,有這個想法不只是因爲親身的感受,還有一車人東倒西歪的睡覺的睡覺,摟抱的摟抱,絲毫沒有和自己一般的驚心動魄之感,顯然這些本地人已經習慣了搭乘這條路的長途汽車,從未出事,因此江牧野這纔有理由判斷,司機是機神。
機神的速度果然飛快,比預計提早了十分鐘到達了目的地,這也算是長途中的短途了,沒等江牧野起身,車上的人都呼啦一下子下了車,等江牧野回過味來的時候,車上就剩他一個了,那位機神還用當地方言嘟囔了一句,大概就是催促江牧野趕快下去的意思。
江牧野迅速起身,揹着自己的小包下來了,這才發現,剛纔和自己同車的旅客的速度都比自己快上數倍,因爲這會兒車下已經沒人了。江牧野感嘆的同時,又有一點怎麼也想不通,那些旅客都揹着比自己大很多的包,還有抗麻袋的,怎麼下車的時候就能夠那麼快的速度,而且絲毫沒有推搡擠壓,又或者即便推搡擠壓了也能在混亂中保持秩序。
一路出了車站,想了半天,最終把這個歸結爲技術活,想必他們都是熟能生巧的,長期在這樣的旅途中生存的人,看來自己的經歷實在是少之又少啊,祖國的大好河山壓根就沒有怎麼感受過,今天一連感受到了機神的速度,以及機神的乘客們的功力,讓江牧野有一種莫名驚詫外加原來自己很渺小的感覺。
正回味着感覺,又四處張望看看晚上是露宿街頭,還是借宿網吧又或者住進小旅館的時候,一羣婦女們蜂擁而上,江牧野嚇了一跳,他還沒見過這種陣勢,不過當聽清楚她們半生不熟的普通話之後,就明白了,和陽江車站的那些拉客住宿的差不多,只不過這西南小縣上的更爲生猛。
“我那裡有妹子,西南妹子水靈着呢。”正在打算擺脫一衆婦女糾纏的時候,忽然上來一個半老徐娘,臉蛋抹的就跟猴屁股似的,挺着不知道是碩大但明顯下垂的胸,蹭到了江牧野的胳膊上。
“啊呀……”面對這種情況,江牧野只好大喝一聲,驚得這幫婦女一齊愣住了。江牧野乘機脫身,那幫婦女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身處十米開外的地方了,只聽見遠遠傳來的帶着濃重方言的責罵聲。
原本還有點打算去網吧的江牧野什麼心情都沒有了,於是乾脆伸手招了輛看起來應該算是正規的出租車,上了車後,說了句:“古云賓館。”那司機似乎挺內向,就嗯了一聲,汽車就發動了。
開了不到一條街,車就停了下來,司機喊了句:“一百塊……”用的是方言。江牧野雖然聽清了,但是懷疑自己聽錯了,於是又問了一句,多少。
“一百塊……”司機重複了一次。
江牧野有點糊塗,忙說:“有沒有搞錯,才幾分鐘路。”那司機又說:“沒錯,你要是不拿一百,就別下車了。”話聲一落就把車門都給鎖上了,接着異常熟練的拿起手上的一個類似步話機的玩意,嘰裡咕嚕的說了一通,至始至終這司機都保持着面無表情的狀態。
江牧野心說得回自己沒帶什麼重行李,就一揹包而已,得回也沒跟許少他們一路,要不然做起事來還真不方便。
“你叫你朋友過來?不就一百塊,至於嘛?”江牧野笑眯眯的彎腰起身,腦袋湊到司機位來。
“好廢話,給錢,下車。”司機很老道也很乾脆,他和江牧野之間還隔着一個司機籠子,那籠子的作用就是防止劫車的,現在的作用剛好相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