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的場面一度有點混亂。
而混亂之中,兩支戰隊的選手,都已經看不見人了。
就粉絲這架勢,別說是正正經經的記者了,就算是資深狗仔,都很難擠進去找到人。
不知道什麼時候,舞臺上就已經空了,至於陳堯他們去了哪裡,有說已經下船去了記者會的,也有說他們回戰隊基地了的,記者們來來回回的打電話,來來回回的跑,都沒得到一個準確消息。
CES聯盟的工作人員,電話都已經打不通了。
他們也是一樣各個地方找了找去,幾頭奔波,就是沒看到兩支戰隊的選手。
只要一打電話,就是不在服務區。
“什麼情況啊?”工作人員都懵逼了。
兩支戰隊就好像打完比賽,直接趁亂人間蒸發了一樣。
其實,前面幾場比賽,找獨裁戰隊還是挺好找的,因爲找到霍小乙的輪椅,基本就能找到他們人在什麼地方了。
可今天……
他們都記得,霍小乙是隊友扶着走上來的。
他根本就沒帶輪椅。
一個這麼明顯的標誌物沒有了,找人一下就變得特別困難。
再加上現場的混亂還在不斷地升級,從一開始有節奏有組織的煙花燃放、隊歌慶祝,到現在已經變成什麼樣了?
“先有獨裁後有天……”
“先有獨裁後有天……”
滿場的歌聲都已經不成調了,整個鬼哭狼嚎的。
而且,到處都是碎掉的啤酒瓶,找人的危險程度開始變高……
記者們只好先行敗退,乖乖地回去指定地點等消息。
喧囂來的很快,去的也很快。
狂歡逐漸在往岸邊的酒吧和咖啡廳轉移,相對的,喧鬧的晴川閣號慢慢變得安靜了下來。
大概十五分鐘之後,已經人去船空了的晴川閣號,獨裁戰隊的選手休息室裡,還昏昏暗暗地亮着一盞燈……
裡面,沙發上是秦一燭和韓止水相對而坐。
韓止水臉色鐵青。
他旁邊的餘米,扯了一下他的衣服,沒扯動。
“也就是說,堯崽可以專心臨場,是因爲你在上面看大局?”韓止水剛剛聽完了陳堯的整個覆盤,已經完全搞清楚了這場比賽,他們到底怎麼會輸的!
很好!輸就輸個明白。
韓止水咬着牙,卻很感謝陳堯的覆盤。
他當然不會跟陳堯生氣,他氣的是秦一燭:“我說今天百無一用怎麼實力飆升……”
“沒錯啊,我當他陪練當了一個星期,他實力不飆升,我幹什麼吃的?”
“所以,就是說,你TM回來一個星期了,連個消息都不給,什麼意思?就是故意等着坑我是不是?”
“你TM好意思說,有坑你就要隨便跳?你自己看看,怪百無一用打得好啊?你們自己打的什麼破東西?老子跟堯崽這才叫雙指揮,你們兩個,啊?大局上想當然,臨場上打出依賴,看的老子肺都要氣炸了,你說,就算百無一用打得不好,就你們今天這點本事,還能幹點啥?”秦一燭這種人,就算是自己理虧,嗓門也是一樣的不落下風,資強詞奪理和轉移話題兩個技能,妥妥的MAX加點。
“你瞎扯個什麼,我有說怪百無一用打得太好了?”
“我知道,你想說怪我咯?”
“不是嗎?”
“堯崽都給你們覆盤得這麼清楚了,你自己說,怪你怪我?”
“我……”韓止水輸了比賽,被陳堯叫過來看到這麼個東西,還要被他點草,鬱悶簡直是倍數增長,“行。我不跟你說了,下次來日月島,你等着。”
“我等個蛋?”秦一燭扔了一塊蘋果到嘴巴里,“等你們屠神吶?屠啊,屠了又怎麼樣?你們自己看看,好好的雙指揮,非要去打什麼屠神,方向都跑偏了,玉米這麼好一孩子就被你帶溝裡了……”
“咳咳,沒有沒有。秦隊別生氣,嗯……”餘米跟陳堯他們打比賽的時候那叫一個囂張,一口一個韓止水是他們的隊長,結果在秦一燭面前,整個就跟只貓兒一樣,摸着他的光頭大氣都不敢出。
“餘米啊,你說說,你們要是不去練什麼亂七八糟的屠神,今天打獨裁能輸嗎?啊?”秦一燭大口地嚼着東西,含糊不清地指指點點。
韓止水和餘米兩個人都同時搖頭。
剛纔在輸了比賽的時候,他們就一直搞不懂,他們是怎麼可能會輸的?
就算今天百無一用發揮超過了他們的預期,他們也不應該輸比賽的,差錯到底在哪裡?
他們現在明白了。
沒錯,他們兩個人都是A級聯賽指揮能力名列前茅的指揮位了,可他們打獨裁怎麼就輸了呢?
方向……
他們不是實力不夠,而是方向上出了問題。
“嘖,主神是那麼好屠的吶?你們一場比賽殺菜鳥十次又如何?能贏蜀道啊?一場比賽把飄殺穿又如何?能贏驚弓啊?以爲贏了一個帝國就牛逼啦?我跟你說,水水,那頭小母狼是第一場被驚弓滅了主場,不在狀態,不然,你以爲你屠她就能贏帝國?”
“……”韓止水捏了一下手。
“得了,老子也沒空跟你扯,吃夜宵去吧?”秦一燭轉話題轉得真是一點都不自然,可對面一個戰隊的人,都呼呼地點頭。
陳堯淡淡地看了秦一燭一眼——他回來之後,沒跟韓止水招呼一聲的事情,就這麼直接被帶過去了?
沒毛病,一切都貌似沒什麼不妥。
“吃什麼啊?我記得西街那邊有一家修皮鞋的店子,奶茶做的很好喝,他們隔壁修表的店子,烤魷魚也不錯……”秦一燭拿起口罩帶上,壓了壓帽子往外走。
“哦,那些可能都吃不到了。”陳堯十分平靜地告訴他。
“爲什麼?”秦一燭一僵。
“被你的貓掀了。”陳堯無辜地回答。
“……”秦一燭更僵了。
“然後,被我們投資人拆了。”陳堯的聲音更加的無辜,一臉的事不關己。
“你說什麼?!”秦一燭和王某人就只見過一面,還不知道他幹過這種事,“幹嘛啊?他把那兩家店都拆了?”
“不,”沈照樓撫額道,“事實上,他把整條街都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