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弓戰隊在季風中,拿到近乎已經能決定勝負的開局,只用了三秒鐘。
而獨裁戰隊這一波的戰鬥,打出反殺,打出翻盤,同樣也就是三秒鐘!
曾經是方驚堂頂着獨裁戰隊的稀有彈藥:季風,漂亮地在晴川閣號上拿走了勝場,而今天,秦一燭頂着驚弓戰隊的季風,要守住這個勝場……
季風的45秒持續時間結束了。
但比賽還在繼續……
驚弓戰隊的雷包,距離爆炸所剩的時間,也就半分鐘左右了。
“驚弓戰隊在打拉扯,他們要守住雷包……”
“獨裁戰隊剩下的時間不多!!”
洱海潮聲一個擋位,攔在死小卒的面前,死小卒直接切換手槍,將已經拼到了空血的她帶走,但隨着遠處一聲狙擊槍響,死小卒直接原地停住了。
砰!
不笑的小乙幹掉了純情少年!
剛纔周於斯下達的是一個互相掩護,拉扯站位的指令,但他殺洱海潮聲的這兩秒鐘,讓這個互相掩護沒有打出來……
他今天命中率太低了,他對人頭的渴望,在這兩秒鐘的時間裡,戰勝了一個指揮位的自覺。
“死小卒竟然愣了一秒鐘,他這是引槍嗎?”喬永銘叫道,“漂亮,原地一秒鐘,小乙大神下一槍之前半秒鐘立刻移動!”
“死小卒槍口壓向遠點……哎?中途甩出一槍殺死了飛蟲撲火!雙殺,他一個人,他一個人還沒有放棄……”
“這是不是死小卒整場比賽唯一的一個雙殺?”
“不知道……但獨裁戰隊沒有時間了,小乙大神太遠了,他至少需要十秒鐘的時間才能過來並完成拆包……”
砰!
砰!
砰!
不笑的小乙連續三槍,定格了這場比賽!
“天哪,最後的十幾秒鐘,死小卒只要成功地進入了掩體,驚弓戰隊就只要等雷包爆炸了,他們就要立於不敗之地了,但是……”喬永銘回憶起幾秒鐘之前,空血的飛蟲撲火連槍都直接扔了,站位非常的激進,“死小卒陣亡了!”
晴川閣號上一瓶瓶香檳的氣浪直衝雲霄……
死小卒陣亡了。
獨裁戰隊贏了!
隨着不笑的小乙最後站在包點旁邊的畫面被定格,整個晴川閣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熱情之中……
寒冷的夜晚,無數的粉絲直接脫掉了上衣,瘋狂地揮舞着。
他們的臉上塗着了獨裁戰隊的金色彩條,狂歡的笑容和臉上的金色交映在一起,點亮了晴川閣號的夜空。
不知道是不是他們的錯覺,晴川閣號的航行速度,似乎是在加快……
他們的主場也好像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碼頭,和岸上更多的粉絲,一起分享這個美妙的時刻。
……
15:13。
大屏幕上比分已經刷新。
“開……什麼玩笑。”張寧愣愣地看着大屏幕上的記分牌。
因爲賽前流程約定了,出現平局即主隊勝,所以,只要獨裁戰隊先拿到15分,就不用再打下去了。
也就是說……
他們贏了?
“咳,教練幹嘛跪了啊……”楊林眼疾手快地拽住了張寧。
“老年人腿腳不利索。”張寧趕緊借力站穩,“你掐一下我。嗯,掐一下。”
“……”楊林無語。
“我們贏了啊……”張寧說。
“是啊,贏了。”
“贏了驚弓啊!”
“是的,是驚弓……”
“噢。”張寧一頭栽倒在了沙發上,抱着枕頭哭起來了。
他們贏了驚弓——今年讓所有戰隊聞風喪膽的擔架隊驚弓,訓練賽中他們一場都沒有贏過的對手,驚弓!
張寧期待過無數次,卻從來沒有想過會變成真的事情。
是的,這就是奇蹟。
他們打敗別的戰隊,那隻能叫做勝利。
但打敗了驚弓,就叫做奇蹟。
……
獨裁戰隊沒有在玻璃房裡耽擱,收拾好東西就直接去了驚弓戰隊那邊。
陳堯一進門,方驚堂就直接衝着胸口給了他一拳。
“靠。”秦一燭一把就推開方驚堂,“輸不起比賽了怎麼?”
“輸得起,輸得起,”方驚堂眯着眼睛笑,“但你不會指望,我們還能說兩句恭喜吧?”
方驚堂纔剛說完,就聽到背後響起一聲“恭喜”的聲音。
周於斯站起來,正衝着陳堯笑。
結果,陳堯一點也沒跟他笑:“我以爲,至少還會有一局。”
驚弓戰隊這一局稀有彈藥出場,陳堯的發揮也不好,謝輕名也沒拿到什麼關鍵戰果就陣亡,而且,驚弓雷包還下了……
陳堯怎麼判斷都以爲這一局贏不了的。
他在飛蟲撲火爆發之前,思路甚至都已經轉到,沒有稀有彈藥的下一局了……
“嗯,我最後的失誤太大了,”周於斯也收起了笑容,“我沒有放棄過大局,今天這是第一次,我沒想到會是這種連鎖反應……如果早知道會這樣,我肯定會繼續跟你拼下去的。”
周於斯最後對洱海潮聲和飛蟲撲火的擊殺,基本已經是純臨場的反應了。
但凡他當時還有一點大局的意識,就能收手後撤。
這兩個人他都不該殺!
他應該放棄人頭,打拖延,等雷包——同樣的情景下,菜鳥指揮可能都能比他做得好。
可是,除了今天這場比賽之外,從去年到今年,整個A級聯賽沒有任何一個指揮,把他逼到了這種二選一的境地。
他沒有在任何人面前輸過大局。
今天,陳堯在比賽過程中,一點點地跟他拼,一點點地讓他去調整自己的指揮側重點,他放棄跟陳堯拼大局……
再加上他很長一段側重走位,都沒有命中和擊殺,最後一瞬間大腦短路也是非常正常的。
如果他不是指揮位,這不但不算是失誤,相反還是非常漂亮的雙殺。
“不管怎麼說,我們輸了。”周於斯握着陳堯的手,眼睛裡有光一閃一閃,“嗯……下次會打得更好。”
“採訪完了,回去一起復盤?”陳堯問道。
晴川閣號已經靠岸……
他們說話的聲音,已經聽不清楚了。
陳堯也不知道周於斯聽到了他說的話沒有,只看到他揮揮手,率先跳出了玻璃房。
—
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