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怕的就是車裡的人不懂事,不去躲避,反而去反抗。
偏偏,旁邊黑色車裡的人還真的就是愣頭青,遇到這種事,還真就不怕,車裡的人居然摸出了幾個硬的長長黑乎乎的東西胡亂揮舞着,仔細看看,好像是幾塊機械鍵盤,這玩意兒甩起來呼呼帶風,倒還有些殺傷力。
可問題就在於,這時候不能硬來,只能老老實實的呆着祈求放過,你這不但不服軟,反而硬着頭皮揮着鍵盤還擊,並且還打傷了一些難民,這可不就是頂風作案,實力作死嗎。
果然,圍在幾輛車中間的難民們憤怒了,一個個紅了眼睛,有幾個拿着棒球棍的難民將目標脫離了陳關西坐的車,直直的衝向旁邊那輛車噼裡啪啦的砸着。
小破車根本扛不住這樣的輸出,沒大會兒,一輛好好的汽車就被砸的凹陷了好大一塊,車門也被撬開了,更有甚者有棒球棍探入車裡,打到了肉上,棒球棍的頂還沾着血。
“這幾個可憐人,真是愣頭青。”陳關西在心裡替他們默默的哀悼,他也就是同情,還沒有聖母心氾濫到出去救他們的地步,同樣的,身爲女人的楊爽楊糖和陳芷若也都抿嘴什麼都沒說,這時候,她們也都清楚保住自己的性命纔是最主要的,其餘的她們管不了,也顧不了。
“喂,快看!是他們!”
很突然的,楊爽瞪大了眼睛看着窗外,失聲叫了句。
原本大家還沒注意到,可是經楊爽那麼大呼小叫,衆人的目光瞬間就被吸引了過去,尤其是陳關西,他敏銳的眼睛第第一個透過車玻璃看到了旁邊汽車裡幾個猙獰的帶血的憤怒的惶恐的身影,那幾個揮舞着鍵盤抵擋的人不是別人,居然就是znb戰隊一夥人。
有大老闆馬通,還有陳關西更熟悉的白色死神,止陽,godn,還有另一個znb戰隊原選手,五個人以及另一個工作人員瘋狂的抵抗着,拼了命的想要將那些進攻汽車的人打跑,可他們越是這麼做就越是得罪了那些憤怒的人羣,難民們更加憤怒的拆車子,不大會就飈出了更多的血來。
看到這一幕,陳關西有點坐不住了,大傢伙也是如此。
若是旁邊的人素不相識,陳關西就算看到他們被打估計也不會冒險去管,可問題是那幾個人都是熟人,雖然沒什麼太大的交情,至少也是相識一場,陳關西還真不忍心看他們就這麼被別人狂毆打,而且來這兒打比賽的只有國內戰隊只有他們兩支,陳關西更不願意看到比賽還沒開始打呢,znb戰隊就先廢了。
“救?”郭胖子低聲詢問。
陳關西稍一猶豫,咬咬牙:“救,不能不救!”
“咋救?”
“把車座放下來,擠一擠,等會我開車門衝出去,郭胖子保護我,其餘人都呆在車裡不要動,等我把他們接過來,乃文記得把所有的車門關上,記住,大傢伙一定要快,一定要注意時間,千萬不要大意,這是出人命的事。”
陳關西既是這般吩咐,那邊表明了他的態度,他是一定要救旁邊車裡的幾個哥們兒的,這也是他無法逃避的問題,他當然可以裝作什麼都沒看見,或者索性當縮頭烏龜窩在車裡不出去,耳根子清淨,也不惹麻煩,可他要是真這麼幹了,可想而知旁邊那幾個哥們兒的下場會是什麼樣。
或許,在國內打比賽的時候,在賽場上,他們曾經是對手。
但是現在,大家都在異國他鄉,都是代表中國隊出來打比賽的,即便不是一個戰隊,那也得互相照料,更不能見死不救。
陳關西不是一個輕易就下決定的人,可今兒個,此時此刻,他下了決定。
既然是下了決定,那就一鼓作氣,不再猶豫,直接跳傘,衝着身處險境的白色死神幾人,拉開車門身體繃緊如彈射的箭一般猛地彈射了出去。
毫無疑問的,陳關西的突然出現對白色死神來說真的算是意外之喜。
破破爛爛的汽車裡,大少爺馬通是灰頭土臉的,額頭上滿是血,但他還算硬氣,扛着數不清難民的怒火,閉着眼睛嗷嗷叫喚着揮舞着手裡的鍵盤,鮮血淋漓之中,他的鍵盤揮舞的虎虎生風,全然一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樣子。
剛纔,難民襲擊汽車的時候,馬通是那個第一個發起反擊的人,他反擊出手,跟隨着他的一車人自然也只能動手,就因爲他們動了手激怒了難民,難民們才圍着汽車發動進攻,馬通最初還有點盛氣凌人,可沒過多大會兒,馬通嚐到了苦頭並且觀察到數不清的人朝他圍過來,一向無所畏懼的馬通突然感覺到了恐懼。
在這裡,在難民的人流中,甭管他是什麼人,甭管他多有錢,家裡有幾千億都是白扯,富二代的偷閒在憤怒的難民中是微不足道的,就算馬通現在扯着嗓子喊他爹是中國首富,也沒有人會真的畏懼他。
人海涌動之中,暴戾在迅速的積聚。
沒大會兒,馬通的身上就捱了好幾棍子棒球棒,胳膊肘腦門子都捱了揍,其餘的隊員和司機倒比他好點,畢竟這些人沒他這麼虎了吧唧的直接衝上去捱揍。
又捱了一棍子,好像直接打到了腦袋,馬通腦袋嗡嗡的響,只覺腦門上有一絲涼意,他根本沒有意識到他的腦袋上已經破了個大口子,血像一道小河似的往下流,這小子惡狠狠的咬着牙反擊着,同時他也注意到了旁邊一輛同樣黑色的但卻一點問題沒有玻璃都沒被敲爛的汽車,他立即明白旁邊那輛汽車是防彈車,所以才安全,他立即後悔爲啥不開輛防彈車出來,想他家也是富的流油,弄幾輛防彈車出來防身根本就不是事兒。
要怪,就怪他出門之前不看新聞,明明帶着那麼多的認出國打比賽,可愣是不去關注親身前往的國家的情況,更不知道這裡發生了那麼大的事,不過以馬通的狂,就算他知道這裡發生着動亂,他八成也還是優哉遊哉的就過來了,根本不知道畏懼這兩個字怎麼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