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太快了,快如閃電!
陳關西根本就沒有看清,也沒想明白是怎麼回事,前後加起來也不過是一個眨眼的功夫,兩個保鏢就掏心而死亡,而他也是在毫無還手之力的情況下被像小雞崽子似的抓了起來。
平日裡,都是陳關西這麼着薅着別人的脖子提起來,那種看着人無力掙扎的感覺會很爽,可陳關西是無論如何都沒想到,在未來的某一天他會像現在似的被人提着脖子抓起來聚在半空中,而且還是個女人!
“放開我雞哥!”
郭胖子有點意識到了發生了什麼,這小子反應倒快,一擊鐵衝猛拳懟向紅衣女人面門,只是郭胖子胳膊剛擡起,他的肚子就吃了一擊飛踹,滾圓的肉球原地起飛挺到半空中倒飛出去,足足飛了一百多米,又在地上劃了十幾米才停下。
“胖子!”陳關西大叫一聲,但倒在遠處的郭胖子已然無聲,地上蹭出了一道長長的血痕,陳關西只能企盼以郭胖子皮糙肉厚的抗擊打程度,他只是暈了。
“草!”
陳關西牙咬出了血來,被薅在半空中的他也是猛地衝拳,沙包大的拳頭直砸向紅女女人的面門,但他的攻擊基本上是無效的,他剛剛舉起拳頭就聽到咔擦一聲脆響,足足愣了有兩秒,一種劇烈的疼痛忽然通過神經末梢來到了他的神經中樞。
疼!
是手腕斷了,陳關西艱難的扭過脖子,清晰的看到自己剛剛舉起的手腕軟噠噠的就跟哥們麪條似的耷拉在半空中,他的整條胳膊也像個麻花似的擰成了一團,在沒任何反應的情況下,陳關西廢了一條胳膊。
黃豆大小的冷汗瞬間就滲出了陳關西的腦門,斷骨的疼痛是形容不出來的,可陳關西還是硬生生的咬着牙忍住了,同時又不服輸的堅強剛猛的伸出另外的胳膊攥起拳頭將畢生的力氣都集在一隻拳頭上然後猛烈的衝擊下去。
紅衣女人確實有點沒想到,沒想到陳關西在斷了一條胳膊的情況下居然還能咬着牙還擊,她短暫的差異之後還是迅速的扭開了頭躲開陳關西的重力一擊,陳關西的拳頭沒有達到她,只是蹭過了她的面頰,扯掉了一片紅色的面紗。
面紗落下,露出廬山真面目。
陳關西還沒來得及去看,又是無邊的疼痛席捲而來,原來是他剛攥拳頭的那隻胳膊也被廢掉了,同樣擰成了麻花狀,兩條胳膊骨碎成渣,毫無支撐軟耷拉着,而陳關西也終於被紅衣女人丟開,卡着窒息成了絳紫色的脖子也終於通了呼吸。
失去雙臂支撐的陳關西踉蹌着摔倒趴在地上,他艱難的昂起脖子,用他最後的倔強去看那女人究竟是誰,紅紗落下,落在他眼中的卻是一張恐怖到只想看一次絕不想再去看第二次的臉。
那張臉,雖有着人的五官,但皮膚表層爬滿了像蚯蚓一樣黑紫色的印記,幾十條長款不一的裂痕皴在她不大的臉上,冒着黑氣的臉宛若地獄的羅剎,又像是地獄的惡鬼,根本就沒有一絲人的模樣。
可是,陳關西還是驚愕的認出了她,雖然那張臉是恐怖的,但是,那張臉的五官還是熟悉的。
“白玫瑰?!是你!”陳關西失聲驚叫,嗓音撕裂,甚至一瞬間忘卻了疼痛。
他是真的沒想到,沒想到會在這裡,會在這種情況下再次看到白玫瑰,更沒有想到,原來白皙透亮,美麗嬌豔的白玫瑰變成了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他更沒想到,沒想到原來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酒吧老闆娘再次出現居然會變成超人一般,有着鬼魅一般的速度,更有着野熊一樣的力氣,更有着讓人心悸的冷血和殺戮。
一個女人是怎麼變成惡魔一般速度飛快力量超強的人形怪物的?她到底經歷了什麼?
許多個疑問在陳關西的鬧鐘一閃而過飛逝而去,緊接着便是那無邊無際的疼痛完全佔據了他的腦袋,兩臂具斷的疼痛讓陳關西幾乎快要昏厥過去,可偏偏他異於常人的冷靜的意志力又撐着他沒有昏厥過去。
若是這時能昏過去其實也是個不錯的選擇,至少不用這樣生不如死。
陳關西疼的臉都白了,一點血色都沒有,他感覺自己兩條胳膊像是有一億個小針在扎着,又像是幾十億個小螞蟻用它們尖銳的口器撕咬着他的肌膚,在這種難言的疼痛中,陳關西終於沒繃住,發出一聲幾乎是嘶吼的低吟。
凡是能聽到陳關西嘶吼聲的,都能感覺到陳關西此時正處在強烈的痛苦之中,車子裡的幾個人聽聞動靜,終究還是沒有聽從陳關西的吩咐老老實實的呆着車裡,他們絕不可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的朋友就這麼死在眼前而什麼事都不做。
“咔擦!”
楊爽先是鬆開安全帶,接着扭開車把手直接衝下汽車,跟隨在她身後的,楊糖和柳如煙同時走下,三個女孩兒或驚駭或痛苦的看着周圍的一切,他們看到了地上那兩個被掏去心臟死亡的保鏢,也看到了暈厥過去的郭胖子,更看到了被折磨的已經不成人形的陳關西。
“你...你是什麼人?”
強行鼓足勇氣,楊爽上前一步,瞪圓了眼睛怒視着白玫瑰,聲音是在顫抖的指責道。
白玫瑰聞聲,發着黑光的眼睛淡漠的瞥了一眼楊爽三人,接着又指了指地上癱軟着的陳關西,忽的開口:“你們是他的什麼人?”
白玫瑰的相貌變了,聲音倒是沒有任何的變化,還如當時陳關西第一次見到她時的柔聲細膩,可這樣溫和甜美的聲音卻從一個妖怪般猙獰的人嘴裡發出來,這種場景怎麼看怎麼都覺着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