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誰發現她的異狀,井上菡發現自己的精神力量在瘋長之後達到了一個極限,隨後向四周散發開去。過於強大的精神能量的衝擊讓她頭疼欲裂,差點就失聲叫喊出來。不過最終還是咬緊牙關,強忍着叫喊的衝動。
精神力量就像海浪一樣,以她的頭爲中心,一波波的向外輻射着。同時她也感到精神能量在源源不斷流逝着,同時自己的意識不斷削弱,全身的力氣也慢慢的失去了,一動都不能動。意識極度模糊的她甚至出現了幻覺。
快死了嗎?就這樣結束了嗎?
她腦中僅餘不多的意識這樣想着。精神力量仍舊在向外輻射,在帶走能量的同時也開始帶走她的生命……
突然間,那涌動着的精神波浪彷彿遇到了海岸,在達到某一個幅度的時候停止了繼續往外涌動。同一時間,接近枯竭的精神力量找到了某個力量源泉,她感到自己的精神力量突然變得充沛起來,霎那間她有一種包容宇宙的感覺。隨後她再次擁有了對精神力量的控制,意識逐漸恢復過來,身體也能夠移動了。她緩緩中止了正在自動運行着的法門。
怎麼回事?劫後餘生的她大惑不解。
她不知道的時,在她精神力量得到補充的那一剎那,放在離小屋不遠實驗室內的水晶塑像突然金芒大放,將那些正忙於研究它的科研人員彈開老遠。而正當那些研究人員小心翼翼如臨大敵的接近的時候,金芒又突然消失了。而這正好是井上菡停止運行法門的時間。
這次的異像讓田中壽再次前來詢問。當然,他仍然一無所獲。
隨後的日子裡,井上菡發現每當自己運行那個法門的時候,精神力量都會在某個時候不受控制的散發開去,然後找到一個補充能量的力量來源,再慢慢收回來。而水晶塑像則每天都出現同樣的一幕,金芒莫名其妙的放了又收,每一次都讓那些研究人員感到摸不着頭腦。這樣的情況天天出現,研究人員也就不怎麼在意了。
井上菡發現自己沒修煉一次,精神力量就變強大少許。終於在某一天,她的腦中突然跳出了水晶塑像的圖像。霎那間,她直覺到自己的變化和那個水晶塑像有很大關係。
難道自己能夠遠程控制水晶塑像?
這樣想着,井上菡試着按照法門控制水晶塑像。水晶塑像果然如斯響應,隨着她的控制而變化,絲毫不爽。
井上菡大喜過望,心頭另外一個念頭開始蠢蠢欲動:逃走!
其實她早就有了這個念頭,只是一直沒有付諸實踐的機會。她明白水晶塑像的作用,如果真的要逃走,一定會將那個塑像帶在身邊,不能讓它留在田中壽手中。從田中壽口中的蛛絲馬跡,她知道龍翔已經逃出了日本。她如果讓他交給她的東西落到別人手中,有何面目去見他?因此只好打消了念頭。
而現在,由於自己能夠遠程控制水晶塑像,那麼逃脫並帶走水晶塑像已經成爲可能。
經過周密的計劃過後,她開始了她的行動。
這一日,送飯者開始了他的例行猥褻行爲的時候,井上菡沒有像以往那樣視而不見,而是衝着那傢伙嫣然一笑。
那傢伙頓時呆住,眼神變得遲滯起來,井上菡衝了上去,朝着他的後腦狠狠一記手刀,他悶哼一聲,如同死豬一樣,被打暈在地。
井上菡的那一笑並非普通的笑,而是摻雜了“媚惑”力量的笑容。力量大大增長的她這一笑,不但讓送飯那傢伙被迷倒,就連在監控中心監控她的那傢伙都給迷住了。甚至她的大部分力量都是針對那個監控的傢伙的。送飯那傢伙僅僅只會發呆片刻,因此井上菡還需要手刀相助。而那個監控的傢伙乾脆直接被迷惑進入幻境,至少在半個小時之內不會醒來。這麼多時間,差不多已經足夠了。
井上菡奪門而出,朝着某個方向而去。同時用意念控制水晶塑像開始搗亂起來。
正在被研究的水晶塑像放射出強烈的金芒,早已經司空見慣的研究人員以爲這是塑像例行的現象,並沒有加以注意。然而這次水晶塑像可沒有以前那麼簡單了,在井上菡的精神控制之下,憑空飛行了起來,速度相當快捷。然後水晶塑像在空中飛來飛去,將研究人員頭上、臉上那些露出在外面的地方當作了活靶子,狠狠地打來打去。好些個研究人員竟被這水晶塑像惡狠狠的攻擊活生生打暈了!
剩下的研究人員忙亂着到處躲避,只是那亂飛的塑像就像有生命一樣,靈敏非常,他們又哪兒避讓得開?開始那些研究人員並沒有講這個塑像放在眼裡,因此也沒有認真對待。等他們發現塑像的危險性的時候,已經差不多沒有幾個人還清醒着了。此時的塑像如風一樣,從某個窗戶中飛了出去,消失不見了。倖存清醒地那些人連忙拉響了實驗室的警鈴,而此時的井上菡已經差不多快逃出這個建立在地下的囚所和實驗室相結合的地方了。
伸手接過從空中飛過來的塑像,井上菡朝外逃去,同時打開了塑像的護罩。她可不想再一次被人用麻醉槍擒獲。她對護罩能否抵禦告訴射來的子彈並沒有底,也沒有測試一下的打算。因此並沒有做任何停留。
很快的,僞裝在一個宅院下的實驗室兼囚所中開出了大隊車輛,朝各個方向呼嘯着洶涌而去。
車隊開走後,隱藏在暗處的井上菡輕輕鬆了一口氣,至少在短時間內自己不用擔心會有人來抓她了。不料剛剛轉身,就看見一個看不出明顯年齡的黑衣人靜靜地站在身後。
他什麼時候來的?爲何自己一點感覺都沒有?
井上菡看着對方的裝束,明白了。
這是日本神道社長老中的一個。相傳這些長老大多陰陽術出類拔萃,自己還能夠成功逃脫嗎?
她毫不遲疑,匆忙的選擇了一個方向,拼命朝那邊逃去。身後的黑衣人一動都沒有動一下,似乎一點都不擔心她會逃脫。
剛跑了幾步,背後一股巨力傳了過來。幸好她的護罩一直開着,沒有被巨力弄得受傷。饒是如此,她仍然覺得眼前一黑,差點就要暈倒。同時喉嚨處一甜,一口鮮血終於噴了出來。
她踉蹌的往前撲行了幾步,只覺得自己再也支持不住了,心道難道我真的永遠都逃不掉嗎?就在此時,只覺得身體一輕,已經被人抓了起來。隨後就風聲呼嘯,腳下大地不斷後移,遠處還傳來那神道社長老的怒喝聲。
得救了?
她精神一鬆,再也堅持不住,終於昏迷過去……
從昏迷中甦醒過來,井上菡打量着四周的環境。
這是一間竹製小屋,自己躺在一張竹牀之上。窗外是一片竹林,鬱鬱蔥蔥,給人無比清涼的感覺。小屋裡面掛着幾件雅緻的竹製品,還有一極具有藝術性的繪畫書法之內。
這裡是什麼地方?那個救了自己的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正想間,一把溫和而帶着些許莫名吸引力的男聲在耳邊響起:“你醒了?感覺好點了嗎?”
回過頭去,一個身穿白色和服的中年男子站在牀邊,微笑着望着她。
井上菡從牀上探起身來施禮:“多謝關心,我沒事了,”隨後皺起眉頭:“您是誰?爲什麼要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