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所有的加密方法都是採用量子加密手段加零點能發動機提供的高能量形成的。如果沒有同樣可以提供高能量的零點能發動機,就算高速了你量子算法,你也沒有辦法打開加密。同時這也衍生出來零點公司的另外一種僅僅用於公司內部的設備:矩陣解密器。專門用來打開各種設備的加密。這種解密器本身也是有加權級的。低加權的解密器對高加權的設備是不能產生作用的。而高加權的解密器能夠解除包括加權級比其本身小的解密器的加密。事實上,無論設備也好,這種解密器也好,在沒有加密之前,都是完全相同的產品。這樣也避免了生產線的浪費和管理上的不便,同時也減少了設備升級的成本。一切的管理都是通過已經搬遷到基地內部的“盤古”進行的。
龍翔忙於自己的創業中時,幾千裡外的日本東京,井上菡處於一種讓她心裡煩躁不安的境地裡。
她的身體一直感到不適,稍微走動一下都要氣喘吁吁。據救她那個自己介紹叫做石原介的中年男子講,那是因爲她被日本神社長老全力一擊,身體受了相當嚴重暗傷的原因。因此她只好一直在那個地方養傷。
讓她心中煩躁不安的原因有很多。首先是她急於回到華翔(龍翔)身邊,她對他的思念越來越強烈。其次,石原介的名字也讓她心中升起一種不安的感覺,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對,但具體什麼地方不對卻又說不出來。再者,那天晚上做的那個怪夢,竟然時時出現在夢境中,更是讓她覺得不對。最讓她心中不安的是,無論她心中多麼煩躁,一見到這個石原介,就馬上變得平靜下來。她發現自己變得有些依賴這個石原介起來。而且,在這個石原介面前,彷彿有一種迷惑人心的力量,讓人不由自主的就產生服從的念頭。這種感覺往往在石原介離開好久後方才消去,好像突然從夢中清醒過來。
自己這是怎麼啦?她不明白爲何會如此。自己的天賦力量就是媚惑,迷惑人心的能力相當強大,也很少會被其他人所迷惑。而且根據她的經驗,完全可以發現石原介並沒有對她使用那種迷惑的手段,這種被迷惑的感覺,完全是來自於她心靈深處。因此她對石原介的話幾乎有問必答,就連那個塑像的秘密都完全沒有隱瞞。她心中一方面有些爲自己泄漏秘密不安,有種大禍臨頭的直覺,但是另一方面又直覺石原介對自己並沒有什麼不軌之心。這兩種同樣來自直覺的矛盾感覺讓她無所適從,心頭惶惑不已。
但是石原介的態度一直那樣彬彬有禮,挑不出一點毛病來,而且自己的身份已經被石原介知道,也不見他作出對自己不利的舉動,因此她的心靈開始傾向於石原介對自己無害的這樣一種直覺,那種危險的感覺開始逐漸被她拋到了九霄雲外。
沒了心防的她和石原介相處更是愉快。有的時候她還在心中偷偷的想:這個傢伙還真是不錯的男人呢,如果沒有了華翔(龍翔)在自己心靈深處,自己沒準還會愛上他呢,儘管以他的年齡,完全可以做自己的父親了。在這個男子面前,她似乎忘記了自己從前對日本男人下的評語:表面上彬彬有禮、道貌岸然,實際上卻是男盜女娼,禽獸不如。這個男人應該是個意外吧,想到這一點的時候,她就這樣爲他開解。
說實話,石原介待她的確不錯。又溫柔又細心體貼,還不缺乏浪漫,換了個別的女子只怕早就落入情網了。他那種成熟的魅力,幾乎沒有女人能夠抵擋的。她也差點芳心失守。不過,華翔(龍翔)在她心中的地位畢竟還是無法取代的。因此她常常爲自己的心動責備自己,盼望着自己身體早點好了,早點離開。但是身體的傷老是不好,她想走也走不了,只好無可奈何的沉溺於此。
不過,雖然石原介對她非常順從,還是有一件事情她不太滿意:她始終都問不出對方的來歷來。也不明白對方爲什麼肯冒着和日本神社長老衝突的危險出手救他。要知道,在日本,神道社的長老地位是相當高的,敢惹上這些長老的人還能夠安然無恙的人絕非等閒之輩。但是,以井上菡從前黑龍會花使的身份,都弄不清楚石原介究竟是何方神聖。惹得起那些長老的人都被她想了個遍,但是偏偏沒有一個人和這個石原介條件相吻合。
終於有一天,她忍不住再次問石原介那個老問題:他們素不相識,他何必冒着與神社長老衝突的危險救他?
石原介這次反常的沒有顧左右而言他,轉而露出一縷非常有男性魅力的微笑:“我們可並不是素不相識,我們有一段很深的關係。”
“很深的關係?”
井上菡十分好奇。
石原介淡淡道:“還記得你的父親石徹嗎?”
石徹?
好久都沒有想起這個名字了,這個自己名義上的父親,自己那被井上康害死的名義上的父親,母親最心愛的男人。
望着井上菡疑問的眼神,石原介點點頭:“我和你故去的父親是老朋友了,他的女兒,我當然要救。”
井上菡心中苦笑起來:“如果你知道我並非你那個老朋友的女兒,而是他妻子和他小舅子亂倫生的,不知道你會不會後悔救了我這樣亂倫出來的人……”
石原介長嘆一聲,眼神中露出追憶的神色:“當年我和你的父親在同一所大學裡面唸書,哦,還有你的母親,我們三個是非常要好的朋友。當時……唉!時間過得真快啊,當年那風度翩翩的石君已經作古,而他的女兒都長得這麼大,這麼漂亮了……”
井上菡看着石原介透着些黯然神色雙目的,眼前彷彿也出現了自己父親(不知不覺中,她再一次把那個從小疼愛自己的人認作了自己的父親,儘管自己並非她的親生女兒)和母親,還有眼前這個男子少年時候的身影,不覺也跟着談了一口氣。同時心中又對石原介感覺上更加親近了一層,還隱隱升起一種對着長輩的儒慕之情。
“那麼您就是世伯了,世伯好,菡兒失禮了。”井上菡連忙行禮。
石原介擺擺手:“不知者不罪,是我自己要瞞着你的。”
“那世伯怎麼認出菡兒來的呢?”
石原介深深的望着井上菡,眼神變得深邃起來,彷彿在回憶着什麼:“你不知道麼?菡兒,你長得跟你的母親,簡直一模一樣。當時我還差點以爲是你母親地下復生了呢……”言罷又嘆息一聲,神色間滿是黯然。
井上菡心中一動,看石原介的神色,這個世伯和自己父母的關係只怕不僅僅是朋友那麼簡單。石原介現在雖然處於中年,但是仍然有着相當的魅力,而他年少的時候長得怎樣就不用說了。自己的父親死的時候她年紀還小,對父親的面貌也記不清楚了,不過想來年輕的時候也屬於翩翩少年一類。而母親年輕的時候恐怕更是風華絕代,美麗動人。看石原介眼下那深深遺憾和追憶的樣子,可不僅僅是懷念老朋友,可能他們三個之間還牽涉到某些三角戀情之類的糾葛。結果當然不用說,自己的父親抱得美人歸,眼前這個世伯就只好黯然離去了。而石原介看來是情深無比,這麼多年了還是沒有辦法忘記自己的母親,想到這裡,心頭不覺對石原介升起一絲同情之心,還有一絲歉意,覺得自己好像應該好好補償一下這位世伯。
心中這麼想,她望着石原介的雙眼中不覺就表露了出來相應的神色,這是她似乎錯覺石原介眼中閃過一道光芒,但仔細一看又什麼都沒有,也沒當回事,只當自己是看錯了。
看着石原介那落寞的樣子,井上菡心頭十分不忍,只覺得自己應該好好開解開解他,於是接着問了下去,以便打亂對方的回憶:“那世伯爲什麼不告訴菡兒,讓菡兒好好感謝伯伯,而是一直瞞着菡兒呢?”
石原介微笑道:“伯伯救你,可不是爲了圖你的感激的。要不是怕你一直把這疑團悶在心裡不開心,伯伯現在都不想告訴你呢。”
井上菡少女時代就父母雙亡,她舅舅雖然是她生父,對她卻一直相當嚴厲,出道以來,那些男子個個垂涎她的美色,十幾年來何曾有人這樣體貼和關心過?當下心頭溫暖無比。
井上菡又道:“菡兒現在想離開日本,不再爲日本效力了,伯伯也不怪罪菡兒嗎?”
石原介“呵呵”一笑:“不管你到哪裡,也不管你幹什麼,只要你開心就好,其他的哪管得到那麼多?”眼神中的關切差點都濃得化不開。
井上菡更是感動,望向石原介的眼神幾乎感動的流下淚來。
石原介突然“哈哈”一笑:“好了好了,我們還是不要太傷感了。菡兒,你的身體也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也是時候離開日本了。伯伯已經幫你準備好了護照和機票。你想好了,真的要去見他嗎?”
井上菡早就將她與華翔(龍翔)的關係告訴了石原介,因此石原介有此一問。
井上菡點點頭。
石原介道:“嗯,只要你開心就好。跟伯伯來拿護照和機票吧,領着井上菡進了屋裡。
奇怪的是,不過拿個護照和機票,二人竟然老半天都沒有出來,而屋中也沒有任何聲響。如果有人往屋中看去,會發現兩個人眼珠對眼珠,竟然呆呆的對視着,四隻眼睛一動不動,還露出眼中的眼白,甚至連呼吸一下的動作都沒有,場面十分詭異。
忽地,石原介眼睛一動,將手中的東西遞給井上菡:“好了,菡兒你去收拾去吧,明天我就不送你了。”
井上菡接過東西,目光呆滯的走了出去,到了自己房中,簡單收拾了一下,倒頭就睡去了。
次日,井上菡睡醒過來,仍然有些目光呆滯,提着自己的行李,就那樣出了這居所,打了一輛出租車,直奔東京機場。
到了飛機之上,直到飛機起飛的時候,井上菡眼神終於變得靈活起來,好像對剛纔的異狀毫無感覺似的,回頭望着遠去的東京城,心頭思緒萬千。
從今天起,我和日本恩斷義絕,兩不相干!從今天起,我的名字,叫做石菡!
她在心中吶喊。
堅毅的目視着前方,她被飛機帶往北京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