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畢夏的話,許任飛微愣,隨即勾了勾脣,“當然沒有意見。”
“如果安逸真的動了不該動的心思,那一切……隨你開心。”
挑眉,畢夏笑道,“沒想到許大家主這麼爽快呀。”
“嘿,”許任飛翻了個白眼,“別這麼稱呼我,膈應,你叫我的話,還是叫我飛小飛順耳。”
無聲的笑了笑,畢夏輕輕摸了摸耳垂上的耳釘,“你這就是受虐。”
許任飛聳了聳肩,沒有出聲。
畢夏突然道,“感覺怎麼樣?”
“……”許任飛斂了斂眸,半晌才緩緩道,“不怎麼樣。”
“我到今天才知道奶奶一個撐起這麼一個家族是有多麼的不容易……”
許任飛望着天花板,“我一直都知道一家之主都是不容易的,但是也是很厲害的。”
“我最佩服的就是四哥和大哥。”
“四哥回來的時候就是最年輕的財閥的稱號,讓秦家那麼大的一個家族都要敬上三分,更是年紀輕輕的接手了秦家,雖然現在還是繼承人,但是秦家的事情已經全部都由着四哥處理,秦家的人也十分的畏懼四哥。”
“而大哥雖然沒有說是未來封家的家主,大哥也不去爭不去搶,儘管如此,大哥在封家的話語權已經是小輩中最高的,甚至於同叔輩平級。”
“這些都不是他們身後有着多麼大的後臺,而是因爲他們本身就有着十分強的實力,所以才讓人心甘情願爲他們臣服。”
頓了頓,許任飛繼續道,“你也許不知道,許家一開始只是一個小家,是奶奶和爺爺將許家發展起來,他們努力了一輩子才讓許家能夠在京城算上一個‘家族’的稱號。”
“自從爺爺死後,奶奶原本並不打算接受家主之位,但是誰知道我媽媽瘋了,被我爸爸送進了精神病院,奶奶擔心爸爸接受許家,我更不好過,所以才接受家主之位。”
“我成爲家主之後,我才發現許家有着許多的不爲人知的窟窿和那些所謂的嫡親之間的表裡不一,我就在想,這些年,當奶奶看到自己的叔侄、兒女一個個都對着她虛與委蛇,表面的乖順,內地裡的算計都是爲了這個家主之位,她該有多麼的傷心呀……”
許任飛張了張口,桃花眸下垂,整個人隱藏在黑暗中,聲音黯然,聽起來十分的無助,“小九兒……怎麼辦,我開始懷疑我是不是真的有能力承擔起這個許家了……如果我做不好,讓奶奶,讓你們失望了怎麼辦?”
“我沒有四哥和大哥那樣的本事,沒有你和小五那樣的大膽和魄力,相反的,我只會唱唱歌,耍耍滑頭,我……”
“許任飛。”
少年的聲音冷清,聽起來淡然,卻帶着無比的堅定,“你可以的。”
許任飛一怔,“小九兒……”
畢夏擡手輕輕挑起前額的髮絲,“我說,你可以的。”
“你知道嗎,沒有人一開始就是什麼都會的,”少年緩緩道,“你看到了四哥大哥的厲害,但是你沒有看到他們這麼厲害的前提付出了什麼。”
“你說我和小五大膽又有魄力,那你因爲你不知道我們之前經歷了什麼,如果不大膽,不去拼,就不會有畢夏和楚五。”
“爲了你說的這些,我們都有過付出,有過迷惘,有過失望,但是我們都是堅持下來,所以才成了現在的我們。”
“所以呀……”畢夏輕輕地笑着,聲音有了些許的柔和,“這個時候懷疑自己只會給自己增加負擔,既然四哥、你的奶奶選擇了你,那麼說明你一定是可以。”
“即使現在不行,但是以後,誰又說的準呢?”
“你說呢,飛小飛?”
許久,許任飛彎起脣角,“是呀,畢小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