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老爺子悄無聲息地離開,林小冬微微有些失落,不過天下無不散的筵席,離別是爲了下一次的相聚,所以隨即釋然。
隨後林小冬又聯繫了一下柳清漪,想一續昨晚沒有能夠完成的勾當,結果柳清漪居然返校了,這讓林小冬鬱悶之極,不是五一放假嗎?一問才知道,學校搞了個什麼活動,需要她這個學生會主席過去組織,林小冬望欲興嘆,欲哭無淚。
林小冬在省城搞出來的風波沒有翻出太大的浪花,但這只是表面上的,內裡帶來的衝擊並不小,當然,這也僅限於有限的那幾位大哥大之中,別的不說,柳愛東絕對是其中之一。
他一直就在猜測林小冬的身後會是什麼樣的大人物,但是萬萬沒有想到來頭是這麼大,所以對於老爺子提出的婚事並沒有反對,只不過他的思想微微有些保守,總覺得女兒還是個學生,談婚論嫁會不會影響到她將來的選擇。
對於他的想法,孟昭蘭頗是有些嗤之以鼻:“虧你還是在省委宣傳部待過的,思想不但不激進,反而落後了,清漪也不小了,現在的大學裡都有生孩子讀書的。唉,現在想想,以前一直戴有色眼鏡看小冬,真的挺不好意思的。”
柳愛東笑了笑,以前的是是非非沒必要再去提,林小冬也不是那種心存忌恨的人,否則他也不會幫自已,想到老爺子跟自已說的話,柳愛東也是豪氣萬丈,用老爺子的話說,上陣父子兵,小冬還小,需要一棵大樹,希望他柳愛東就成爲林小冬能夠依靠的大樹,市委組織部長,太遜了。
“愛東,是不是打個電話請小冬來吃個飯?”孟昭蘭摸了摸腕上帶着的手鐲,對林小冬是一百萬個滿意加順眼。
林小冬並沒有能來吃飯,因爲他接到了孫乾坤的電話,說是有一位叫季正雄的老闆到了黃陽,讓他立即趕回來。所以當孟昭蘭聯繫他的時候,他已經坐在了回玉林的大巴上。
匆匆趕到玉林,已經是中午飯點,孫乾坤發短信來說他已經把季正雄安排在了縣城的長河大酒店,所以林小冬出了車站,便徑直去了長河大酒店。
一個小廳裡,孫乾坤正在跟季正雄說着話,林小冬推門而入,笑着道:“季總,別來無恙。”
季正雄神情微微一黯,隨即笑道:“林書記,我突然襲擊,不會有意見吧?”
林小冬上前與其握了手,笑道:“我倒是希望這樣的襲擊多有幾次。”
季正雄的身邊還坐着一位年輕人,林小冬看了他一眼,季正雄介紹了一下,原來這人是他的兒子季立志,林小冬對他家的事多少知道一些,估計應該是他的第二個老婆生的兒子,看年紀也就二十幾歲,戴着一副眼鏡,顯得很斯文。上次去撫州發生了季立業綁架的事情,當時林小冬就在想,季立業要真是想拿回一切,怎麼也得先幹掉季立志纔對,怎麼遷怒到了小媽身上了?不過這些話林小冬自然不但不會問,連提也不提的。
季正雄介紹道:“立志一直在美國留學,不過最近南海爭端的比較厲害,美國佬瞎屌搞,立志有不少美國同學,因爲這事意見相左,互有敵視,所以立志就回國來幫我。”
林小冬笑着道:“虎父無犬子,相信季總的產業會得到進一步的發展。”
季立志微微笑了笑,道:“林書記客氣了,比林書記相比,我只不過是滄海一粟而已。”
孫乾坤笑道:“都不要謙虛了,咱們邊吃邊聊。”
主要的招商引資優惠政策林小冬已經向季正雄介紹過,在林小冬趕回玉林的時候,孫乾坤也詳細再複述了一次,孫乾坤表示,投資是肯定的,他這一次來的主要目的就是投資。
孫乾坤深知招商引資的難度,所以他也很奇怪林小冬是怎麼說服季正雄的,連投資的環境也不考慮,直接作出了投資的決定,不過林小冬展現出來的奇蹟不少,在這個年輕人身上孫乾坤實在不知道用什麼樣的語言來形容,若是他知道這兩天在江陵發生的事情,他非嚇呆了不可,不過他也不會知道。
吃飯的時候沒有喝酒,三言兩語就敲定了投資的事情。玉林沒有什麼比較上檔次的酒店,所以季正雄打算在玉林建一個四星級酒店,那麼這個酒店的地址自然不會在黃陽,雖然與林小冬的意願相去甚遠,但是他也知道,一個地方的發展,靠的不是一個兩個企業,其實說白了,以目前大多數地區尤其是縣一級的地區,所謂的招商引資,成效並不明顯,真正要起到促進經濟的作用起碼要等到一個企業落成投產三年後,這還得建立在招引來的是實實在在的企業這個基礎上,事實上很多企業沒到三年要麼就是轉行了,要麼就是關閉了,這麼說盡管有些以點蓋面,卻是事實存在,林小冬分析過原因,最主要的是重開始不重結局,企業來了就算完成任務了,因爲最初的想法就是完成招商任務,所以在企業後續的發展中,政府並沒有幫助企業分析形勢,在企業發展遇到困難的時候,也大多是採取了自生自滅的態度,再加上受環境的影響,其實企業的發展過程是很艱難的。
所以林小冬認爲黃陽的百姓要想過上好日子,不是說來了幾個企業就有好日子過,頂多也就是出售一下廉價的勞動力,還需要從最基本的入手,建立適合黃陽實際發展的途徑才行,但是,這不是哪一任領導能夠實現的,需要幾代領導的共同探索和努力才行。
有點跑題了。
當天下午,孫乾坤就帶着季立志開始篩選縣政府掛牌的土地,而季正雄卻是留了下來,跟林小冬聊起了家常。說到在撫州發生的事情,季正雄再次向林小冬表示了感謝,林小冬謙虛了一下,然後提到了他送給丈母孃的玉鐲,表示禮物實在太貴重了,承受不起,季正雄笑而避之,隨後向他說起他辦公室那些廉價花瓶的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