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大,我是尊重你才事先跟你打個招呼,你有拒絕的餘地嗎?”林小冬嘿嘿一笑,毫不掩飾自己的威脅之意。
熊仁仰天長嘆了一聲:“我去,算我倒黴,怎麼就認識你了,不過這事你得跟首長說一聲。”
“安啦,這不是先徵求下你的意見嘛。”林小冬的口音變得很快,剛剛還威脅呢,現在又變成了協商,“我馬上打電話給我爺爺。”
這事很快就敲定了,第二天,熊仁就到了。
這傢伙雖然話說的大條,但是老爺子交代下來,一切務必聽從林小冬的安排和派遣,這就成了老爺子的命令,執行起來名正言順,所以爲了完成任務,他做了一些準備。
他並不是一個人來的,還帶來了兩個人。只不過他只是跟林小冬通了一個電話,並沒有與他見面,告訴他任務已經開始,等他的消息就行了。
林小冬對熊仁做事還是比較放心的,既然這麼說,那就由得他去做,不過他還是提了兩個要求,第一,注意人身安全,第二,一定要查到真東西。
而在林小冬緊鑼密鼓地進行之時,爲了配合林小冬的動作,縣委書記徐雲錦也有了動作。
市紀委調查組前些天已經到達了順河,對縣中醫院的改制進行了深入的調查,雖然沒有任何證據顯示中醫院改制時有國有資產流失的現象,但是卻是發現了除了張延發這個大股東以外,有好幾位領導或者其家屬在新組的中醫院有股份。這個發現與事先縣紀委上報的調查報告顯然有出入。
一時之間,風聲鶴唳,一位副縣長被叫過去談話,而副縣長鞏漢國的老婆也是被盤查。
鞏漢國有點坐不住了,向縣長唐少春求救。
對於市紀委調查組的不依不饒,唐少春也挺惱火。
看着唐少春陰沉的神情,鞏漢國火上澆油道:“唐縣長,市紀委擺明是跟你過不去啊,中醫院改制當時是你一手推動的,現在這麼個查法,分明是對你有質疑,再這麼搞下去,對你的影響非常大。”
“這個調查早不來晚不來,現在纔來,有問題啊。我聽說徐雲錦上竄下跳的,他又不是不知道情況,當時的改制李市長是非常贊同並且給予高度讚揚的,他應該明白憑這個根本搞不倒我,反常啊。”唐少春還是很敏銳的。
鞏漢國卻不能順着這個思路走下去,雖然入股的是他老婆,但再追查下去,難保他老婆不把他交出來:“唐縣長,我覺得你該有點動作了。”
唐少春瞥了鞏漢國一眼,道:“漢國,你慌什麼?公務人員不準搞第三產業,又沒有規定公務人員的家屬不能搞,我已經讓老秦給你老婆帶話了,你就放安心吧。”
話是這麼說,可是鞏漢國的心裡還是不怎麼踏實,他入的可是乾股,根本沒有投錢進去,僅此一點就經不起推敲,不過張延發的嘴還是比較硬的,應該能撐得住。
“唐縣長,我不是擔心我的事情,我就是覺得市裡面這麼動刀動槍地,擺明是在搞你嘛,這肯定都是姓徐的搞出來的,你要是再不反擊一下,會增長他的囂張氣焰。”鞏漢國堂而皇之道。
唐少春微微搖了搖頭:“我覺得這個調查是在轉移我們的視線。最近林小冬有沒有什麼動作?”
“他呀,就是一個紙老虎。”鞏漢國說的是嶽松嶺和杭一鳴合起來擺他一道的事情,“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唐少春知道一些這事,對於那兩人的做法也是有點意見,不過事情扯到自己的頭上,杭一鳴要是沒點自保的手段,顯然不符合“人不爲已天誅地滅”的道理,這樣也算是給林小冬一點顏色看看。
“林小冬這個人絕不像你表面上看到的那麼簡單,最近多注意一點,看看他的反應。”唐少春揉着腦袋道,“市紀委的調查,我得跟李市長反應反應了,這麼搞,人心惶惶,誰還有心思工作啊。”
在市長李道明的干預下,市紀委的調查匆匆結束,對那位入股的副縣長給予了記過處分,這隻當是爲這一次的調查找到點毛病,否則市紀委轟轟烈烈的到順河來,要是一點發現都沒有,那也太打臉了。
林小冬一直在冷冷關注着此事的發展,這個結果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如果一個單項的調查就能掀開蓋子來,順河的問題也不會積累到現在了。
這些日子,政法委完全處於一個失重的狀態下,杭一鳴自打那天與林小冬撕破臉皮之後,政法委的氣氛就顯得詭異之極,林小冬只有在兩種情況下才會過來,一種是安排工作,另一種就是晚上休息的時候,完全有種放任自流的感覺。
杭一鳴倒是無所謂,用他的話說,他雖然不是政法委書記,卻是在履行政法委書記的職責,由此可見其猖獗。
這些話傳到林小冬的耳朵裡,他只是淡淡一笑,對此,徐雲錦卻是感覺到不對勁,旁敲側擊了之後,林小冬如實相告。
徐雲錦極其震怒,林小冬卻是漫不經心地說:“有些事情不着急於一時,徐書記,你都忍了這麼久,還在乎這幾天工夫嗎?”
徐雲錦知道林小冬在謀事,會有大動作,也能猜得到他謀的是哪方面的事,只是見他按時上班,按時下班,也不知道他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林小冬這些日子並沒有跟熊仁聯繫,免得節外生枝,熊仁這傢伙辦事還是靠譜的,一直沒什麼消息傳遞出來,這證明他還沒有拿到證據,當然也不排除這小子沉醉溫柔鄉了,只是可能性極低而已。
這一天,距離熊仁入手已經快二十天了,熊仁沒動靜,倒是楊小樂那邊有了消息。
這天下午下了班,天空飄起了絲絲的小雨,林小冬剛剛下了班,便接到了楊小樂的電話,電話中楊小樂抵制不住自己的興奮,說已經有證據了,足以辦倒陳二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