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敢感覺今天很不一樣。
真的,要是以前去別人家吃飯,他絕對不會有這樣緊張的心理,哪怕是第一次,可今天倒好,一進安馨家門口,安遠就迎了上來,然後呢,安馨的老媽左打量右打量,看上去,還真的好像在挑選女婿一樣。
陳敢又看了一眼安馨小姑娘,好傢伙,安馨小姑娘的臉都紅成小蘋果了。
“來來來,別站着了,坐坐坐!”
安遠拉着陳敢坐下。
陳敢提着兩袋子土特產,“叔叔阿姨你們好,過來的匆忙,沒帶什麼東西……”
“小陳,你看看你,來就來了,還提什麼東西,再說了,這一次,該客氣的是我們,上次,要不是有你,我們家馨馨可就要哭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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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遠將陳敢的東西接下,招呼上桌。
徐婉也開始招呼起來,安遠打開了珍藏的杏花香,給陳敢倒了一點,然後,開始跟陳敢熱聊了起來。
男人之間的話題,無非是事業,是國家大事,是以後的前途,聽說陳敢去參加了公安廳的培訓,安遠又開始往這個方向聊。
可徐婉就不一樣了,女人嘛,跟陳敢聊的就是其他的事情了,家庭情況啊,收入啊,房產啊,還有家裡的兄弟姐妹啊之類的。
一邊問,安馨一邊在桌子下踢自己老媽的腳,這還讓不讓人家吃飯啊。
陳敢尷尬的笑着,吃的是相當的束手束腳,不過,畢竟是人家的一番心意,陳敢還是沒往心裡去的。
再說了,看樣子,這安馨小姑娘好像真的是看上了自己,這做老媽的問東問西,倒也在情理之中。
一來二去,陳敢也習慣了,就着小酒,跟安遠踏踏實實的喝着。
安遠對於陳敢是很看好的,小夥子,正直,善良,還有能力,雖然是做警察,收入不高,可勝在職業偉大。
做父母的,其實心願都不大,就希望自己的兒女能夠平平安安平平淡淡的幸福生活,那就足夠了。
從一開始尷尬,慢慢的,陳敢也放開了,尤其是講到自己公安廳培訓時候的事情,不但吸引了安遠,就連徐婉也吸引住了。
至於安馨,完全就是一副花癡的模樣,看着自己的父母這樣有興趣的聽着陳敢講着故事,她心裡可是樂開了花的。
正說着,陳敢的手機突然響了,陳敢說了一聲不好意思,掏出來一看,是沈暮雪打來的。
陳敢笑了笑,站了起來,接聽了。
“喂!”
“還在你丈母孃家吃飯呢?”
沈暮雪的聲音,明顯是吃醋,而且,醋勁還不小。
陳敢看了一眼安遠三人,壓低了聲音,“說什麼呢。”
“喲喲喲,還害羞啊,說說看,丈母孃看上你了沒有?”沈暮雪,繼續挑釁的說道。
“學姐,饒了我吧。”
“饒個屁,趕緊出來,咱們上午查探的那個小旅館有消息了,根據小旅館的監控畫面,還有最近兩個小區的盜竊案錄像,可以確定,入駐的四個男子,就是犯罪嫌疑人。”
“真的?”
“快點來局裡,王隊要安排抓捕任務了。”
“好好好,我馬上就到!”
陳敢掛斷了電話,說明了緣由,安遠趕緊站了起來,“小陳,這事情不能耽誤了,不過,今天的飯局不算,下次,咱們再好好喝一杯。”
“叔叔,有機會,我一定來,阿姨,那我先走了。”
“我送你!”
安馨將陳敢送出門,又送進電梯,最後,乾脆就送到了樓下,然後,看着臭小子騎着摩托車離開,這才作罷。
陽臺上,安遠跟徐婉也一直看着。
“婉婉,怎麼樣?”
安遠問了一句。
“這小子,還不錯。”
“我看是非常不錯,不過,好像喜歡他的人不止一個啊,就是不知道咱們家馨馨能不能搞定?”
安遠笑着說道。
“說啥呢,搞的我們家女兒好像嫁不出去一樣。”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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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陳敢來說,今年,絕對是順風順水的一年,兩個小時之後,江州市公安局的警車押着四個嫌疑犯直接回到了警局,從小旅館房間的密碼箱裡面,搜出了盜竊作案時候用到的工具,這是一羣專業的盜竊團伙,手段高明,分工合理,如果不是陳敢跟沈暮雪假裝狗男女這樣的查探,估計在短時間之內根本不可能將他們抓獲。
回到公安局之後,第一時間進了審訊室。
局長劉海民聽到這個消息,也是十分的高興,看來,陳敢這小子,果然是個福將啊。
這個世界,永遠都是這樣,有人歡喜有人憂,有人幸運呢,就註定有人倒黴。
江州市,現在最倒黴的人,就是張信了,龍騰集團,本來是江州市當之無愧的龍頭,可城西開發區雙子大樓鬧鬼事件,不但沒有消停,反而愈演愈烈,沒辦法,這個社會,從來都不乏惡意搗亂幸災樂禍的人,加上其他的酒店跟餐飲業也受到影響,龍騰集團,幾乎在一個星期之內就虎落平陽。
至於城南社區的改造工程項目,笑話,那工程項目,是需要用錢來做的,現在,龍騰集團最寄予厚望的雙子大樓銷售不出去,其他的產業也受到影響,整個集團都人心惶惶,誰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種結果。
沒有錢,就沒有底氣,自然什麼也做不了。
至於至誠集團,作爲同行的競爭對手,不管是從私人的方面考慮,還是從大局的利益着想,方雅,都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用一句比較通俗的話來講,趁他病,要他命!
所以,雙子大樓出事的第二個星期,至誠集團就向政府規劃局遞交了城南社區的改造方案,並且,對於城南社區周邊的建設以及安排,都做了詳細的說明。
至誠集團,是有這個能力做下這個工程的,加上方雅方面的方案詳細,合理,一遞交上去就得到了很好的評價,反觀龍騰集團,現在張信自己的事情都處理不了了,哪裡還有時間去處理城南社區這個香餑餑?
張信恨啊,惱啊,卻是沒有絲毫的辦法。
俗話說的好,酒飽飯足思那啥,其實人在崩潰絕望的邊緣,也是喜歡躺在別人懷抱尋求溫暖跟幫助的,尤其是男人。
張信很喜歡女人,幾乎每天都在不停的變換着女人,可是,真正讓他在乎的女人就只有兩個,第一個當然是方雅,所謂好吃不過餃子,好玩不過嫂子這句話是一點沒錯的,第二個,就是他的智囊女軍師柳媚,每當他遇到煩心沒辦法解決的事情的時候,總喜歡躺在柳媚的懷裡尋求幫助。
江州市南郊的錦湖別墅,客廳的燈亮着,柳媚拿着兩個紅酒杯慢悠悠的走到了坐在沙發上的張信身旁。
柳媚,是個很聰明的女人,張信不會娶她,她懂,張信在外面怎麼玩,有多少女人她不管,但是,該有她的一份,張信不能少,女人,都是靠青春吃飯的,現在自己年輕,張信不會拋棄自己,可以後老了呢?
所以,在有限的時間裡,柳媚希望自己能夠儘可能的多撈點錢,至於現在的生活,用句很俗卻很現實的話來說,這叫什麼?這叫誰幹不是幹,關鍵要操的有價值,不是嗎?
至於什麼人生觀,價值觀,甚至一些道貌岸然冠冕堂皇的話,在柳媚這裡,都是個屁。
“信哥,來,喝杯酒!”柳媚將倒好的紅酒遞到了張信的面前。
張信接過,一口喝盡。
柳媚很懂男人,從男人一舉一動,甚至一個輕微的表情跟動作,她都能察覺到什麼,就更加不用說現在鬧得沸沸湯湯的雙子大樓鬧鬼事件,以及接下來的城南社區改造工程項目競標的事情了。
柳媚一個側身,輕輕的落在了張信的大腿上,然後,親暱的勾着張信的脖子。
“信哥,遇到煩心事了?”
張信嘆了一口氣,“媚媚,什麼都逃不過你的眼睛,最近,煩着呢。”
“其實,這也不算大事,信哥,男人嘛,一輩子風風雨雨建功立業的,怎麼可能不遇到點磕磕碰碰,在我看來,這都是小事。”
“這也是小事?”
張信有些無語了,要是其他的女人,他現在估計已經一腳踢翻,可柳媚不一樣,在很多次的抉擇上,柳媚可是幫了他大忙的,這也是爲什麼他對待柳媚跟對待其他的女人不一樣的原因,其他的女人,他最多給點錢,可柳媚不一樣,除了妻子的名分之外,該給的,張信幾乎都給了,錢,車,房,等等等等。
“當然是小事了,我們家信哥,可是要做江州市的龍頭老大的,這些只不過是小挫折。”
“看來,你有主意了?”張信有些驚喜。
柳媚笑了笑,“來,再喝一杯,再喝一杯我就跟你分析分析。”
“好!”張信直接搶過酒瓶,狠狠的喝了起來。
喝罷,看着柳媚,“說!”
“解鈴還須繫鈴人,不管是鬧鬼事件也好,競標事件也罷,說來說去,都是龍騰跟至誠的事情,其他的公司,即便你們再後退十年,他們也是追不上的,對吧?”
柳媚看着張信。
張信點點頭,“然後呢?”
“所以,與其說是龍騰跟至誠,還不如說是你跟方雅那個女人的事,所以,只要搞定了方雅,其他的,就不是事,對嗎?”柳媚媚眼如絲。
“說的簡單,能搞定那女人,我早就搞定了!”張信有些不爽。
“女人啊,其實是種很簡單的動物,軟的不行,就只能來硬的了。”柳媚看着張信。
這女人,話裡有話啊。
張信有些動心了,緊緊的摟着柳媚,“小妖精,給我說明白點!”
“很簡單,俗話說的好,要拴住一個男人的心,就先要拴住一個男人的胃,所以啊,女人要對付男人,就難多了,不但要長的年輕,長的漂亮,還要上得廳堂下得廚房,關鍵時候,還要善解人意,可男人對付女人,只要一點就夠了。”
“哪一點?”
張信,真的動心了。
柳媚半眯着眼睛,真的就跟一個小妖精一樣,她用塗着紅色指甲油的食指劃過張信的臉頰,一字一句,“很簡單,把她弄上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