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是略爲流行的英文歌,適合自由跳動。不少學生忍不住地往舞池走去,這纔是屬於年輕人的世界。
隨性的,張揚的,青春的,他們露出愉快的笑容,在舞池裡跳跳轉轉,擺了許久的大方笑容終於可以在這一刻放下,換上真實的那一面。
多像給小狗的獎勵,蘇少顏退到了角落,眼眸沒有帶一絲感情地看着舞池。
“他根本不懂得怎麼擁有你。”
“……”
他安靜地站在她身邊,即使她已經很高挑卻仍高不過他,只到了他下巴。
這個角度,很適合親吻。
“喂!”一抹不滿地聲音打斷了他的想法,“說好告訴我的呢?”
“啊…”他停頓了一會。
蘇少顏冷下面孔,“你騙我?”
“敢跟我來嗎?”他後退一步,朝她伸出手。
她認真地看着他,不屬於華人的眼眸,幽藍森森,有美得令人忘了呼吸的力量。
“嘁。”她嗤笑地雙手環保,“敢直接告訴我嗎?”
他道:“你不敢。”
她扭頭看着周圍的景色,燈光璀璨,閃光燈更是閃得她眼睛痠痛。
“我以爲你什麼都不在乎。”他繼續道。
“……”
“想讓人們覺得你是個隨便的女生。”
“……夠了。”
“所以纔沒拒絕叔叔,沒拒絕我,沒拒絕任何一個男生。”
“夠了!”她的聲音大了起來,引得旁人注意,不禁轉頭看了看。
她深呼吸着,調整狀態,她說過,她討厭被人看透,隱私從心底被人挖出的感覺——太差了。
“說出你的目的紀翎。”
這是她第一次喊他的名字吧,既然是她被逼急的時候喊出來的,呵,很有趣,卻也有些遺憾。
“那顆戒指……是你爸爸的。”
“然後?”
“是你媽媽向你爸爸求婚用的。”
“……什麼……”她怔住了。
他看着她,安靜得不像話,但卻又是讓她疑惑的,爲什麼他會知道。
她進一步追問,“你說清楚。”
“我只知道這些。”他說完,端起了手邊的兩杯酒,將其中一杯遞給她。
她接過酒,卻沒有喝,沉浸在剛纔的那句話裡。
所以,並不是爸爸不給媽媽買戒指,因爲求婚的是媽媽……
原來是這樣,一直以來她都覺得爸爸不戴戒指是因爲他早已變心,是媽媽把他的戒指收回了,繼而又給了她。
爲什麼媽媽會對他再婚的事不聞不問,一點都不介意,因爲媽媽根本不在乎,或者,在這樁婚姻裡,背叛者——是媽媽。
“還好嗎?”
“……”她沒有回話,將手裡的酒杯送進嘴裡。
看着琥珀色的**一點點下降,一點點變少,他想,不好。
“跟我來。”他又一次朝她伸出手。
她擡眼有些迷離的看着他,紀翎不應該給她這麼烈的酒,現在她醉了,或許是心醉了。
一雙憂鬱的眼神將這一幕看在眼裡,那個猶如天神的男孩朝她伸出手,迷失在方向裡的愛麗絲公主接受了。
握着酒杯的手指忽然動了動,空宸難得的喝了一口酒,將膝上的書本合上,喚來了身邊的人,輕聲在耳邊說了一句。
微薄的脣瓣微微揚起,一向以溫柔示人的他,露出了玩味的神色。
諸衛子握了握雙手,最終似是無力,鬆開了手掌。
司楠將手裡的銀刀整齊地擺在手心,指尖捏起一把,‘咻’地一下,只見不遠的桌面上,一顆已經遍體鱗傷的蘋果又多了一道傷痕,深而見底。
“楠楠?”一個柔糯的聲音從身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