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姨在電話裡說道:“小關啊,是這樣,今天啊是蘇姨60歲生日,婷婷非要給我過壽,你知道蘇姨除去你們早就沒有其他的親人了,羅主任又走了,我就又少了個親人。 所以爲了使這個生日不太冷清,蘇姨想請你回來一塊過,不知你有沒有時間?”
原來是這樣,關昊想了想說道:“好的蘇姨,沒問題,七點鐘我趕回去。”
“你有時間啊?不會影響你工作吧?太好了,婷婷還以爲你沒時間回來吶。我弄幾個你愛吃的小菜,咱們就在家裡,我不想讓婷婷破費。”蘇姨驚喜地說道。
“好,蘇姨,晚上見。”
關昊掛了電話,說真的,他很尊敬蘇姨,從沒拿她當保姆對待過。這也是蘇姨在羅家的特殊地位決定的。
她從小帶大了羅婷,而且在羅家三十多年任勞任怨,而且沒離婚的時候沒少麻煩蘇姨,何況又是老人親自打來的電話,他是一定要去的。再說,他也想借這個機會和和羅婷談談,廖書記說的對,他要處理好這些小事。
放下電話,他給劉濤打了電話,讓他趕快去定製一份生日蛋糕,下午用。劉濤問多大年紀的人,關昊說60週歲。劉濤說馬上去辦。
下午,關昊處理清手頭上的事後,劉濤進來了,說已經把蛋糕放在了他的車上。關昊點點頭,跟劉濤交代了幾句就起身出門。從錦安趕往京城少說也要兩個半多小時的時間,他中途還要回督城一趟。
把車開出錦安市區後,他掏出手機,給她撥了電話,哪知,又是沒人接。
他接連撥了好幾次,都沒人接,不由得有些心焦和懊惱。他最懊惱的就是她不接電話,不接電話要電話幹嘛?要電話不帶在身邊就是棒槌!
隨着撥打次數的增加,他就越來越焦急,越來越氣惱,索性把手機扔到了旁邊的座位上,就不再打了。
不行,以後得給她立個規矩,手機手機,必須時刻不離手,不然總這樣自己的腦細胞在這一瞬間不知要死多少呢?
對她不接電話的行爲,他無法釋懷。他就納悶了,重回專題組後,她應該沒有那麼多的採訪活動,現在應該正是上班的時間啊?他抓過手機,想給古時打電話,一想,自己回督城,幹嘛搞的這麼烏煙瘴氣,算了。想到這裡,又把手機扔了回去。
可是,找不到她,他回督城沒有任何意義。他生氣的捶了一下方向盤,不想,正好砸在喇叭的按鈕上,汽車發出一聲怒吼。把關昊自己嚇了一跳,也把旁邊並行一輛高速行駛的轎車嚇了一跳,那個司機一踩油門就竄到了前頭。關昊隨後笑了。
心想自己這是怎麼了,找不到她就生氣,就心焦,她也有自己的工作,也有自己的生活空間啊?這樣想着,心也就平和下來了,就吹起了她最愛聽的口哨《桂河橋進行曲》,可是沒吹了幾下,又不由的拿起了手機,不自覺的又重播了剛纔的電話號碼。
還是沒人接。他皺緊了眉頭,這次是真的生氣了,賭氣的把自己的手機往後一扔,不打了!
把手機扔在了後面,就能抑制了撥打電話的衝動。因爲他開着車,就是他的胳膊再長,也是無論如何都夠不到後面座位上的手機。
他就這樣自己跟自己叫着勁,眼看快到督城高速路出口了,他情不自禁的伸出長臂,習慣的去拿旁邊座位上的手機,沒劃拉到,纔想起被自己扔在後面了。
他放慢了車速,想想到底該怎麼辦,正在這時,手機響了,他心裡一陣激動,心想很有可能是她打來的,因爲這個手機純屬他私人電話,知道的人不多。
他抑制住了接聽的衝動。哼,也讓你嚐嚐沒人接的滋味。
夏霽菡是很少主動給他打電話的,唯恐打電話的時候他不方便,像那次在上海,她愣是把那麼一個人逼得滿口說“胡話”,所以一般情況下都是他方便的時候打給她。
想到這裡,突然忙着又打轉向,心想這個女人別在以爲他正在開會掛了電話,自己就又找不到她了。
把車停在安全帶內,他轉過身,才發現手機根本沒在後座上。下了車,從後座的下面找到了手機,一看,果然是他的。他拿起手機,坐回駕駛座上,這才慢悠悠的接通了她的電話。
“喂。”語氣低沉短促,有嚴重的不滿情緒。
“是你給我打電話着嗎?”明顯聽出她壓低了聲音。
關昊想起她的手機是老款的手機,一些新功能無法使用。看來,他要給她淘汰這個惱人的手機了。從她壓低的聲音中他判斷她此時應該有事,於是就恢復了正常的語氣說道:“是我,你在哪裡?”
“我在北京人民大會堂,大河建材公司在這裡舉辦新產品發佈會,我來跟着採訪了。”夏霽菡在那邊說道。
她在北京?他一陣欣喜,說道:“什麼時候結束?”
“他是下午的發佈會,晚上有個答謝酒宴。目前剛剛開始。”
現在的企業尤其是離京近一點的企業動不動就到人民大會堂來產品發佈會,看來企業借人民大會堂來提高知名度的真不在少數。
就連督城最具務實精神的鄭亮這樣的草根企業代表,也追趕起時髦了。如果中南海要是也對外開放了,肯定要比人民大會堂還火,預約不斷。
關昊問道:“你們去了幾個人?”
夏霽菡說道:“來了三個人,有於婕和小單,我是跟着玩兒來的。”
從她的口氣聽得出,她很開心,關昊就說道:“嗯,那好,萏萏,你聽着,手機你時刻拿着,我一個小時後到,然後給你打電話,你就出來。”
她趕忙說道:“那不行,肯定一個小時結束不了。再說了,我怎麼說呀?”她爲難了。
“實話實說。”關昊指示道。
電話那一頭沉默了,夏霽菡想了想,說道:“你來北京是辦事的嗎?要不你辦完事在來接我。”她終於想出這樣一個理由。
夏霽菡說的有道理,剛纔自己有些衝動了。他總不能帶着她去參加蘇姨的生日吧?那也太不近人情了!
這種事他關昊是無論如何都做不出來的,他是做任何事都會有“理論依據”的人。
他說道:“也好,但是你一定要拿着手機,要手裡握着,懂嗎?”他的口氣裡有命令。
“呵呵,好的,遵命。”她笑“呵呵”地說道。
掛了電話後,關昊重新發動了車子,併線前行。既然不用回督城,他的時間應該是很寬裕的。
哈哈,難得自己這兩日清閒,又趕上她也在北京,可以陪着她好好轉轉,這個小女人,可能都沒有好好的看過北京城呢?
正想盤算着怎麼和她一起度過兩天的時間,關昊的手機又響了,他以爲又是她的電話,就拉着長聲故意柔聲細氣地說道:“喂——你去哪裡啦——”
“哈哈——”誰知,裡面傳來了關垚的笑聲。
關昊一愣,趕忙調整口氣,正經地說道:“笑什麼,有事嗎?”
“哈哈,哥,你這就不對了,剛纔還柔情蜜意,一聽是我立馬就橫眉冷對,簡直就是冰火兩重天!太不應該了。是不是在等什麼人的電話呀?”
“是又怎麼樣?”關昊沒好氣地說道。
“對不起,我耽誤了你的好事了。長話短說,高爾夫俱樂部明天有一場比賽,他們希望你能參加,前幾天就通知我了,我覺着你沒有時間就忘記告訴你了,剛纔接到俱樂部的電話,他們在統計最後的人數,我纔想起問你。”關垚說道。
“哼,這就是思維慣性的害處。我明天恰恰有時間,正發愁不知怎麼打發吶?”關昊沒好氣地說道。
“啊,真的?哈哈,好,太好了!你得有好長時間不參加活動了,我對自己充滿了信心。好了,那我給你報名了。”關垚的口氣裡流露出驚喜和自信。
正好可以帶她去球場,她還沒見過自己打高爾夫球呢,可以說整個督城沒人見過他打奧爾夫球。只是去年春季高爾夫球場舉辦開杆儀式,那時他剛來督城,是由他開的杆。
記得他當時那一杆就打出了那一年的最遠距離,據王平當時說將近290米。直到現在好像也沒聽說有誰超出了這個距離。由此這幫人都說他纔是高爾夫球的高手。
記得他當時謙虛地說:“我不是高手,是順風的關係。”
其實誰都知道那天根本就沒風。高手不敢說,但是打督城那幫人還是沒問題的。只是他這位高手從來都沒在督城打過高爾夫。這就更加爲他增添了許多神秘色彩。後來,在關昊辭職後,督城的高爾夫就成了他經常光顧的地方了。
想到這裡,他還真覺得自己是該運動運動了,渾身皺巴巴的難受了。
夏霽菡今天能參加鄭亮在人民大會堂舉辦的這次產品發佈會,其實是源於幾天前,鄭亮把她請去喝茶,說有事求她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