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5寶寶失蹤
關垚說道:“可是,福州那麼大,而且你還病着,深更半夜的咱們去了,又到哪兒能找到他們娘倆。我看咱們還是回病房,好好計議一下。再說你出門還要大夫同意,帶着藥品,不然犯病了怎麼辦。再再說了,咱們即便是現在去機場,也未必有飛機呀,那不是出租車,招手即停。所以呀,咱們先回病房,我馬上聯繫機票。這大冷的天你在外邊凍了快一個小時了,你不要命了嗎?”
關昊一聽弟弟說的有理,他嘆了一口氣:“唉,如今我真是虎落平川啊,這麼被人數落。行,聽你的。
關垚樂了,知道自己的話起作用了。
去福州的機票已經沒有了,只有明天上午的。關垚還繼續在打電話對付,他希望能夠訂上今天的。。
關昊想了想,說道:“小垚,別急,你說的對,福州那麼大,即便我急急的趕過去又能怎樣呢?明天就明天吧。也許,我們該好好想想,福州她能投奔誰?”
關垚鬆了一口氣,合上了電話,說道:“看來鋼炮叔說對了,以前的廈門都是障眼法。要不問問她的家裡,看看有沒有親戚在福州?”
他搖搖頭,說道:“再早的時候我知道她給家裡來過電話,但是使用的是公共電話。後來趕上我工作發生變化,就沒有和她的家聯繫。福州?”
關垚說:“比如她的什麼同學?”
“嗯。”關昊點點頭,看了一下表,大半夜的不好打擾她的父母了。
這時,關垚接到了周月的電話,周月不放心,所以電話就追過來了。
關垚簡單的跟她說了事情的原委,就對她說:“小月,你睡吧,我不回去了,在哥哥病房裡睡一會。早上你熬好粥後打車過來,我在醫院等你。”
這幾天,都是周月給關昊送小米粥,他們不敢讓媽媽來,而周月沒人認識。前兩天有媒體記者在軍區老幹部活動中心採訪到了關正方,問關正方對兒子辭官有什麼看法,關正方說:“官員就是一種職業,不幹這個了還可以幹那個。跳槽、辭職每天都發生着,沒什麼大不了的。我相信我兒子這麼做肯定有他的理由,我也相信我兒子以前是個好官。作爲媒體,你們應該多去反應一下老百姓關心的事,誰當不當官老百姓不關心,他們關心的是誰能給他們帶來實惠。別把這麼一件小事吵得神乎其神。”關正方很是生媒體的氣,就因爲他們,兒子春節都不敢堂而皇之的回來,現在有病住院,做老人的都不敢去醫院探望,許多事只能由周月代勞。
關昊見關垚掛了電話,就說:“小垚,你總不結婚,周月該對你有想法了。”
“我跟他解釋過了,等着跟哥哥一塊舉行集體婚禮。”
“開什麼玩笑?”這個問題關昊說了不止一次,還有丁海,也是這樣。有一次關昊跟丁海也說到這個問題,丁海也這樣說,最後關昊笑着說:“你們比不了我,我兒子都有了,你們要是真等我的話,就連下一代都耽誤了,而我,是在沒耽誤下一代的情況下才不結婚的。”當時說的丁海哈哈大笑。直呼他們傻,沒意識到這一點。
關垚說道:“哥,你現在詳細給我描述一下孩子打電話的事,你怎麼就確定是你的兒子。”
關昊笑了,眼裡充滿了柔情和父愛的光芒,他盯着天花板,說道:“呵呵,錯不了,小垚,等你當了爸爸就知道了。”
提到了孩子,他陷入了沉思,耳邊又響起那個奶聲奶氣的聲音和寶寶的哭聲,他的心一陣揪心般的難受,他在心裡暗自發誓:寶寶,即便把福州翻個底朝天,爸爸也要找到你。萏萏,我現在有的時間和你耗了,我就不信我關昊找不到你。想着想着,眼睛就有些酸脹。
他現在有些怨夏霽菡了,她何以這麼殘忍的把他和兒子分隔這麼長時間,只要你在福州,就不信找不到你!哪怕你就是嫁人了,我也要把兒子弄回來。
關昊對兒子有了深深的思念和牽掛,尤其是那一聲稚嫩的爸爸,叫出了他作爲父親的全部的柔情。
有的時候,很多事情就是這樣,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快到上班時間了,關垚接到了趙剛的電話,他篤定地說道:“小垚,我是趙剛,讓你哥接電話。”
關垚愣住了,他怎麼就那麼自信哥哥跟他在一起,就支吾說:“趙哥,哥哥他……”
“小垚,是關於小夏母子的事。”趙剛語氣低沉地說道。
關垚一聽,不敢耽擱,立刻就把電話給了哥哥。護士正在給關昊扎針輸液,關昊接過電話,剛喂了一聲,就一呲牙,忍住了疼痛,說道:“有事嗎?”
趙剛任何鋪墊都沒有,直接就說道:“你聽着,知道小夏在哪兒了。”
關昊張大了嘴,噌的從牀上坐起,護士嚇了一跳,趕忙查看還沒有固定好的針頭。
趙剛繼續說:“她和孩子在福州,在劉梅的表哥家裡,這幾年都在他那裡,是表哥收留了他們母子。”
劉梅的表哥?
在劉梅的婚禮上,他見過那個開寶馬的表哥,聽說還是省人大代表的身份。一個很有成就的企業家。他的心裡的一塊石頭落了地,幾年了,終於知道了她的下落,但是,隨後他就被更大的緊張攫住了心臟,他好像記得劉梅這個表哥是單身。天哪,老天不會這麼殘忍吧?想到這裡,關昊絕望了。他依稀記得夏霽菡跟他說過,劉梅和於婕曾經有意給她和表哥撮合過。握着聽筒,他痛苦的躺了下來,說不出話。難道自己苦苦等待了三年,換來的就是這個結果嗎?他覺得自己的胸口一陣劇烈的疼痛,把手護在胸前,說不出話。
“你在聽嗎?”趙剛問道。
他極力保持着關昊式的鎮定,半天才一字一句地說道:“趙剛,我必須要我兒子。”
顯然他的態度讓趙剛吃驚了,隨後趙剛就明白了,他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放心,他們沒事,什麼事都沒有,一直保持着表兄妹的關係。表哥剛剛知道了小夏的事,一大早就打電話來了,告訴了我們,而且是揹着小夏打的。你不相信別人都應該相信小夏,她難道還能愛上別人嗎?她始終都戴着你的戒指。而且,昨天晚上看見了報紙,知道了你的事後她哭了一晚上……”趙剛的聲音裡有了些異樣。
他的心更疼了。
趙剛接着說道:“我知道你在病中,正在住院,你放心,我們去給你接他們。但是,有一點你要有心理準備,寶寶不見了,一大早就失蹤了,有人看見他問他幹嘛去,他說去北京找爸爸,目前警方已經介入……”
他只感到趙剛的話越來越聽不清,越來越遠,越來越飄渺,直到完全消失。他的手一鬆,電話掉了下來,他人就昏了過去……
原來,夏霽菡頭晚上在表哥的書房呆到了很晚才下樓,她回來時看見寶寶摟着那張報紙睡的正香,他認出了爸爸,那種血濃於水的親情任什麼都無法阻隔的。他認識爸爸,可以說還在她的肚子裡他可能就認識了爸爸,那時,她幾乎天天讓寶寶看爸爸的照片,所以見到報紙上的照片他才立刻認出那是爸爸。而報紙上的照片恰恰就是他剛當選錦安市長時做政府工作報告時的照片。
寶寶懂事了,總是要爸爸,這讓她很是不知所措。尤其是看到別的孩子膩在爸爸的肩頭,他就更想要爸爸。
也許,她不該剝奪寶寶這樣的權力。想到這裡,她憐惜的掀開寶寶的被子,查看晚上的那一巴掌,那一巴掌太重了,他的小屁股上殘留着紅紅的掌印,夏霽菡再也控制不住,捂住嘴就哭了。
她俯下身去,親着那紅紅的掌印,泣不成聲。這時,她的耳畔又想起了蘇芮的歌聲“漂亮的小孩今天有沒有哭,是否弄髒了美麗的衣服,卻找不到別人傾訴……親愛的小孩,快快擦乾你的淚珠,我願意陪伴你走上回家的路……”也許,他們真該回家了。
當她一覺醒來後,發現身旁的寶寶不見了,她以爲寶寶去尿尿了,後來聽到豆豆從衛生間出來,那寶寶可能在客廳看電視。她就起來,來到客廳,沒有寶寶,又來到二樓衛生間也沒有寶寶,她找遍了樓上樓下所有的房間都沒有寶寶。
她急了,來到院裡,看見了大門虛掩着,以爲寶寶跟大姐去散步了,可是大姐這時在屋門口說道:“小夏,你在幹嘛?”
她急忙說:“大姐,寶寶沒跟你在一起?”
大姐說:“我起晚了,都是你們昨天給我折騰的。”
她又跑到樓上,敲開了表哥的門,也不見寶寶,她一驚,就跑下樓,來到院子外面,也沒有寶寶。由於這個別墅區是建在半山坡上,她站在山坡上就呼喚着寶寶,沒有人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