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7、情長意更長
夏霽菡在他的懷裡,閉着眼,點點頭。
關昊說道:“我都看了好幾盤了,怎麼沒有你的影子呀?”
夏霽菡一怔,他居然意識到了這一點,這讓她很感動。故作輕鬆地說道:“看到寶寶行了,看不看見我無所謂啦。”
“對我來說有所謂。”
“爲什麼?”
“萏萏,我也很想知道你離開我的那段日子會是什麼樣?這個對我同樣珍貴。想知道你挺着大肚子的樣子,想知道你待產時的樣子,想知道你和寶寶出產房的樣子,想知道你第一次撩開衣服給寶寶餵奶的樣子,總之,你初爲人母的樣子我都想知道。”他湊到她耳邊說道:“表哥是你是有意爲之,故意將來不我看見你。你是成心的對不對?”
夏霽菡沒想到表哥會和說這些,說道:“是你先看出來的還是表哥先說的?”
“當然是我先看出來的。你老公是誰呀,我能沒這點判斷力?用別人指點迷津嗎?”
“呵呵,判斷正確。”
果然如此。想到今生有可能自己找不到她和寶寶,或者今生都難以相見,關昊的心再次被什麼東西狠狠的揪了一下。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半天才說道:“萏萏,你是一個心毒手狠的女人!”
她的心也被戳了一下,故作玩笑地說道:“這個冠名好,以後我肯定沒有委屈了,誰要是敢欺負,我……”說着,故作兇狠狀,衝着他張開食指,張牙舞爪的划着。
“以後你不會在受到任何委屈。”說着,握住她的一隻手,親了一下。又說道:“錄像裡沒有你,你還可以彌補,是以後要堅持給我口述,你和寶寶一天一個故事。”
是的,表哥說的對,在當時那種情況下,她怎麼可能預料得到和關昊能有今天?她只想着用這種方式記錄下寶寶的成長瞬間,以便以後能有機會讓他看到,彌補做父親的缺憾。關昊未來的妻子肯定不會是她,她不可能讓自己出現在畫面裡的。她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但是此刻她不會說出自己當時內心的真實想法。因爲過去的痛苦她很少再想起,甚至有意識的忘記。享受眼前的幸福纔是她此時的正道。
“怎不說話?思想開小差了?”
這個人,有必要這麼明察秋毫嗎?她笑笑說道:“先生,有許多事情是沒有因爲所以的,你不應該拘泥於小枝小節的事情,要放眼全人類……”她忽然覺得自己這話不太妥,趕緊收住話頭。
關昊笑了,說道:“想說什麼說什麼,用不着有任何忌諱。”
夏霽菡心裡一熱,摸着他的下巴,說道:“昊,我覺得你不應該屬於我一個人,你應該屬於一個更廣闊的羣體,有一個更廣闊的舞臺。”
關昊的心裡也是一熱,他無法跟愛人說清楚這個問題,低下頭,小聲說道:“我只屬於你和兒子,只想扮演好你這個舞臺的角色。在相當長一段時間裡,我不會考慮登臨任何舞臺,跟你和寶寶膩在一起。”說到這個問題,關昊的心裡很沉重,他想到了她的病。但是又不能把自己的憂慮告訴她,又補充道:“只要你不嫌棄你老公胸無大志沒有出息行。”
她怎麼可能嫌棄他呀?再說他也不是胸無大志的人。他有自己的行爲準則,有自己的夢想,他知道自己該做什麼,都是自己不好,說走了嘴,徒增愛人的煩惱。於是,夏霽菡伸出小手,在他的下巴輕輕的摩挲着,眼裡有了淚花,她說道:“昊,你在我心永遠都是天最亮的那顆星,無以復加……”
關昊抱緊了她,他知道她這話是發自肺腑的,說道:“嗯,我也覺得我具備那樣的光芒,不過萏萏,我會處理好我的事,別爲我操心,我們會有非常好的未來。你必須幫助我照顧好你自己,這樣我會安心些。”
“撲哧”一聲,夏霽菡笑了。關昊問道:“笑什麼?”
她樓下他的脖子,說道:“我感覺咱倆好像是十七八歲的少男少女,總是在沒人的時候說情話,兒子都這麼大了,也不嫌肉麻?”
關昊的臉紅了,說道:“有嘛?我的話肉麻了嗎?”
她抿着嘴笑,看着他,不說話。
關昊低頭看着她的神態,寶寶也經常是這個神態,不由的心頭又是一熱,一抹溫情瀰漫開來,情不自禁地說道:“萏萏,我的確是沒救了,這一百多斤交給你跟寶寶了……”
“又是情話範疇。”
“哈哈……”關昊不由的笑出聲。
夏霽菡趕緊用手捂住了他的嘴。
關昊突然止住笑,故意睜大眼睛,看了一下表哥的房間,又看了一下樓,小聲說道:“平安無事。”
“小點聲,表哥睡覺可輕呢,他在樓睡都能聽到寶寶夜裡哭了幾起,第二天肯定會問:寶寶怎麼哭了好幾起,是不是哪兒不舒服呀?去醫院看看吧,小孩子難受不會說,要勤檢查。你要是不認真對待他會一直這樣嘮叨下去,心細着哪,像個老太婆。”
“這是你說的?我一會告訴表哥去。”
“呵呵,不用你告訴,大姐經常這樣說他,只是我從來沒敢這樣說過他。”
“萏萏,表哥爲什麼不成家?是不想找,還是找不到合適的?”關昊終於問出了這個問題。
“我想,應該是找不到合適的。表哥說過,他要是單純的給自己找個老婆不難,可是要是給豆豆找個媽難了。他說過不會只顧追求自己的幸福而不管豆豆的。”
關昊點點頭:“表哥是個好父親。”
“是啊。憑表哥的條件,什麼樣的找不到?他對老婆這個角色要求不高,對繼母這個角色要求相當高。”夏霽菡由衷地說道。
“咱們用用心,在北京給他找一個,那樣的話北京能拴住他了。”
“呵呵,你放心,寶寶早拴住他了。”夏霽菡自豪地說道。
“爸爸今天建議我們帶着表哥和豆豆去特教心看看,明天有時間的話可以去,讓表哥和豆豆先感知一下。”
夏霽菡想了想說道:“其實我想還是將來讓豆豆報考殘疾人藝術團。你要是有這方面的資源可以利用一下。”
“哈哈,真鬼。”關昊沒說有也沒說沒有,而是颳了一下她的鼻子。
她笑了,這足夠了,他會心的。
關昊說:“你的工作做的怎麼樣了?”
“什麼工作?”她一愣。
“寶寶的外公。”
“哦——”她恍然明白了,說道:“我跟媽媽和爸爸說了,聽口氣媽媽沒什麼問題,關鍵在爸爸。爸爸怕將來給咱們添麻煩。”
關昊說道:“給咱們添麻煩對了,你想想,他們你這麼一個孩子,還讓我給霸佔了,不給咱們添麻煩給別人添麻煩不對了。再有,指不定將來誰麻煩誰哪?你不知道,今天外公和爺爺在研究寶寶的培養方案,你沒在場,那一個細緻入微,而且談的相當投機。弄的關垚都跟寶寶說他們是研究怎麼對付他,結果你猜寶寶怎麼說?他喜歡!呵呵——”
“是嗎?他們很投機?”夏霽菡反問了一句。
“當然,我從來都沒見外公說過這麼多的話。而且發表的都是自己內心獨到的看法呢。”
“哦。”夏霽菡放心了,她之前還很擔心爸爸和公公談不攏,因爲他們屬於兩種不同性格的人。
如果沒有當年關正方逼走自己那件事,平心而論,她發現公公是一個非常坦蕩磊落、剛正不阿的人,從他的幾次“認錯”能看出這一點。
據說當年關垚給自己的公司命名時,有意用了爸爸名字的一個字,爲的是讓爸爸放心。儘管這樣,關爸爸對這個兒子還是不放心,費盡了心機。時不時要敲打,警告,甚至恐嚇。唯恐兒子走偏了。
在關昊的身,他寄予了極大的希望,他希望兒子能在仕途這條路一直走下去,作爲家長,他不但願意做兒子前進道路的鋪路石,還願意爲兒子掃清前進道路的絆腳石,所以纔有了在關昊住院期間找夏霽菡談話和追到督城給夏霽菡送錢的舉動。
從這一點考慮,作爲父親他這樣做可能一點錯都沒有。這也是愛子心切的表現。所以夏霽菡在心裡也原諒了關正方。更重要的他不但是關正方,還是關昊的爸爸,寶寶的爺爺。而且他也很有誠意的多次表達了自己的悔意。她沒有理由不原諒這樣一位老人。
現在又聽說爸爸和公公共同探討教育寶寶的問題,她很是欣慰,因爲從內心來講,她也擔心爸爸不原諒關正方而是心存芥蒂,只是禮貌的相處,今晚聽了媽媽勸自己的那番話心裡也放心了。現在又聽關昊也這樣說,她更加欣慰和高興。以後繼續遊說爸爸退休後來北京不應該是什麼難事了。
“對了萏萏,表哥跟我說,寶寶第一句話叫的不是爸爸,是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