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丁一來到他的科室後,彭長宜的確是每天的心情都變得爽朗起來,更加喜歡在辦公室逗留了……
他看了看錶,已經九點半了。就有些坐不住,去趟辦公室,也許侯主任知道,可剛纔看見了侯主任,侯主任並沒說,那麼也就是他不知道丁一遲到的事。
彭長宜坐立不安了,要知道,她在亢州沒有任何可以親近的人,難道,她被劫持了?
想到這裡,他“騰”地站起身,開開門,咚咚地跑下樓,來到二樓,他徑直向江帆的辦公室走去。
“彭哥,市長不在。”
彭長宜剛要敲江帆的門,背後卻傳來了秘書林巖的聲音。
彭長宜一愣,伸出的手就僵在了半空。
自從那次去錦安回來後,林巖就不再跟他稱呼彭科長了,改稱“彭哥。”
彭長宜看着他,半天才說:“市長……他……他還沒上班來嗎?”
“嗯,我也在等他,不知爲什麼,他從來都沒來晚過。彭哥有事嗎?”林巖問道。
“沒……沒什麼事。”彭長宜說着,轉頭就往回走。
“要不,到我辦公室等等?”林巖說道。
“不用了,我沒什麼要緊的事。一會有空我再下來。”彭長宜衝林巖勉強笑笑就走了。
丁一沒來上班,江帆也沒來上班,而且秘書都不知道江帆的去向。
彭長宜有些胡思亂想起來。
回到辦公室,他什麼都幹不下去,滿腦子都是丁一去哪兒了?江帆去哪兒了?
如果丁一真的跟江帆在一起的話,除去有些失落外,從某種程度上他倒認爲這是好事,畢竟江帆很快就會離婚的,而且作爲男人,江帆儀表堂堂、溫文爾雅,除去年歲比丁一大很多外,還真沒什麼不好。
儘管是這麼想的,彭長宜的心裡就有種酸楚的感覺。
酸楚歸酸楚,假如丁一真的是跟江帆在一起也好,總比她出了意外好吧。
這時,電話響了,彭長宜如同彈簧一樣從座位上彈起,搶在郝東昇之前,接通了電話。
“喂,哪位?”他急切地問道。
“長宜啊,我,江帆。你找我?”
是江帆。
彭長宜的心漸漸平復下來,他非常惱怒自己的失態,說道:“是啊,我沒要緊的事,您先忙,等我騰出空兒再去找您。”
“哦,好的。”
江帆說着就掛了電話。
彭長宜滿腹狐疑,聽江帆的口氣鎮靜而自如,沒有激動和欣喜,而且昨天他們在部隊一起喝的酒,即便是跟丁一在一起,那麼晚了,他們又是怎麼到一起的?再說了,如果現在就在一起,是不是速度也太快了?
江帆行事穩重,是個有思想的人,而且對待周圍的人彬彬有禮,憑他的學識和身份,他應該不會這麼早就對一個小姑娘下手的呀?
彭長宜似乎推翻了自己的假設。
但話又說回來,男女的事,也是說不清楚的。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許多不可能的事,都在男女之間發生了。
江帆風度翩翩,談吐不俗,是非常能吸引向丁一這樣小資的人注目的。發生點什麼,也不是沒有可能。
彭長宜甩了甩頭,他感覺自己的想法越來越不着邊際了。
儘管知道自己不着邊際,但他還是抑制不住胡思亂想。
丁一還沒有來,彭長宜有些坐不住了,他預感到丁一肯定是出了什麼事。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最起碼他應該跟部長說一聲。
正胡思亂想着,又有電話打了進來,郝東昇接了電話。
“喂,您好……部長,哦,小丁,她……不在啊……”郝東昇睜大了眼睛看着彭長宜。
彭長宜起身,接過了電話,說道:“部長,您找小丁,她目前沒在辦公室。”
“她回來後到我辦公室來一下。”部長說着就掛了。
“看見了吧,這就是水平,不服不行啊。”老錢放下手裡的報紙,喝了一口水說道。
郝東昇說:“什麼意思?”
老錢說:“部長找小丁,你直接就說小丁不在。你看咱們科長怎麼說,說目前不在。說話是要講究藝術和水平的,科長就是科長,你啊,如果想要求進步,不學是不行的。”
彭長宜向來反感老錢的陰陽怪氣,他故作認真地說:“老錢,我身上那麼多閃光點不學,學怎麼糊弄領導?你什麼意思?”
“語言藝術就是水平之一,這本身就是優點,你怎麼剛纔說是糊弄領導?”老錢據理力爭。
彭長宜沒有心思跟他們逗嘴,他顯得心神不寧,他在想,丁一到底去哪兒了?
部長找她,肯定是剛纔跟彭長宜說的那些事,萬一丁一出了什麼事,他該怎麼跟部長交代?那麼現在他該不該告訴部長丁一沒來上班的事實?
彭長宜對丁一真的是牽腸掛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