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曼被鏡子裡的自己打動了,她天生就是一個美人胚子,無論是身材還是容貌,見過她的人,沒有不被打動的。但是她非常知道如何使用女人的美麗,她更知道美麗而不輕浮的女人才是最容易打動男人的,當然是有品味的男人,所以,她和男人之間的那種若即若離,使得朱國慶如癡如醉。
如果沒有彭長宜這樣一個鑽石王老五擺在那裡,自己有可能會跌進朱國慶的懷抱。朱國慶人豪爽、才貌雙全,重要的是他是市長,在事業上能幫到他。但是她不能,因爲她看上了比朱國慶更強、更合適的彭長宜。所以,她跟朱國慶的接觸始終都是保持一個合適的距離。
她自認爲自己在亢州是一清二白的,沒有任何不好的影響,而且自己很注意跟各個部門官員們的交往,沒有任何不雅的傳說。對於這樣的女人,彭長宜沒有理由不上心。獨立、優雅、漂亮,事業有成,幾乎涵蓋了所有女人的優點,比他的那個原配不知強上多少倍。但是無論榮曼怎麼做,除去當初這個公交項目外,彭長宜對自己沒有任何的興趣。她很含蓄地問過方莉,彭長宜是不是打算跟原配復婚,因爲她見過他們一家三口坐公交車出行。方莉說如果她對彭書記有意,就給她打聽打聽,沒過多長時間,方莉告訴她,似乎彭書記沒有復婚的打算,但是也沒聽說他談着對象。這就給了榮曼一顆定心丸。
她對彭長宜更加的着迷了,但是無論她怎麼做,彭長宜都不爲所動,似乎還察覺出了她的意思,進而有意疏遠了她。這讓榮曼很鬧心,她處心積慮地謀劃着和他單獨外出的機會,但始終都沒如意,這次,她是經過一番努力才爭取了這樣一個機會,真是天賜良機,讓她終於有了和彭長宜單獨相處的空間了。
她有些激動,對着鏡中的自己,眼圈就有些紅了。她要好好珍惜這個機會。
她輕輕地走出浴室,偎依在彭長宜的身邊,上半身趴在他是身上,搖着他的肩膀,讓他醒醒。但是她搖不醒他,他嘴裡嘟囔了一句什麼就又睡過去了。
榮曼無奈,只好撩開被子,跟他躺在了一起,也閉上了眼睛,她的頭也有些暈,她替彭長宜擋了不少的酒,但是榮曼屬於天生就有酒量的人,她沒有醉過,也不知道自己能喝多少,當然,她從沒有貪過杯,也從來都沒有暴露過自己的酒量,在酒場上,她非常懂得如何把握自己,非常懂得如何保持一個女人的優雅……
半夜,彭長宜被身上的一陣酥麻感驚醒,半夢半醒中就感覺有個女人趴在自己的身上,在親吻着自己。他的頭還很暈,不敢完全睜開雙眼,朦朦朧朧中,就看見了陳靜正趴在自己的身上,一邊親吻着自己,一邊還羞澀地看着他……他一陣激動,動情地抱住了她的頭,叫了一聲:“靜兒,你怎麼來了?我還以爲你不會來呢……”
那個女人一愣,一霎那停止了動作,但過了一會,她便繼續低頭吻着他,吻着他的脖子和耳垂,吻着他的脣。壓在他的身上,讓他感動了綿軟和舒服。她的脣,輕輕地觸碰着他的臉和脣,他就有了暖暖的、柔柔的感覺,那感覺好極了,幾乎熨平了他心中所有的褶皺和不快……
驀地,他擡起上身,抱住了她,瘋狂地吻着她,是的,面對他喜愛的姑娘,他沒法不動情,但是他感到了虛弱無力,他虛弱地說:“靜兒,我沒勁了……”他頹然地躺下,說道。
她輕笑了一下,說道:“好的,但是你要先去洗澡,你身上好臭。”
“我頭暈,起不來。”他緊緊地閉着眼,感到了天旋地轉。
“起來,我陪你洗。”
“不……”他不想動,真的想睡,有陳靜在,他的心裡不再有任何的不安寧了。他果真又睡着了,甚至他都聽見了自己輕微的鼾聲。
“喂!老彭,醒醒!”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就聽見她在呼喊他。
他卻不想醒來,因爲發現自己的身體依然是軟綿綿的,“靜兒,別鬧,我想睡覺……”
她卻在搖動着他的肩膀,“我給你放了一缸熱水,你去泡泡會很舒服的。”
他依然軟綿綿的不願意起來。她即刻就離開了,因爲他聽見了她腳步聲的遠去,他再次朦朦朧朧地睡着了,在夢中喃喃地說道:“真好!靜兒,來,上來……”他嘴裡含糊不清地說着。
猛然地,他感覺到臉上一涼,一張冰涼溼潤的毛巾蓋在他的臉上,他頓時驚醒,耳裡就聽見一個人說道:“這下醒了吧?快起來洗澡。”
他感到自己的身體裡面頓時有了些許的精神,隨即就明白了,眼前的女人根本不是陳靜,而是榮曼。他騰地坐起,但很快就又躺下了,依然頭痛、頭暈,身上的肌肉也痠痛無比,但是意識卻回到了腦海中。
“你怎麼在我房間裡?”他嚴厲地喝道。
榮曼笑了,她拉了拉自己睡衣帶子,說道:“你喝多了,是我給你扶進來的。”
彭長宜的頭暈得厲害,他拍着腦袋,又看了看自己,見自己只穿着一條睡褲,就趕緊用被子蓋住身體,說道:“你不用管我,你走吧,我沒事。”他別過頭,因爲他看見了榮曼曼妙的身材和輕薄的睡衣。
榮曼不但沒走,還湊到他的跟前,撫着他的臉和脖子說道:“我不走,今夜你需要我,需要我的照顧。來,乖,去洗個熱水澡,出出臭汗,你很快就不會難受了。”
榮曼說着,就伸手拉開他身上的被子,攙着他下地。彭長宜頭暈得厲害,他不敢睜眼,更不敢向前邁步,身子就像騰雲駕霧一般。
他完全是靠着榮曼的攙扶才走進了浴室,就看見浴缸裡面已經裝滿了熱騰騰的水,同時也感受到了整個洗漱間的溫度,身體頓時熱烘烘的覺得很舒服。
“來,我幫你把衣服脫了。”她對他說,並不是爲了徵得他的同意,因爲她已經在替他往下扒睡褲了,要知道,那可是他身上唯一的遮羞物。
彭長宜下意識地往上拉着睡褲,榮曼笑了,她笑彎了腰,說道:“還害羞啊,你身上的衣服都是我給你脫的,該看的我都看見了。”
彭長宜睜着佈滿血絲的眼睛看着她,不理解她爲什麼那麼笑,但手仍然拉住睡褲不放,那動作可愛極了。
榮曼笑着搖搖頭,沒再堅持脫他的睡褲,而是扶着他,說道:“擡一下你的右腿,手放在我的肩上。”
他被榮曼擺弄着,機械地擡起右腿,手自然就放到了她的肩上了,以前覺得女人的肩很瘦弱,今天才發現竟然是如此的有力量。
“邁進去,對,再邁左腿……”彭長宜的身體搖晃了幾下,險些站不穩,榮曼趕緊攙住了他,說道:“慢點,擡左腿,對,對,真乖,好了,躺下,慢點,對,好樣的。”榮曼鼓勵着他。
她的聲音很溫柔,飄到他耳朵裡面後就變成了溫暖,然後絲絲入扣地浸入到了他的心田、發散到他的骨髓裡面去了。
他的手情不自禁地去扶住了她的肩膀,這一刻,他的鼻子頓時一酸,差點就叫出了“媽媽……”
浴缸上方的水龍頭的熱水在一直流淌着,彭長宜半天不敢睜眼,他怕剛纔的感覺消失殆盡,直到榮曼開始往她的身上撩水,他才慢慢睜開了眼睛,瀰漫的霧氣中,他看見,她衣服的一側的已經溼透了,貼在她的身上。
“榮……”他不知道該叫她榮總和是榮曼,但這個字出來後,他居然有了一種從未有過的軟弱這一刻,他想流淚了,他趕緊閉上了眼睛……
她卻在笑着地對他說道:“泡一會兒,出出汗就好了。”說完後她竟然輕輕推了他一下,他猝不及防,上身就完全跌倒在了浴缸裡面,隨後,她就跑了出去。
他的身體已經完全泡在了熱水裡面,開始的時候他還不大適應,因爲水溫有些高,讓他的肌膚感覺到一陣陣刺痛。但是,當他躺倒在水裡、保持身體不再動彈之後就慢慢覺得舒服了,水的溫度開始慢慢浸入到他的肌膚裡面,他身體裡面的肌肉和神經開始慢慢地適應了,舒展了,然後他的身體就完全地融合進去了。
真舒服啊!他在心裡說了一句。他感覺到自己完全被這種溫暖包裹了,而且這種溫暖在一點一點地浸入到身體的裡層,最後直達到了骨髓裡面,很快,臉上的汗水就下來了,汗水彷彿帶出了他身體裡面所有的酒精,身體感到很暢快,很舒服,舒服得直達身體裡面的每一個細胞,禁不住叫了一聲。
也許是他的聲音驚動了外面的榮曼,她進來了。他發現她的身上已經換成了一件吊帶短裙,修長的腿,修長的胳膊,她來到了浴缸前面。給他洗着身子,還不時地給他捏着大腿上的肌肉……
他知道榮曼對自己有意,也知道自己的目光不該看向那裡,但眼神就是收不回來,不但收不回來,反而還死死地盯着她那兒看個沒完。
榮曼伸手拍了他一下,說道:“壞死了,看什麼?”
彭長宜看了她一眼,發現她的臉紅了。
“來,背對着我,我給你搓搓背。”榮曼命令着。
他看了她一眼後才戀戀不捨地轉過了身去。
她的動作很溫柔,力量不輕不重恰到好處,她手上的毛巾擦拭過他背上的每一寸肌膚,讓他感受到了一種透心的爽意。
“好了,背,給你搓完了。你躺下吧,我給你洗頭。把你的頭枕在浴缸邊上,等下,我把毛巾給你墊在腦後,這樣就不會硌着了。”她說着,就小心地抱着他的頭,輕輕放在毛巾上,手就在他的臉撫了一下。
他舒舒服服地躺下了,身體依然被溫暖的水包裹着,頭枕在浴缸的邊緣,她用淋浴器在給他的頭上噴着熱水,“怎麼樣?舒服嗎?”
他點頭。不想說話,因爲他覺得被女人這樣撫着很舒服。她的手溫柔地在他頭髮裡面、頭皮上揉搓,隨後加上了洗髮露,輕輕地揉搓着,而且還不忘在他太陽穴的兩邊輕輕地按摩。不知不覺中,他竟然睡着了。
他沒有真正睡着,他必須裝睡,因爲,他太依賴這種被人伺候的感覺了,他從來都沒被哪個女人這樣溫柔地伺候過……
她一遍遍地衝洗着他的頭,洗完頭後,她輕笑了一下,她說道:“自己洗洗吧。”說完,她就出去了。
他又泡了一會,就聽她在外面說道:“洗好就出來吧,別虛脫了。”
他隨即從浴缸裡面站起身來,頓時就覺得自己的身體輕盈多了。當他裹着浴巾走出來的時候,昏暗的燈光下,他發現榮曼已經躺在了他躺的位置上,蓋着被子,只露出一雙如水的眼睛,正在含情脈脈地看着他。
他有些不知所措,站在那裡一時竟然不知該如何是好。
“背過身去,我給你揩乾淨後背的水。”她命令着。
他背過了身,榮曼起身,從背後解開他的浴巾,用浴巾給他擦乾淨後背上的水珠,然後將浴巾扔到了地上,一下子就從背後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