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鏡前,丁一剛一看到自己,不由的睜大了眼睛,她簡直不敢相信這是自!從來都沒有穿過這麼華麗的衣服,這樣的鞋,戴過這樣的項鍊。品 書 網 但是,的確很好看。她悄悄的看了下標籤,不由的倒吸一口涼氣。
江帆坐在沙發上,說道:“感覺怎麼樣?”
丁一說:“可以再看看。”
“哦,不滿意嗎?”
旁邊的女服務員立刻就說道:“太好看了,簡直就是天生麗質、仙女下凡,我們這件衣服從來都沒人能試出這樣的效果。”
丁一悄悄走進江帆,小聲說道:“太貴了。”
江帆笑了,衝她招招手,說道:“太適合你了,冰清玉潔、超凡脫俗。”
丁一小聲說道:“我沒帶那麼多的錢。”
“哈哈,你肩負的是政治任務,不用你買單。”
“那市長該犯錯誤了。”
江帆又是哈哈大笑,很瀟灑的站起身,說道:“這不是你考慮的內容。姑娘,開票。”
“都開那些?”服務員問道。
“她身上所有的東西。”
女服務員說道:“先生,其實還可以換一個我們這個品牌的文胸,配這個衣服才合適。那樣更突現女人的嫵媚和性感。”
江帆看了丁一一眼,只見丁一已經走進了更衣室,他就小聲的跟服務員說了一句什麼,那個女服務員點點頭就走開了。
等丁一出來後,江帆說道:“走吧,接下來你要去弄頭髮,然後做個美容,我們就出發。”
丁一說:“太麻煩了。”
“呵呵,我都不嫌麻煩,你嫌麻煩什麼。”說着站起身,跟服務員說道:“把衣服熨好後,一會我們來取。”
女服務員點點頭。笑盈盈地說道:“先生小姐走好。”
江帆挽着丁一走了兩步又回來了,說道:“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左邊。”
江帆下意識的看了一下左邊,以爲她的名字寫在了左邊。
姑娘咯咯笑個不停,說道:“鄙人姓左名邊,叫左邊。”
江帆恍然大悟:“左邊,左岸,咖啡,這個名字好。”說着就轉過身去。
他們來到了商廈的頂層,找到了一家形象美容小屋,江帆跟老闆交代一番後跟丁一說道:“我去給自己置辦一身行頭,不然讓你給我比下去了,然後過來找你。
當江帆一身正裝出現在丁一眼前時,丁一不由的笑了,江帆就有些不自然了,說道:“笑什麼?”
丁一想了想說道:“一會再告訴您。”
江帆看見化妝師正要給丁一化妝,就趕緊制止住,說道:“不要化妝,這樣就行了。”
化妝師說道:“只是略微的弄一下,您太太的確不適合化妝。”
江帆一聽,點點頭說道:“那好,你盡情的畫。”說完,索性坐在了旁邊,煞有介事的看着他們。
丁一聽後忍不住笑了,化妝師趕緊說道:“閉嘴。”
她感覺閉上嘴,偷偷的看了一眼江帆,發現江帆正在衝她做鬼臉。
這位師傅得到了江帆的肯定,似乎很高興,繼續說道:“我只是給她略施淡妝,似有若無,如果一點都不修飾,就會給人素顏朝天的感覺。不過在您太太的這張臉上,的確是任何人爲的雕琢都是畫蛇添足,落筆即爲敗筆。”
丁一心想,南方人就是比北方人會做生意,這話讓人聽着真舒服,即便自己沒他說得那麼好,聽了以後也會令人小美一下。
化妝師又給丁一吹了頭髮,柔順的短髮, 動感飄逸,就像流水一般從他的手中傾瀉出去,透着一種特有的青春的魅力。
江帆把購物袋遞給丁一,說道:“到點了,換好了吧,我們馬上就出發。”
丁一這纔看清裡面有一套內衣、一個手包,還有試穿的那雙白色的鑲鑽皮鞋。她拎起內衣往身上比劃了一下,不由的臉紅了,心想,她想象不出江帆給她挑內衣時是什麼樣的目光。
那個女美容師說道:“您先生真有眼光,這些都很適合您。”
丁一撲哧笑出聲,她想說不是我先生,但是,如果不是先生買這些東西又能是誰呀?她不想跟她解釋,反正也互相不認識,先生就先生吧。
穿上這一切,拿着鑲滿亮片的小手包,她居然不敢出來了。連她自己都感到鏡子裡那個人太漂亮了。真的就像出水芙蓉一般美麗。
江帆看了看錶,衝裡面說道:“好了嗎,到點了。”
當丁一從裡面出來後,江帆的眼都直了,他看了同樣眼直的美容師們,就說了一句:“謝謝你們。”拉起她就走了。
“怎麼了?”丁一不知道江帆爲什麼這麼着急,居然都沒對時間夠用。
等他們出了商廈,江帆才說道:“咱們如果不快速離開,估計你就要被所有人的目光包圍了,我哪,就成了陪襯了,就像肯尼迪出訪法國時說得一句話:我是陪傑奎琳來的。”
“哈哈,怎麼會哪?”儘管市長說得誇張,但是丁一很滿意自己這身裝束。
江帆這纔回頭,仔細打量着她說道:“丁一,你就像白雪公主一樣,太美了!”
丁一說道:“是衣服美,把這身衣服脫掉後,還是醜小鴨。”
“呵呵。”面對丁一超凡脫俗般的美麗,江帆居然什麼都不好說了。這時,他叫住一輛出租車,把他們換下來的衣服交給司機,叮囑師傅把這些東西送到他們住的賓館前臺,並且給了他費用。
等他們來到酒會賓館的時候,已經有人在陸續來到了。由於請柬上要求的是盛裝出席,所有來的人男士是正裝,女士大都是華麗的晚禮裝。
江帆四下看了看,居然沒發現賬桌。心想,酒會這玩意就是西方舶來的,肯定不會有賬桌,但是不隨禮幹嘛來了?
這時,雷總和雷夫人剛跟其他人握完手,看見了江帆他們急忙攜着夫人走過來,雙手握住了江帆的手,說道:“真沒想到這麼遠江市長能夠趕過來捧場,太感謝了。”
“呵呵,我應該感謝您,不然哪有時間出來呀。”江帆謙虛地說道。
“這位漂亮的小姐是……”雷總盯着丁一問道。
“這是政府辦的丁秘書,正在深圳考察,被我臨時借來充當女伴兒的。”
“哈哈,好,太好了,丁秘書簡直是天仙下凡啊!”
雷夫人也說道:“是啊,丁秘書太漂亮了。”
丁一稍微傾了一下身子,很得體地說道:“雷總和雷夫人過獎了,今天最漂亮的該是令愛。”
雷總和雷夫人都笑了,說道:“你們都漂亮,都漂亮。”
江帆迅速的掏出一個厚厚的大紅包,說道:“對這個西式的酒會不太適應,我們還是按中式的風俗來吧,祝賀您嫁女之喜。”
雷總本想拒絕,但 在大庭廣衆之下又不好拒絕,江帆就趕緊把紅包塞到了雷夫人的手裡,說道:“不成敬意。”
丁一看了一眼紅包的厚度,在心裡估算着它的數目,然後就暗暗驚訝。
兩個新人在忙着招呼客人,接受着人們的祝福,江帆就悄悄的拉着丁一來到一個靠窗的角落,丁一說道:“我們接下來幹嘛?”
“我們的紅包送出後,任務就完成百分之九十,接下來可以對付那些各種各樣的酒水了。”
“我可是不能喝酒的,水還是可以的。”
“這裡的水估計都是碳酸飲料,都是帶汽的,你不想跳着跳着舞,然後時不時的打個嗝吧?”
丁一捂住嘴,嘻嘻的笑出聲,其實,她早就看見了新榨出的果汁,說道:“非也,有果汁,而且是新榨的。”
江帆忽然發現丁一比以前活潑多了,他就說道:“你比在組織部活潑多了,看來跟着高市長有進步。”
丁一想了想說道:“的確是這樣,敢說話了。”
“什麼時候你在跟她學會剔牙喝漱口水就出徒了。”
丁一聽了江帆的話,就知道彭長宜把她出賣了,背後議論領導,會讓江帆這個大領導討厭的。她就有些尷尬了,低着頭不說話。
“怎麼了,是不是覺得很意外?”
丁一看着自己的腳尖說道:“我就那麼隨便一說得……”
“哈哈,你身上的學生氣還太濃,以後慢慢就會成熟的,基層是最鍛鍊人的,慢慢你就有體會了。”
“市長也是爲了鍛鍊自己才下到基層的嗎?”丁一說這話只是想把話題從自己身上轉移開。
江帆神情黯淡了下來,半天他說道:“我嗎,不完全是,以後有機會再告訴你。”
丁一覺得市長反而比科長好打交道,比較平易近人,其實,他用不着說最後一句話,因爲他是市長,沒必要把他下來的動機告訴她一個夥計。她現在感到科長越來越會教訓人了,尤其是對她,以前在組織部的時候都不這樣,難道問題真的是出現在自己身上。
想到這裡,她不由的偷偷打量了一下市長,只見他上身穿一件有暗紋的閃着絲光的雪白的襯衫,一條有藍白花紋的領帶,規整的髮型,顯得紋絲不亂,刮的非常乾淨的下巴,棱角分明,中正的臉龐,深邃的目光,高挺的鼻樑,站在那裡,的確有一種不凡的氣宇,還有着一種昂藏於內的堅毅,儘管他們身處圈子的外圍,在一個不惹人注目的角落裡,但是江帆的目光卻一刻都沒閒着,總是在不經意間觀察着各路來人,他的右肘靠在窗臺上,身子半側着,就有了一種往日裡不曾有的灑脫和不羈。此時,江帆早就發現了她毫不掩飾的打量着自己,眼睛繼續看着別處,嘴裡卻說道:“小心眼珠掉出來,我臉皮再厚也經不住女人這麼盯着看啊!”
丁一笑了,也低聲說道:“市長,你今天太那個了!”
江帆的目光依舊看着別處,說道:“是不是太帥了?”
丁一想了想說道:“嗯,比他們都帥。”
“這也是跟高市長學的?”
“不是。”在她印象中,高市長還真很少恭維別人。
“彭長宜?”
“也不是,他拍領導馬屁的時候從來都不當着我們。”
“哦,那是自學成才了?”
“差不多,但我說得是事實。”
江帆這次轉過頭,看了一眼她那張青春的臉,說道:“唉,不帥了,老了。”
丁一想起彭長宜說領導都喜歡聽好話,就說道:“市長一點都不老,成熟、穩健、溫和,尤其是今天,卓爾不羣……”
丁一稱讚的很直接,而且沒有絲毫的矯揉造作,江帆心裡就翻了個。如果丁一稱讚的不這麼直接,興許他江帆還有些欣慰,就因爲她稱讚的直接,就說明丁一沒有隱藏內心的真實想法,不需隱藏的東西,也是最光明磊落的東西,也就說明丁一對他沒有需要隱藏的想法,沒有想法需要隱藏,說明丁一對他心是純粹的,是沒有任何雜念的。是啊,多虧了她的直接和純粹,即便出現江帆希望的“雜念”,他江帆能夠消受一個女孩子的“雜念”嗎?現在顯然不能,無論從哪方面講都不能,那麼,就讓這份美好留存於心,慢慢長成內心的風景吧。江帆苦笑了一下,看着丁一說道:
“請你說得慢些好嗎?容我消化消化。”江帆故作認真的板着手指說道:“第一,我不老,第二,我成熟,第三,第三這個詞最關鍵,卓爾不羣……”
丁一笑了,說道:“還有很多,別忘了,我是中文系畢業的。”
“對呀,我怎麼忘了這一點了?中文系畢業的學生用起詞來那是一把一把的,就跟農民撒化肥一樣。”
“哈哈……”丁一剛剛笑了兩聲,就看見一個禿頂的男人挽着一個年輕的小姐往他們這邊看,她趕緊捂住嘴,小聲說道:“市長,您太幽默了。”
江帆說:“不是幽默,是事實,中文系畢業的學生寫情書最見長,有大把的詞彙可以揮霍。”
“這個,沒試過,不過我想市長寫情書也一定很優美吧?”丁一想起老錢寫情書的故事。
“呵呵,我不寫情書,太費事,我們都是直給。”江帆故意逗她。
“呵呵,實在想象不出市長是怎麼向女孩子求愛的。”
“以後就知道了。”江帆幾乎是不假思索的說出這話,但是很快就覺得不好意思了,他感覺自己有些輕浮,感覺把頭轉到窗外,看到許多車停下,然後進來許多人。
丁一笑了,說道:“那我就來個現場跟蹤報道。”
江帆見丁一沒往心裡去,這才輕鬆的出了一口氣,很難得能在遠離亢州的地方,能和自己喜歡的女孩這樣輕鬆愉快的說話,心裡就如同沐浴在夏日裡清涼的風中那麼舒暢。
不過說真的,丁一的確覺得市長卓爾不羣,有學者的風範,領導者的鎮定,成功人士的篤信,反正和原來的市長有些區別,儘管她完全不懂市長的艱難,也不懂他內心深處的創傷,更不懂他對自己的憧憬,但是這絲毫不影響她對市長的崇拜。
這時,已經有客人在取用酒水和食物了,丁一說道:“市長,我去拿果汁,渴死了。”
她剛要邁步,江帆就攔住了她,說道:“我來,你讚美我半天了,讓我爲你服務吧。”
她哪能讓市長爲自己服務,剛想繼續邁步,江帆小聲地說道:“這是規矩,在酒會上,如果讓女伴兒自己去取酒水和食物,那是男人的失職。”
“哦,這個規矩太好了。”丁一天真地說道。
江帆來到酒水臺前,拿了一杯白葡萄酒和一杯冰鎮橘汁,走了回來,遞給她,小聲說道:“儘管渴了,也要小口喝。”
丁一剛把吸管放入口中,吸了一大口,小聲說道:“小口淑女,大口解渴。”
江帆想笑,沒敢笑出聲,而是啜了一小口白葡萄酒。說道:“咱們一會坐在那個小露臺上去,那裡清靜而且有用餐方便。”
丁一看了一眼說道:“那就快點去吧,我腳有點累。”
江帆點點頭,這時,酒會正式開始。新人及家長都發表了熱情洋溢的祝酒詞,無非就是借這個酒會,增進友誼,互通有無之類的話,並希望客人們吃好玩好跳好,一會還有舞會。
酒會進行到了高朝,所有的人都在穿梭,都在和認識的和不認識的交談。慢慢的,江帆和丁一身邊就聚集了許多人,因爲他們都有一口非常好聽的標準話,還有着與衆不同的風度和光彩,尤其是丁一,站在那裡,猶如一支亭亭玉立的潔白的蓮花,美麗清新自然,使她吸引了衆多人的眼球,在那些濃妝豔抹的女客中是那麼清新淡雅,與衆不同,真的有一種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的自然美。旁邊的江帆,偉岸灑脫,儀表堂堂,彬彬有禮,這一對金童玉女,的確爲酒會增添了不少光彩。當大家得知江帆是政府官員的時候,就有深圳朋友說:“以後到內地去投資,就去找江市長嘍。”
江帆連忙說:“歡迎歡迎。歡迎朋友們去投資。”
這時,剛纔進門往他們這邊看的那個禿頂的中年人走了過來,他個子不高,但是衣着很考究,他始終在外圍打量着丁一。等江帆周圍的人散去後,他端着酒杯、挎着一位衣着華麗、性感迷人的年輕的女士走了過來,主動遞上自己的名片,說道:“鄙人莫潮岸,得知先生和女士是內地來的,很榮幸認識二位,這是唐小姐。”
江帆也主動遞上自己的名片,說道:“認識您很榮幸,我叫江帆,這是丁小姐。”
莫先生就握住了丁一的手不撒開了,說道:“丁小姐清新靚麗,豔壓羣芳,與衆不同,一會舞會開始的時候能否賞光請丁小姐跳個舞?”
丁一藉機抽出自己的手說道:“謝謝莫先生。”
江帆見這位莫先生的眼睛不離丁一,就舉起杯,和莫先生碰了一下杯,恰到好處的用自己高大的身體擋住了丁一,說道:“莫先生在什麼行業裡發財?”
“我是做電子加工的,想往內地發展,到時還請江市長多多幫忙呦!”
“歡迎莫先生到亢州投資。”
莫先生說道:“之前考察過幾個地方,都是因爲通訊不便而中斷了,不知道江市長管轄的地方通訊如何?”
“內地的通訊建設都比沿海城市慢半拍,我們亢州也不例外,我們將用今明兩年時間,城鄉全部實現電話直播,另外準備引進最先進的數字化的移動通訊設備,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全部解決通訊問題。”
“呵呵,通訊和交通是內地發展的兩條腿,缺一不可。”
“不過等我們兩條腿都能站立往前跑的時候,您再去投資興許就撿不着大便宜嘍!如果要去,現在就要及早搶灘登陸贏得先機啦”江帆學着莫先生的口氣說道。
“呵呵,這麼說我現在就該去搶佔先機?”
“歡迎您抽時間到亢州做客,我們那裡是北京的門戶,交通便利,四通八達,而且民風淳樸,相容性好,儘管數字話移動通訊還沒有建設好,但是城區全部實現了全部直播電話。”
“呵呵,好的,江市長如果有誠意,我們爭取合作成功。”說着,舉起酒杯和江帆碰了一下。兩人就都乾了杯中酒。
那邊有人衝莫先生招手,莫先生看着丁一和江帆說道:“我去一下,丁小姐別忘了一會和我共舞一曲啦——”
莫先生剛剛離去,江帆端起酒杯,向丁一伸出左臂,丁一看了看,有些不好意思,怯怯的不知如何是好。
江帆說道:“你想跳舞嗎?”
丁一搖搖頭。
“那好,咱們跟主人告辭,然後離開。”江帆小聲地說道。
丁一這才把手伸進江帆的臂彎裡,剛伸進去,江帆就使勁的夾住了她。這時,雷總挽着夫人向他們走了過來。雷總到了近前跟夫人說道:“我怎麼感覺面前站着的是一對金童玉女啊!”
不等夫人說話,江帆趕緊向雷總舉舉杯,說道:“雷總,您可別這樣說,我到沒什麼,您可別嚇着我們的丁秘書。”說着,揚起杯,就和雷總喝了一口。
雷總哈哈大笑,說道:“舞會馬上開始,江市長和丁秘書要多跳幾曲啊,對了,江市長,我怎麼沒見過當秘書啊?”
江帆說:“哦,她今年剛分來,一直在組織部工作,您當然看不到她了,最近才調到政府來,現在是高市長的秘書。”
“沒想到高市長有這麼漂亮的秘書。”
雷夫人丁一有些不好意思了,就說道:“呵呵,你說道小丁都不好意思了!”
“哦,哈哈。”雷總大聲笑了起來。
這時,舞會開始了,裡面的舞池傳出了優美舒緩的舞曲聲。
人們都放下手裡的酒杯,紛紛挽起自己的舞伴兒,向舞池中走去。
第一對出場的當然是新浪和新娘,他們優美的舞姿博得衆人一片掌聲。
江帆看了看丁一說道:“想跳嗎?”
“不想。感覺這裡有些悶。”
“儘管這種酒會來去自由,但是一支舞不跳說不過去,我們跳一支就走?”江帆說道。
丁一點點頭,很快又說道:“我不太熟練,怕跳不好。”
江帆說道:“又不是舞蹈大賽,參與一下就好了,你如果跳的比那對新人還好就喧賓奪主了。”
丁一笑了,心說還是市長寬容,總會在他那裡得到最大限度的包容。
於是江帆拉着丁一的手,踩着舞步慢慢的起舞。這是一曲優美舒展的華爾茲。所有的人都在舞池的外圍飄舞着,人們都把中間最中心的位置留給了那對奪目的新人。
丁一在學校的時候跳過舞,所以有些基礎。可是當江帆昂首挺胸摟住丁一的後腰時,丁一撲哧的笑了。江帆正在端着架勢,平視着前方,正在等節拍起舞的時候,看到丁一偷偷在笑,他立馬泄了氣,說道“你笑什麼?”
丁一極力抿住嘴,說道:“呵呵,沒笑什麼?”
江帆知道她肯定是在笑自己過於一本正經,就不由分說,邁着舞步,和她滑入舞池。
丁一有些緊張,因爲市長跳的太好了。瀟灑的風度,紳士的表情,優美的舞姿,很難讓人相信眼前的人是政府部門的市長。如果說丁一開始還有些緊張外,那麼隨着江帆恰到好處的帶動,也使她逐漸進入了狀態,無論是滑步還是旋轉,都做的隨心所欲,感覺自己輕盈的就要飄起來一樣。她從來都不知道舞還可以這樣跳,這樣懷着美妙的心情在跳。這件白色的連衣裙,好像就是爲了跳舞設計的,是那麼飄逸,優美,打着旋兒,裹着風,帶着夢幻般的魅力,在舞池中飛揚。當舞曲進入下一隻比較平緩的樂曲中,江帆低頭說道:“你跳的太好了。”說着,就將丁一用力攬向自己,緊緊地擁着他……
此時的丁一,沒有感覺到半點不適,這本來就是一隻比較浪漫溫馨的曲子,舞池中的每一對都是緊緊相擁,有的女伴兒還將臉貼在男伴兒的胸前呢?
她不敢貼的太近,這都聞見了市長身上那若有若無的清爽氣息,不像科長的氣息那麼堅硬,但卻有一種成熟和溫馨。她不知道這個時候怎麼就想起了科長,想起了彭長宜?如果此時是彭長宜,她肯定會像別的舞伴兒那樣貼在他的胸前,但是眼前的是市長,她不敢。
“怎麼樣?”江帆感到了懷中的丁一有些異樣,低聲問道。
丁一仰起頭,看着他青青的下巴搖搖頭。
“累了嗎?”
“有點。”
“跳完這隻咱們就走。”
丁一點點頭。
江帆看到那個莫潮岸一個勁的往他們這邊看,心想可能這個莫先生還惦記着和丁一跳舞的事吧。他的嘴角往上一勾,就擁着丁一慢慢的向舞池外面滑去。丁一也感到了江帆偏離了方向,就極其配合的舞出去了。
兩人又喝了一點酒水和飲料,來到存包處,領了他們的手包後,就離開了。
這時已是滿天星斗。天空明澈清亮。地上流光溢彩。涼爽的晚風吹走了一天的燥熱,江帆鬆開領帶,說道:“丁一,想不到你的舞跳的不錯啊?”
“是市長帶的好。”
江帆感到丁一情緒突然低落下來,就說道:“呵呵,不需要這麼拍我馬屁吧?”
丁一笑笑,沒說話。
在這異地如水的夜色中,能跟丁一散步在街頭,這對於江帆是連想都沒想過的,他不由的牽起了丁一的另一隻手,還像是在酒會時那樣,把她纖細的手腕夾在自己的臂彎中,覺得還不夠,又鬆開她的手,攬過她的肩頭。
丁一幾乎都要依偎在江帆的懷中了,心莫名的跳了起來,稍稍掙開了一些,就是這個微小的動作,就讓江帆感到了,他伏在她耳邊問道:“怎麼了?”
丁一心慌了一下,但她很快搖搖頭,沒有回答。
江帆停住腳步,一下就把丁一擁在了自己懷裡,緊緊抱着她,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的幽香,幾乎使他迷醉。這是一種去除了所有雜質的清香,有一種沁人心脾的清新,令他聯想到暴雨過後處晴的芳草地,還有幽谷中的清泉,是在俗世中無法找到的一種清香的感覺,使他有了一種瞬間的眩暈,他禁不住低頭想去尋找她的脣。
丁一掙扎了一下,說道:“市長,您喝多了。”
江帆緊緊閉着眼睛,說道:“知道。”
“那就鬆開吧?”
“知道。”
丁一笑了,什麼都知道就是不鬆開自己,就說道:“市長,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知道。”
“呵呵,我沒問你知道什麼?”
“哦,什麼問題?” 江帆說道。
“您……爲什麼跟我叫小鹿?”
“天!”
江帆在心裡哀鳴了一聲,一箇中文系的高材生,一個對夕陽都有着美好感知的人,而且又出身書香門第,怎麼對小鹿就不解哪?那麼只有一個解釋,就是你發出的曖昧信號,人家根本就不懂,她不是不懂,是根本沒往那個方面想,等於對牛彈琴!他的心裡有一絲的悲涼,這種悲涼就表現在了眼睛裡。
他板過丁一,使她和自己面對面的站着,深深的看着她說道:“小鹿,小鹿……就是……就是……”
江帆語塞了,他實在跟丁一說不出小鹿的本來寓意,因爲丁一太純潔了,純潔的一塵不染,純潔的對自己沒有一絲雜念。
他故意說道:“小鹿都不懂啊?意思就是,你蹦蹦跳跳的時候像一隻小鹿,我女兒在的時候我也這麼說過她。”
是啊,他的確是說過女兒像小鹿,女兒的確是蹦蹦跳跳的像小鹿,但是丁一的小鹿肯定不是這個層面上的小鹿。
市長果然是這個意思,丁一沮喪地說道。“看來我表現的的確不夠穩重,以後我要注意了。”
江帆閉上眼睛,腦袋往上仰了一下,然後大步向前走着,不在管身後的丁一。
丁一撩着裙角,穿着高跟鞋費力的跟在身後。走了一段後,她叫住了市長:“市長,慢點。”
丁一彎着腰,大口的喘着氣。
江帆回過頭,不由的往回走了幾步,拉過丁一的小手,說道:“走不動了?”
“又累又餓。”
丁一這麼一說,江帆也覺得有些餓了。因爲像這樣的酒會,大部分都是酒水和飲料,只會預備少量的糕點和烤制好的腸以及三明治什麼的。他們倆個都沒去吃東西。
“我現在明白了,如果在酒會上保持禮儀和風度,就要對抗人體本能的需要,呵呵。”她還有心思自嘲。
江帆笑了,說道:“好,咱們去吃東西,省得給你留下飢餓的深刻的印象。”
“大排檔。”
“那可不行,就你這身打扮?我還是請你去吃西餐吧。”
他們讓出租車載到一家很有名的西餐廳,緊挨着西餐廳的是一家咖啡廳,剛下了車,丁一下意識的拉了一下江帆的衣服。江帆看了她一眼,順着她的目光就看到了王家棟和一位留着短髮身着天藍色連衣裙的女士進了西餐廳旁邊的咖啡廳,上臺階的時候,那個女士還伸出手,挎住了王家棟的手臂,直到進門也沒再鬆開。
“警花!”丁一不由的脫口而出。
江帆一愣,想了想說道:“你確定她就是警花?”
“是的,今天下午參觀的時候,沒看海關,光顧看她了,可漂亮了!”
江帆明白她說得只是後面是什麼,就說道:“看來我們要換一家了。”
“嗯。”
他們繼續往前走着,在拐口處有一條街,街口處有一個大牌子,上面寫着“小吃一條街。”丁一說道:“我就想吃深圳的小吃。”
江帆上下看了她一眼,說道:“也行,反正誰也不認識我們。”說着,就跟丁一向街口拐去。剛往裡走了幾步,江帆就看見一家小吃店的裡面,坐着一對熟悉的身影,他拉了丁一,又走了回來。
丁一就在轉身的時候,也看到了屋裡那兩個熟悉的身影,她剛要喊出來,就被江帆捂住了嘴。
這個小吃攤屋裡也是人,屋外的走道上也擺了幾張桌子,也都坐滿了人,裡面坐着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樊文良和高鐵燕。丁一看見高鐵燕邊張開大嘴吃着一串什麼東西,邊高興的說着什麼,樊文良沒有吃,只是喝着什麼,像是啤酒。
走出這條街,他們繼續往前走,丁一撲哧一聲樂出聲。
江帆說道:“笑什麼?”
“呵呵,今晚是怎麼了,這麼熱鬧?”
“我看咱們還是改變方向,說不定再走幾步又看見彭長宜了。”江帆說道。聽江帆提起彭長宜,丁一就不說話了,江帆又說道:“不過考察團裡再也沒有女人了,女人都被別人約出來了。”
丁一笑笑,沒有說話。
他們來到對面街上的一家港式茶餐廳,丁一點了一份臺灣珍珠奶茶和一份烤魚蛋。江帆要了一份腸粉和一份潮州小籠包。吃着吃着丁一說道:“今天晚上是警花單位做東請客的,他們怎麼都出來吃了?”
江帆笑了一下,說道:“你不是也去參加酒會了嗎?爲什麼也坐在這兒吃東西?”
丁一想了想,忽然又說道:“市長,我發現了一個秘密。”
“哦,什麼秘密?”
“雷夫人來的時候,她的包是癟的,等他先生髮表祝酒詞的時候,我發現她的包鼓起來了,而且是鼓鼓的。”
“哈哈。”江帆不由笑出聲,說道:“你小腦袋瓜裡都裝的什麼啊?”
丁一也笑了。
他們出來後,丁一摸着肚子說道:“呵呵,終於我的肚子也鼓起來了。”
江帆瞪大了眼睛,沒敢看她的肚子,就說道:“女孩子不能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丁一聽後,也意識到了什麼,說道:“我發現咱們機關就是比學校複雜多了,很多無心的話都能說出許多門道。”
“那當然了,機關機關,就是機關多。誒,對了,我聽說你對眼下的崗位不太滿意,是這樣嗎?”
“是聽科長說得吧?我不是對工作崗位不滿意,是對自己不滿意,我感覺有些力不從心。”
“想過換換嗎?”
丁一知道,憑她和科長以及市長的關係,可能換個崗位不會太難,但是,如果給高市長當不好秘書,在機關就不會有什麼好的崗位了,就憑高鐵燕,她是不會讓你在機關呆的舒心的。這一點從她跟樊書記要丁一時就被丁一注意到了,科長手部長都阻止不了,何況別人乎?除非出了機關。這個問題她最近想過,她想跟彭長宜說過,但是彭長宜總是批評她,說她做的這不夠那不夠的,她就認爲可能真的是自己不夠,所以說道:“是我做的不好,不是工作不好,也許適應了就好了。”
江帆沒再說話,他很喜歡丁一這種性格,善解人意不說,什麼事都從自己身上找原因,總認爲自己不夠好。其實江帆早就覺得丁一跟高鐵燕不合適,甚至丁一在機關就不合適,機關不適合她,從政更不適合她。他停住腳步,站在丁一的面前,把手搭在她的肩膀,說道:“丁一,我能要求你做件事嗎?”
丁一不知道市長要說什麼,就點點頭。
“以後工作上遇到麻煩,如果你不見外的話,想着找我。”
丁一很感動,她拉過市長的右手,使勁握了一下,說道:“謝謝您,市長。”
江帆也很衝動,他恨不得再次把她抱進懷裡,但是他壓抑住了自己的慾望,他知道這是個冰清玉潔的女孩,他不想嚇着她,嚇跑了她,他在心裡暗暗的發誓,這個女孩的將來他江帆要定了。所以,他要認真跟丁一相處,認真的發展跟她的關係。想到這裡,他就爲自己剛纔的舉動有些內疚,他說道:“丁一,你真是個好女孩,剛纔,對不起了。”
丁一高興的拍了一下巴掌,說道:“哈哈,幸虧我剛纔比較老練,沒有陶醉到找不着北的地步,不然你這麼一說,我該會有多麼的尷尬。”
“哈哈哈。”江帆控制不住的大笑,惹得旁人都對他們側目。笑畢,他說道:“這個笑話可不能跟別人講,只能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懂嗎?”
丁一點點頭。
進了賓館大門,他們到前臺拿了出租車師傅送回了衣物,江帆小聲跟她說:“我們去那邊的電梯。”
丁一知道市長不想讓其它的人知道自己來了深圳,就點點頭,他們沒有用大廳的電梯,而是去了最裡頭的小電梯。很快,丁一房間的樓層到了,她說了聲:“市長,謝謝你,讓我在深圳經歷了這麼一個難忘的夜晚。”
江帆也說道:“謝謝你,小鹿。”
丁一聽他又在叫自己小鹿,就衝他粲然一笑,走出
樓梯。
那一刻,江帆真想拉住她,直接上自己的房間,可那只是內心衝動的想想,是萬萬做不得的。他是絕不會這麼對待這個女孩子的,也絕不會拿自己的仕途開玩笑,要知道,頭上的緊箍咒還在。他有時就會想到周林,他當初憑什麼就那麼敢說敢做,硬生生的把賓館服務員的肚子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