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嘛?王八……哎呀……”
範鴻宇手裡略一使勁,新潮年紀人頓時手腕劇痛,三字經只吐出兩個字,就“哎喲”連聲,額頭上冷汗滲出,直往地上出溜。
“安靜點!”
範鴻宇冷冷地呵斥了一聲。
銳利的眼神一掃過去,新潮年輕人頓時心中一寒,情不自禁地避開了他的目光。範鴻宇的性格本就鋒銳,領導幹部做久了,更是養成了這種氣勢。
範鴻宇手一抖,新潮年輕人便撞在了牆壁上,卻吭都不敢吭一聲。
三字經開篇就說:人之初,性本賤。
果然是有道理的。
有些人就是屬小日本的,壓根就沒道理可講。唯一可講的就是實力,你拳頭大,他自然服氣。不服,打到你服。老毛子佔着北方四島,你嘰歪一次,我就增兵一次,你丫能咋的?
範鴻宇正準備推開辦公室的門,忽然又站住了。
“秋雨,秋雨,別動手……”
居然是佟顏的聲音,範鴻宇就有點暈乎。
李秋雨進派出所,甚至動手扇人耳光,範縣長都不是太過驚異。
但佟顏……
太顛覆了!
居然連佟顏都進了派出所?
“這丫的就是欠削!”
李秋雨怒氣衝衝。
“你個騷貨……”
許總又尖叫起來。
辦公室再次亂作一團。
範鴻宇甩甩腦袋,深吸一口氣,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派出所辦公室好不熱鬧。
一堆女人糾纏在一起,但範鴻宇還是很輕鬆就在女人堆裡一眼就看到了李秋雨和佟顏,漂亮到了一定程度,天生就會搶人眼球。
只不過李秋雨同學此刻的形象實在不夠文雅。被佟顏緊緊拉住,身上穿的那套月白色格子裙裝本來很顯檔次,因爲“搏鬥”也有點不成模樣,小丫頭還在奮力向前,似乎想要掙脫佟顏的羈絆,再狠狠削一把“對手”。兩名女警橫在大夥中間,死命將她們分隔開來,但也十分吃力。
轉瞬之間,李秋雨忽然就安靜了下來。
看見範鴻宇了。
大夥都扭頭向門口望來。辦公室恢復了瞬間的寧靜。
這麼短短一霎,卻也讓範鴻宇對辦公室內的情形有了個大致的印象。這間辦公室很大,裡面擺了七八張桌子,在場身穿警服的有五六位,包括兩名女警。和李秋雨佟顏在一起的。還有兩個女孩子,年紀也在十八九歲左右,不會超過二十歲,瞧裝扮,應該是李秋雨和佟顏的同學,自然而然地帶着學生的味道。其中一位,容貌姣好。氣質文靜,另外一位,和佟顏一起拉住李秋雨,卻身材壯碩。頗有“女漢子”氣質。
若非如此,單單憑佟顏一個人,還真辦法拉得住暴怒的李秋雨。
佟顏實在太文靜嬌弱了。
李秋雨雖然也十分嬌俏,卻和佟顏完全不是一個類型。
這丫頭是爆發型的。
與李秋雨佟顏等女孩子對峙的。也是兩名女子,年紀略大。正正被女警攔住的那名女子。約莫二十七八歲左右,大波浪爆炸頭,卻穿着女士職業套裝,儼然高端人士。平心而論,爆炸頭女子的長相算得十分漂亮,身材也相當惹火,凸凹有致。只是眼下怒目圓睜,半邊臉紅彤彤的,大大影響了形象。
另一名女子,大約三十歲左右,打扮不如爆炸頭女子那麼洋氣,氣質也不一樣,範鴻宇一眼就能看得出來,這是一位“跟班”。
另有一位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身穿警服,瞧那架勢,應該是派出所的領導,估計就是“白政委”。
“秋雨。”
範鴻宇大步走過去,眼裡滿是疑問。
小姑奶奶,你怎麼回事?
李秋雨昂起了頭,不理不睬,眼眶卻紅了,滿臉委屈之意。
佟顏卻長長吁了口氣,朝範鴻宇點了點頭,鬆開了拉住李秋雨的雙手。她和範鴻宇打交道的次數不多,卻也明白,只要這個人來了,接下來就她什麼事了。
堂堂一縣之長,處理這樣的小事情,該當不成問題。
當此之時,範縣長自然沒時間去理會小丫頭耍小性子,先得處理這個亂哄哄的場面,扭頭對那位四十來歲的警察說道:“你好,白政委是吧?”
中年警察點了點頭,帶着點疑惑打量着範鴻宇:“你是哪個單位的?”
範鴻宇雖然年輕,瞧這裝扮和氣度,一眼就能看得出來,絕對是公家人,有單位所管的。
範鴻宇笑了笑,掏出自己的證件,遞給了白政委。這個時候,當得快刀斬亂麻,先表明自己的身份再說,不然白政委只怕是不耐煩理他。
首都城裡的派出所政委,正兒八經是副處級幹部,可也不是對誰都會很客氣的。
白政委接過去,隨手打開來,瞄了兩眼,忽然就瞪大了眼睛。
“代縣長?你是縣長?”
說着,再次仔細打量起範鴻宇來。
這也太年輕了,怎麼着都不大可能和縣長拉得上干係吧?雖然說京師之地,藏龍臥虎,不要說區區一個代縣長,就是省長也毫不稀奇。這首都城裡,別的不說,就是官多,大官都是一把一把的。然而二十歲出頭的縣長,依舊足夠令人吃驚了。
那個爆炸頭女子,原本就要發作,聽了白政委對範鴻宇的稱呼,不由也愣怔了一下,滿腹狐疑地望着範鴻宇,眼裡神色,大爲不善。
毫無疑問,範鴻宇是李秋雨她們的援兵。
“是的,白政委,我在青山省雲湖縣工作。”
範鴻宇微笑頷首,語氣甚是謙和。
一縣之長,自當是謙謙君子,切不可和小魔女一樣,與人好勇鬥狠,自毀形象。至於剛纔在門外小小教訓一下新潮年輕男子,乃是信手爲之,不足爲訓。總體而言,隨着職務不斷升遷,這幾年範鴻宇同志的性格,確確實實有了不小的轉變。
大家都是文明人,何必打打殺殺呢?
“你好你好,範縣長……”
下一刻,白政委便換了臉色,滿面笑容,主動和範鴻宇握手。他敬的不是縣長這個職務,敬的是範鴻宇這個人。二十幾歲就能當上縣長,假以時日,誰知道他能走到何等高位之上?
範鴻宇和白政委熱烈握手,微笑着說道:“白政委,我認識這幾位同學,能不能請你通融一下,我和她們單獨聊一聊。我剛剛接到電話趕過來,暫時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應該不違反公安機關的規定吧?”
白政委看上去,不是那種很有決斷的性格,有點優柔寡斷,不過範鴻宇這個要求,也不算多離譜,倒無須過多考慮,點了點頭,說道:“沒問題,範縣長,瞭解清楚情況是應該的嘛……”
“等一下!”
白政委剛要領範鴻宇和幾名女孩子去其他辦公室,爆炸頭女子忽然回過神來,一聲斷喝,伸手攔住了去路。
“白政委,這恐怕不妥吧?這個時候,你怎麼能讓他們串供呢?”
說着,兩束目光直直盯住了範鴻宇,敵意相當明顯。範縣長給她造成的“震驚”,維持不了多長時間,她最多算是好奇。細論起來,區區一個外地的縣長,算得什麼?
首都城裡一個的哥,也未必就將外地的縣長放在眼裡。
白政委訕笑一聲,說道:“許總,談不上是串供,這又不是刑事案子。民事糾紛而已,最終還是需要調解的。”
“誰說這不是刑事案子?白政委,你有沒有搞錯?這幾個女人,昨天晚上在酒吧耍詭計,把我弟弟灌醉了,打得他遍體鱗傷,還燒了我弟弟新買的寶馬車。價值五十萬!五十萬,明白嗎?如果這樣都不算是刑事案子,什麼纔算是刑事案?”
許總的聲音又拔了上去,變成了尖叫。
範鴻宇頓時吃了一驚。
在酒吧把人灌醉,然後揍一頓,再把人寶馬車給燒了。
作爲一個老刑警,就事論事,這樣的案情只算是等閒,比這嚴重多少倍的罪案,範鴻宇都經歷過不少。案情本身不足以引起範鴻宇的驚訝,關鍵和李秋雨佟顏聯繫在了一起,這才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李秋雨固然喜歡胡鬧,但這樣的事情,無論如何都不應該和她扯上什麼關係纔對。
範鴻宇禁不住望了身邊的李秋雨一眼,小丫頭俏臉一紅,扭過頭去,不和他對視,又咬了咬嘴脣。
範鴻宇心中疑雲大起,只覺得這個事情,越來越離奇了。
“許總,請你冷靜。我只是想來了解一下情況,至於案子最終如何處理,還得是公安機關來決定。相信公安機關一定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覆。”
範鴻宇很和氣地對許總說道。
“切,你少來!”
許總壓根就不買賬,手一揮,很不屑地說道。
“你誰啊你?縣長?縣長算是個什麼官?在這四九城裡,隨便在大街上抓一個人出來,搞不好就是個大領導。在這裡充大瓣蒜,你還差得遠呢。告訴你,今兒這事,沒完。派出所不處理,那最好。我還懶得在這裡跟你們浪費時間。哼,你要是個明白人,我勸你馬上離開,不要在這裡瞎摻和。這裡是京城,是首都,不是鄉下,懂嗎?”
“切!”
臨了,許總又是一揮手,神態益發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