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米歇爾的房間,敲了門,少校很快打開了房門。
秦飛的目光第一時間落在了米歇爾的脖子上,果然,也有撓痕,看來昨晚的戰鬥半斤八兩勢均力敵。
米歇爾顯然注意到秦飛的目光異樣,看了秦飛身後的米斯特一眼,表情卻波瀾不驚,讓開一旁道:“進來吧,尤先科有事要和我們密談。”
進了房間,果然看到尤先科在沙發上坐着。
“dna那麼快有結果了?”秦飛一邊在猜測尤先科來的目的,一邊拋出了自己的疑問。
他知道dna分析沒有那麼快出結果,尤其是有兩百多份樣本要鑑定,即便fsb加班加點,也不可能一夜之間就搞定。
尤先科露出了微笑,說:“你不應該用這種常識性的問題來套話,秦,我來這裡是另外一件事。”
“好吧,至少我們還能在北高加索待幾天,不至於被趕走。”秦飛說。
言下之意很明顯,是在說fsb也許會因爲已經完成了擊斃巴斯基夫的目的,解除雙方的合作,畢竟,讓別國的情報部門行動人員留在境內參與行動,不是十分必要是絕對不會是亞歷山大科維奇選擇的選項。
“秦,你對我們有很大的怨氣。”尤先科能感受到秦飛言語之間那種不快。
“情報你們得了,心腹大患你們除了,我們什麼都沒得到,在這裡是白幫你們賣命了幾天,你說我有沒有意見?”秦飛也露出破含深意的笑容,“你以爲我是活**呢?”
“好吧。”尤先科攤開雙手,嘆了口氣道:“我很理解你們的心情,不過我想作爲軍事人員,你們也明白昨天的行動是迫不得已。”
他轉身,身後拿出一個黑色的皮包,從裡頭取出一份資料,放在茶几上。
“所以,作爲和你們曾經出生入死的夥伴,我想做一些補償。”尤先科用手指在那份資料上輕輕敲了敲。
“看看這份資料。”
秦飛伸手取過桌面的那份看起來像是檔案一樣的東西,看了看左右的米斯特和米歇爾。
“看看是什麼吧。”米歇爾道。
秦飛打開封口,取出裡面的內容。
裡面只有幾張紙。
翻開,是一個人的背景資料。
“哈薩耶夫?”秦飛盯着那張幾乎和這裡百分之九十的人差不多的面孔特徵的照片同樣的圓帽,同樣絡腮鬍,同樣深邃的眼神和高聳的鷹鉤鼻。
此人的年齡一看就知道已經不小,已經五十有多,鬍子幾乎都白了。
“水果進口商?”
秦飛注意到,在這人的職業上備註着這一個稱謂。
“嗯,表面上是。”尤先科說:“他是巴斯基夫的境外運輸商之一,不過是最重要的一個,巴斯基夫十分信賴他,已經合作很多年了。哈薩耶夫在車臣境內是從事水果進出口生意的,也算是一個很有名氣的貿易商,我查了一下他在海關裡的進出口報關資料,每年的運輸量不小。但是,這個人是利用水果進出口生意作爲掩飾,實際上是在幫巴斯基夫暗地裡運送物資,包括武器或者現金等等。”
“這些資料,哪來的?”秦飛心裡不禁有些惱火,“既然你們早就知道,就該通報給我們,他是一個重要的線索。”
“這個也是我們剛剛獲得的資料,是行刑隊的喬哈爾那裡獲得的情報,昨晚我連夜突審了他,這傢伙肯定害怕再被我拉起燒一次,所以什麼都說了。”
尤先科道:“我知道你們現在對我們有些戒心,覺得fsb會在巴斯基夫死後解除和你們的合作,不過我想你們得搞清楚一件事,首先就是對我們fsb……不,應該說對我們俄國人的一些誤解應該解除了,打擊這些kb組織,也是我們的目的,川崎隆一的存在,或者說是範天龍的存在,對我們也是不利的,今天他能和巴斯基夫合作,明天也許會和別的人合作,同樣,既然他看中了這裡,覺得很適合作爲他的武器研發基地,那麼他是不會輕易放棄的,從長遠打算,我們還是會和你們在這方面,但是僅僅是這方面,合作。”
秦飛側過頭,看了看米歇爾,將資料遞給她。
“好吧,既然這樣,我想我們可以談談下步怎麼計劃了。”米歇爾說:“如果巴斯基夫死了,川崎隆一和範天龍會不會繼續通過哈薩耶夫將設備和炸藥運到車臣或者印古什?”
“當然可能,而且是很有可能。也只有哈薩耶夫纔是最適合的人選,也只有他纔有那麼便捷的走私通道和龐大的人脈關係網。”尤先科說:“昨晚我對哈薩耶夫做了一個詳細的調查,查了他名下所有的公司還有賬戶,發現有很多是異常的,包括進出口的業務,其實在報關上也有很明顯的瑕疵,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裡面有問題。”
“既然有問題,你們的邊境官員是怎麼允許他們進入的?”秦飛心裡忽然有了個大膽的想法,“內鬼,你們有內鬼。”
“嗯,這也是我們之所以那麼關係這件事的原因。”尤先科說:“巴斯基夫一直以來都躲藏在偏遠的高加索山區,但是他們的物資和資金卻從未斷過,當然,來源是有很多渠道,可是物資要進入,就必須走邊境,之前我們就一直懷疑邊境的一些執法機構,包括海關、邊防等等會不會存在內鬼,現在事實上證明了,有這麼回事。”
“哈薩耶夫和其中一些官員的關係很好,由於他們家族在印古什和車臣都有不少的親戚,家族成員衆多而且規模龐大,因此在職能部門中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我相信他正是利用這一點,在替巴斯基夫做事。”
“之前你們如果懷疑,爲什麼不徹查。”秦飛道。
尤先科笑了,“所以說你們是外人,不瞭解我們,也不瞭解車臣和印古什,這裡是自治共和國,有着很獨立的行政權力,雖然領土屬於我們,不過很多時候地方的行政我們也不方便插手,都是他們自己在管理,如果我們貿貿然在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就逮捕或者審訊某些官員,勢必會引起不必要的動盪,現在對於我們來說,這個地區的穩定纔是最重要的。”
秦飛啼笑皆非道:“可是你們卻沒有獲得想要的穩定,越是想要穩定而制定的規矩,卻被利用來做不穩定的事情。”
“凡事總需要有個過程,這一點你應該明白,秦,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我在說什麼。”尤先科道:“兩次車臣戰爭的陰影還沒消散,我們彼此之間都很敏感,這需要時間,懂嗎?總有一天,這些問題會被最終解決,就如同現在我們找到了哈薩耶夫一樣,我們會順藤摸瓜,將這些隱藏在部門裡的內鬼找出來,就像我們治療身體的疾病一樣將他們剷除。”
“接下來……”秦飛回頭,用目光諮詢者米歇爾和米斯特,“我們是不是應該出動了?”
“我贊成。”米歇爾總算在陰霾中看到了一絲曙光,當然不會放棄,昨晚她還在擔心和fsb合作關係的崩潰,現在似乎沒必要擔心這一點了。
“我們已經派了特工在監視着哈薩耶夫,並且我們還散佈了一個假情報。”尤先科說。
“什麼假情報?”秦飛等三人幾乎異口同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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