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利昂,自由城,醫院。
老魚和秦飛倆人之間的談話仍在繼續。
“你母親的事情,我的戰友幫我查過了,他在戶籍系統裡調取了所有‘樑少琴’這個人的資料,發現在系統中的就有兩百多萬人,這個數字……”
老魚無奈地搖搖頭:“實在沒辦法一一篩選,如果一一篩選恐怕需要很長很長的時間。”
秦飛艱難地笑了笑,“老魚,不用查了……就算查到了,我也回不去國內了,以我現在的身份,恐怕都在通緝名單上,只要一進國內,就會被逮起來……”
老魚想安慰秦飛,卻無從開口。
一個人,最傷感的不是回不去,而是自己的家人都無法相見。
“你也不要灰心,只要你什麼時候記起來其他具體情況,我可以讓我戰友幫忙,你回不去,可是你可以將自己母親接出來。”老魚說。
倆人正說着,準星等人出現在門口。
“我們是不是準備離開塞拉利昂?”準星問老魚:“什麼時候走?”
“一個小時之後,在機場登機。”老魚看了看錶,“武器和彈藥在機場交給保護者公司的僱員,他們會爲我們運送到厄立特里亞。”
“坐民航嗎?”北極熊問。
“不。”老魚看了一眼秦飛,“坐羅德斯先生的私人飛機,他剛好也要離開這裡回英國,順道捎上我們一程,先去厄立特里亞。”
雷神埃裡克走到窗口,掀開一絲窗簾縫隙,警惕地盯着窗外。
“埃裡克,你在看什麼?”老魚問。
雷神雙眼一眨不眨盯着窗外的大街,片刻之後鬆開手,回頭對所有人道:“我們好像被人跟蹤了。”
“什麼?”老魚趕緊走到窗前,透過縫隙朝樓下的街道望去,“哪個?”
“坐在茶攤裡的那個傢伙,穿着攝影馬甲的,年輕小夥子,大約20多歲,略瘦那位,他的對面還坐着一個黑人,我覺得是他的嚮導。”雷神說:“剛纔我和準星、北極熊倆人開車從酒店出來,他就一直開車跟在我們後面,中途我故意停車買菸,他也停下來,所以我很確定他是個跟蹤者。”
老魚的視線移向查探,果然看到一個曬得黑呼呼的小夥子,雖然黑,不過顯然是個亞洲人,而對面坐着的一眼就能看出是本地人,典型的塞拉利昂人。
“有點像z國人。”老魚皺了皺眉,“他跟着我們幹什麼?”
秦飛忍不住道:“估計是來找我的?”
“據我所知,塞拉利昂可沒加入icpo(避免和諧,請自行搜索該簡稱)組織,在這裡應該沒法子引渡你。”老魚放下窗簾,回到秦飛面前:“你放心,待會兒我們甩掉他,然後飛到厄立特里亞,他找不到我們的。”
“秦,你在你的國家惹了什麼大麻煩嗎?”準星笑嘻嘻地問道。
他自己惹了大麻煩,所以他看到秦飛也和自己一樣,而更嚴重的是居然有錢萬里迢迢追到了這裡,恐怕這麻煩只會比自己的大,而不會小。
這傢伙感覺自己總算找到了一個墊背的,感覺很不錯。
“給你們添麻煩了。”秦飛說:“如果你們害怕,可以不跟着我走。”
“嘿!你這麼說就不夠意思了!”準星很鄙夷地瞥了秦飛一眼,“我奧尼爾.特納是那種貪生怕死的人?你也太小看我了。”
準星回到椅子旁,拿起自己的行李袋說:“這事就交給我吧,我保準讓他跟不到我們。”
秦飛問:“你打算怎麼辦?”
“你放心,我不會幹掉他的,你以爲我要用狙擊槍打爆他的腦袋?我纔沒那麼暴力!”準星說:“我可以爲了錢殺人,但不會無緣無故就幹掉一個我不認識的傢伙,你以爲子彈不要錢?”
說完,離開了房間消失在門外。
秦飛收拾好東西,戴上墨鏡,圍上戰術圍巾遮住自己半張臉,再戴上鴨舌帽,跟着老魚他們一起出了門,沿着樓梯走到了醫院內的停車場。
大家上了車,在車裡等了一下,很快就看到準星從車後鬼鬼祟祟鑽上了車。
“行了,咱們走吧!”準星一臉輕鬆道:“我已經安排好了,待會兒你們準備看好戲。”
調了頭,車子出了大門,沿着街道一直朝南走。
剛離開醫院,秦飛從倒後鏡裡看見那倆個盯梢的人跳上了一輛白色的吉普車,也緩緩跟在自己的後面。
“他們跟上來了。”老魚說:“看來是衝着我們來的。”
話音剛落,只聽見身後“咣”的一聲,似乎撞車了。
秦飛扭頭從駕駛室的後窗望去,只見一輛破破爛爛的二手日本本田車攔腰撞在了白色吉普上,將司機位置的門都撞凹了。
本田破車的水箱似乎破裂了,看起來撞得還很嚴重,白色的水汽噴的到處都是。
從副駕駛上下來的那名亞洲人似乎很焦急,也不管車子狀況如何,端起照相機想朝秦飛的車子拍照。
不過他根本沒有機會,因爲周圍一堆黑哥哥圍了上來,完全擋住了他的視線。
現場頓時混亂起來,黑人們嘴裡嘰裡呱啦嚷嚷着,似乎要白色吉普車裡的人賠錢。
準星看完自己的傑作,轉過身哈哈大笑,“太容易了,搞定!”
秦飛也不願意發生武力衝突,準星的處置方法十分得當。
這樣一來,等白色吉普車裡的人脫身,自己恐怕早已經到了機場,他們根本無法跟蹤。
南邊是滑鐵盧機場的所在地,從醫院過去只需要不到三十分鐘的車程。
出了城,人立刻就少了,雷神踩盡了油門,車子轟鳴着一路狂奔,沒到三十分鐘就到了滑鐵盧機場。
一架灣流g350已經停在了停機坪上。
“法克!”準星驚叫起來,“鑽石商居然那麼有錢?!”
雷神用一種看鄉巴佬一樣的眼神看着準星:“羅德斯不是一般的鑽石商,他也不光買賣鑽石,幾乎什麼珠寶都沾手,而且還買賣古董珠寶,客戶都是名人和貴族甚至皇室,你覺得他會缺這兩千多萬鎊買飛機嗎?”
“看來貧窮限制了我的想象。”準星吐了吐舌頭,突然響起一個問題,盯着雷神埃裡克問:“對了,你怎麼那麼清楚他的底細?好想他也沒提過自己還做其他生意。”
埃裡克沒有回答準星,徑直走向了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