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發現了什麼!?
秦飛頭皮麻了一下,自己隱蔽應該沒問題,就連呼吸都放緩到了極致,剛纔被這傢伙尿林在頭上都沒動一下。
他怎麼可能發現自己。
自己到底什麼地方出了差錯!
瘦猴的目光死死盯在秦飛身後不遠處。
在電光一閃之間,秦飛立即明白瘦猴發現了什麼!
自己剛纔挖開的那個小水坑!
在匆忙之間竟然沒有回填,由於光線昏暗,瘦猴估計開始掃了一眼沒在意,之後走幾步覺得有哪似乎不對勁,越想越不對,這纔想起在這種荒郊野外,怎麼有個新挖的土坑?
說明附近肯定有人。
咔嗒——
瘦猴推開了手裡的ak47保險,這種特有的推杆式保險發出的聲音。
瘦猴擡起了槍……
他張開口,扭頭像招呼自己的同夥過來看看自己發現的異常情況。
可是嘴巴張開了,他卻叫不出一個字。
瘦猴感覺自己的脖子上涼了一下,嘴巴聲帶位置就像漏風的窗戶,除了呼呼地發出扯風箱一樣的聲音之外,一個音符都沒法發出。
他下意識回過頭,眼前出現一張塗滿了油彩的臉。
嗤——
幾乎就在同時,一把傘兵刀從瘦猴的下頜刺入,直接穿過腦顱下放,切斷脊椎神經,從後腦勺上穿出約兩釐米的刀尖。
瘦猴幾乎是在瞬間就失去意識,生命如同撞在氣球裡的水,被一刀戳中傾斜而出,很快成了一具死屍。
一隻手抓住了垂下的的槍,另一隻手揪住瘦猴的胸前的子彈帶,徐武將軟得像麪條一樣的瘦猴輕輕放倒在地上。
“上!”
他朝秦飛打了個手勢。
秦飛飛撲上前,手一揚,寒光一閃射向馬隊最後一名武裝分子。
這是一柄約兩尺長的開山刀,之前掛在瘦猴的腰上,在瘦猴倒下的一瞬間,這柄刀已經落在秦飛手裡。
開山刀被強大的腕力扣出,螺旋槳一樣在空中轉圈,速度極快飛向目標。
那名武裝分子剛好回頭,眼前一花,看到黑暗中有一片明晃晃的東西朝自己的面門撲來。
噗——
還沒來得及反應,他的眉心正宗到頭頂的地方像個熟透的西瓜被狠狠砍了一刀,直接開瓢。
腦漿和血液噴濺出來,射得旁邊的同夥一頭一臉。
緊接着,兩道黑影從灌木叢方向撲出,鬼魅一樣瞬間到了眼前。
倆名越境的武裝分子看不清對方的面容,驚慌中只看到一張詭異的五顏六色的臉。
“鬼——”
另外兩名武裝分子甚至倆不及叫出聲,已經被直接割喉。
頭目手裡沒有ak47,而是手槍。
此時手槍已經抽出一半,他終於看清楚,鬼魅一樣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這兩道黑影不是同夥口中的“鬼”,而是兩名臉上塗抹了叢林油彩的士兵。
他的腰裡插着一支蘇制的“格拉奇”6p35手槍,裡面裝着高性能7h21穿甲彈,在二十米距離內射穿ii級防彈衣易如反掌,就連龍鱗甲都很難抵擋。
不過,摸到槍柄的手尚未抽出槍袋,另一隻手從後面抓上來,死死將他的手腕箍住,令他無法動彈半分。
小頭目大驚失色,他甚至感覺到手腕的骨頭都在咯咯作響,要碎掉一樣。
好大的力氣!
他在軍隊裡待過,受過常規的軍事訓練,知道這次真的是碰上狠角色了。
腦海裡劃過前幾天在這片叢林裡,自己的武裝集團曾經襲擊過進入這片區域的華夏緝毒警。
面前這些人的裝扮,恐怕就是傳說中的華夏特種部隊了。
天啊!
居然招來了這幫殺胚!
小頭目後悔不已,在伏擊緝毒警後,他就曾經向自己的老大建議要早點離開這個鬼地方,越過國境線回到對面的小國家去。
只有這樣纔會得到安全。
在華夏的地盤上幹掉他們的緝毒警,警方和軍方肯定會傾巢而出對這裡地毯式搜索,將一切躲在這裡的毒販連根拔起。
往常這些境外的毒販最不願意招惹華夏的軍警,表面上比誰都和氣,背地裡卻下手黑得很,尤其是軍方的特種部隊,一旦出手肯定寸草不生。
之前聽一些遭遇過華夏特種部隊的前輩說起過,無論什麼情況下都別招惹那幫正規部隊裡的殺胚。
一把閃着寒光的傘兵刀瞬間劃到了脖子下,小頭目即便隔着空氣都能感受到那股子寒意。
他的褲襠裡頓時有了一股子暖流,順着褲管兒一路流到腳跟。
“饒命!”
小命危在旦夕,小頭目的中文說得比任何時候都溜。
“好漢饒命!大爺饒命!”
他將華夏電視節目裡學來的詞全都用上了。
雙膝一軟,人“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乖乖地舉起了雙手。
“留活口!”
徐武許一把抓住秦飛已經揮刀了半空中的手。
傘兵刀已經離小頭目的脖子皮膚僅僅不到半釐米,往前一點,就可以順利切開氣管,順帶割斷頸動脈。
秦飛呼呼地喘着粗氣,他的心臟劇烈地跳動着,眼睛裡佈滿了血絲。
徐武一看就明白,這就是俗稱的“殺紅眼”了。
這小子!
好大的殺氣!
“留活口!”徐武重複了一次。
他感覺秦飛的手在微微抖動着,這是神經異常緊張的表現。
第一次動手殺人,這種感覺徐武並不陌生。
“你到旁邊去警戒,這裡交給我。”
現在可以讓秦飛放鬆下來的只能是放他到一邊讓他自己冷靜下來。
殺戮,這是每一個特種兵入門後首先要面對的一個心理坎。
奪取一條性命,從來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
只要輕輕叩動扳機或者動動刀子,剛纔還活蹦亂跳的對手很快成爲一具冰冷的屍體,一條性命像黑夜裡被風吹熄的火柴一樣消失無蹤。
在戰場上殺人產生的後遺症甚至令很多士兵終其一生都無法走出陰影。
秦飛做了一次深呼吸,繃緊的手臂終於稍稍放鬆。
看到那把鋒利的傘兵刀終於遠離了自己的脖子,小頭目再也忍不住了,一屁股癱坐在地上。
“好漢饒命!好漢饒命!”
他念經一樣不斷重複着這句話,目光像只被關在籠子裡的老鼠,驚恐萬狀。
彷彿一旦停下,那個殺紅了眼的華夏特種兵會把刀輕輕往前一送,結果掉他的小命。
靳東海和王凱等人從旁邊的樹林裡冒出來。
戰鬥結束之快難以想象,後面跟蹤的人甚至沒找到機會出手,事情就辦完了。
靳東海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屍體,又看了看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秦飛。
他走過去拍了拍秦飛的肩膀,似笑非笑道:“第一次?”
秦飛的額頭上在不斷冒冷汗,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算是默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