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項目?”秦安國目光如炬,不過心中也早已猜到幾分。
科羅廖夫如果本身就是導彈火箭之類的專家,那麼他參與的項目肯定和這個也有關係。
果然,範天龍眯着眼睛,看着秦安國,表情十分弔詭道:“科羅廖夫參與的不光是a-235的設計,他還參與了‘薩爾瑪特’的設計,這人本來就是個在嚴格監控下的頂級專家,只可惜,俄國人太小看cia的滲透能力了,沒想到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科羅廖夫還是被策反了。”
秦安國的眉毛輕輕一跳。
“薩爾瑪特”其實是一種洲際彈道導彈,是俄方最新型尚未正式列裝的大殺器。
它的軍方代號爲rs-28,長度超過35米,總重爲100噸,載重約10噸,最大射程將達到17000公里,能夠飛越北極甚至南極。
這傢伙最恐怖的地方在於能攜帶10-15枚分導式核彈頭,彈頭採取先進的突防技術,能突破現在所有的反導系統,從不同方向對多個目標進行識別性攻擊,被譽爲導彈家族中的“絕對王者”。
目前俄現役威力最大的洲際彈道導彈是r-36m(北約稱之爲“撒旦1”),俄戰略火箭軍司令曾經公開宣稱,rs-28“薩爾馬特”的綜合威力將大大超過現役所有導彈,在服役後將徹底取代r-36m洲際導彈。
難怪了!
秦安國這才知道,爲什麼cia等等otan國家的情報部門願意花如此大的力氣去策反科羅廖夫,而且可以冒着和俄方翻臉的風險。
獲得科羅廖夫,那麼等同獲得了俄方國家核打擊力量的核心秘密,不但如此,還能獲得威脅俄方的踹門鑰匙。
損失一個這樣的人,難怪kgb同樣冒着國際輿論的巨大風險,拋開一切不管不顧直接在斯德哥爾摩下手。
“以kgb的風格,他們應該不顧一切幹掉科羅廖夫,爲什麼卻在斯德哥爾摩搞事?”秦安國問,“那只是箇中立地區。”
“問題就在這裡。”範天龍笑道:“據我收到的消息,科羅廖夫目前就在瑞典。”
“在瑞典?”秦安國吃了一驚。
“先逃到中立國,是一個安全的選擇。”範天龍說:“爲了掩人耳目,cia、mi6和他的盟友們給kgb造了一份‘配餐’情報,並且不惜犧牲一支小分隊,讓kgb誤以爲‘鼬鼠’計劃的保護小組會穿過烏克蘭然後再前往歐洲,可是沒想到的是,只是一個金蟬脫殼的詭計。”
“kgb派出的殺手在烏克蘭幹掉了一整支情報機構的保護小組,可是卻一無所獲,科羅廖夫就像空氣一樣消失了。直到新的情報傳來,這人已經到了瑞典,也就是這兩天,他就會和cia和mi6聯合派出的人員接觸,然後前往布魯塞爾。”
“所以……”秦安國道:“kgb急了,所以在斯德哥爾摩親自動手?不過,這和秦飛參加的慈善晚會有什麼關係?”
“本來沒有關係,不過你兒子的傭兵團裡有個人和負責這次kgb行動的首領有關。”範天龍漫不經心地端起碗,扒了一口飯,又放下碗道:“你以前聽過世界上有一個古老的暗殺組織,叫做聖十字兄弟會的嗎?”
“聽過,不過和他們沒打過交道。”
“秦飛倒是很厲害,他的團隊裡什麼人都有,我想你怎麼都不會猜到,除了我們203第一批選訓隊員中的餘忠華,還有一個就是聖十字兄弟會前成員,還是頂級的十二名殺手之一,叫做約翰,當然,現在他叫埃裡克了,是你兒子團隊中的其中一名狙擊手。”
聽到“餘忠華”這三個字,秦安國顯然怔了一下,又道:“老魚?聽你這麼說,我倒是應該放心一些,老魚當年的軍事水準很不錯,他在秦飛身邊,我很放心。”
“不過埃裡克可不省心。這次在斯德哥爾摩負責行動的是一個叫做掘墓者的新興組織,他的首領,也是聖十字兄弟會的前成員,同樣是十二門徒之一,叫做西門。”
範天龍彷彿在說着一件十分有趣的故事,身子往前湊了湊。
“隊長,你知道嗎?西門現在最想殺死的人有兩個,一個是現任的兄弟會會長安東尼,還有一個就是約翰,也就是埃裡克,他們倆之前情同手足,不過在一次刺殺行動中,西門被俄國mifia的殺手圍攻,差點喪命,大難不死躲了起來,他現在認爲,就是埃裡克和安東尼合夥算計了他,因爲他是十二門徒之首,按照聖十字兄弟會的以往規矩,這可是會長的繼任人選。”
“你看起來很高興。”秦安國說:“有什麼值得你高興的嗎?”
“對於有趣的事情,我一向十分感興趣,否則我也不會花力氣打聽來這麼多消息,你以爲我這些情報是白白得來的?”
範天龍臉上仍舊是那種陰騖的笑容。
“何況,正如你猜的一樣,青龍組現在的確被我派了出去,而且人在斯德哥爾摩,不過你兒子的確很優秀,這小子我太喜歡了,以前我記得他小的時候我還見過他,還抱過他呢,當年我就說過虎父無犬子,現在我也是越來越喜歡他了,我跟青龍說了,如果能不殺秦飛,就不殺,我一定將他活着送來和你團聚。”
秦安國冷哼一聲:“這麼說,我倒是要謝謝你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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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不用謝謝我,我只是惜才而已,我可不像你。”範天龍一瞬間似乎變得有些怨氣:“假如當年你提拔我當副隊長,也許後來就不會發生那些事了……”
他嘆了口氣:“假如我不是立功心切,也不會要求參與那個行動,不參加那個行動,也許我就不至於失控殺人。而且我殺的都是罪不可赦的人,可你們偏偏要處置我,這一切都拜你們所賜……”
“別把自己說得那麼堂皇!”秦安國忍不住端起酒杯,一杯酒潑到了範天龍的腦袋上,“我勸你醒醒吧!當年你爲什麼殺人,目的是什麼,你很清楚!罪不可赦?那些女人和孩子,也是嗎?還有那些你藏起來的毒資,你以爲就沒人知道了嗎?”
範天龍抹了一把臉,卻笑了:“沒錯,我是殺了一些女人和孩子,不過在金三角那種地方,你覺得有誰是無辜的?那些孩子長大了,還是會變成毒販子!那些女人,她們老公販賣着害人的毒品,她們卻用着這些賺來帶人命的錢過活和享受,她們難道不該死?”
他的臉,開始逐漸扭曲起來。
“我覺得我沒錯!沒錯!那些錢,藏起來我是有用的!我們打過仗,可是我們的收入比那些個體戶能比嗎!?別人一趟生意賺的,我們好幾年都掙不到!還有,我同年的戰友裡面,有多少死的傷的!?他們就拿那一點錢!公平嗎!?”
秦安國看着範天龍,臉上寫滿了失望。
“嘖嘖,這麼多年過去了,事實證明,你真的不適合當副隊長。沒錯,當年你和雷龍倆人的提拔報告一早就送到我這裡來了,不過我卻沒同意你的,簽了雷龍的,你知道爲什麼嗎?”
範天龍臉上的肉微微跳着,他似乎想問,又似乎猶豫,他怕知道自己不想聽到的結果。
許久,他才緩緩道:“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