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刀疤男子眼神中滿是驚駭,而他握着匕首的手在不斷的顫抖着,他想不明白爲什麼自己竟然會刺向同伴的心臟,尤其是他的同伴臨死前望向他的那種眼神,有憤怒還有不解。(百度搜索:燃書レ庫,
刀疤男子的同伴依舊瞪大了雙眼死死的看着刀疤男,只是瞳孔卻已經變成了灰色,毫無生機,呼吸也漸漸的停止了,而鮮血如同噴泉般不停的順着他的胸膛涌出,大量的鮮血將他身下的地磚染成了一片紅色地毯,濃郁的血腥味開始在走廊之上瀰漫而開。
“啊!”刀疤男嘶吼了一聲,想要宣泄出自己內心深處的恐懼,猛的拔出了匕首,隨即便帶出了一縷血跡,刀疤男揮舞着猩紅的匕首,向着上官洛的胸口劃去。
他要殺了眼前這個人,來爲自己的同伴報仇,如果他無法報仇的話,那麼他同伴臨死前看他的那一眼,會永遠的留在他的心裡,成爲他終生的陰影。
上官洛冷哼了一聲,腳步橫移,一個側身躲開刀疤男的攻擊,緊接着左手抓住刀疤男的手腕,右手快如閃電般的出手,狠狠的將刀疤男的手腕向下掰去。
“咔擦!”一陣劇烈的骨骼折斷聲憑空響起,令人牙齒髮酸,原本想要圍攻上官洛的衆人陡然聽到這股聲音,不由的微微放緩了腳步。
“啊!”刀疤男只感覺到一股劇烈的疼痛順着神經末梢襲擊到了他的全身,他望着自己那露出森白骨骼的手腕,劇烈的疼痛令他的眼淚和鼻涕都流了出來,他的五官緊緊的扭曲在了一起,左手顫抖着想要扶起懸掛在自己手臂上右手。
這時,圍攻上官洛的衆人,不由的看向刀疤男的手腕,只見那森白的骨骼上還懸掛着一粒粒血珠,有的骨刺竟然穿透了皮膚,鮮血正在順着縫隙向外滲出。
衆人看到這一幕,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們感覺到自己握着匕首的手腕正在發軟,軟到他們沒有勇氣再去刺向上官洛。
“啊!殺人了!”一聲高分貝的尖叫聲,如同利劍般穿透了雲霄,令原本喧鬧的酒吧,瞬間安靜了下來,酒吧裡所有的人不由的看向了衛生間走廊的出口處,一名渾身顫抖的肥胖女人,渾身都在顫抖,眼神中充滿了驚駭。
“殺人了,不得了了,快報警啊!”肥胖女人顫抖的身軀飛快的跑出了走廊,向酒吧門口跑去,在跑的過程中,她連高跟鞋都不知被丟在了那裡,但是她顧不上了,因爲她擔心自己跑的慢的話,會成爲下一個步入死亡的人。
一時間在酒吧內*的客人,玩命跳舞的年輕人紛紛**了起來,前赴後繼的向着外面跑去,對於死亡的恐懼,沒有任何人能夠避免,不斷的有人的鞋子被後面的人踩掉,隨後被身後的人踢向了不遠處,沒有人會注意到這些的。
一瓶瓶盛滿酒水的紅酒被人碰掉,跌在了地上,摔成了粉碎,暗紅色的葡萄酒如同鮮血般向着低窪處匯聚而起。
“小姐,我們趕緊走吧。”墨鏡男子對着張子琪急促的說道,而他的身軀不由的擋在了張子琪的前面,目光飛快的在人羣中掃過,不時的有人被擠到了這裡,但是都被墨鏡男子給推開了。
“是的小姐,這裡現在很混亂,我們無法保證您的安全的。”阿文站在張子琪的身後,目光同樣冷靜的望着躲在吧檯下面的服務人員。
張子琪的眉頭不由的輕輕蹙了起來,她握着酒杯的小手有些發白,她的目光透過昏暗的燈光和紛亂擁擠的人羣,似乎在尋找着什麼?
“等會再走。”張子琪的眼神中出現了一絲焦急,難道他已經走了嗎?張子琪的在心裡忍不住自問道,她的目光不由的望向了斜對面的衛生間走廊,涌動的人頭中,她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隔着很遠,她都可以看清他脣角的輕笑,但是味道卻不一樣了。
“殺人了!”一名男子一邊奔跑,一邊拼命的向着酒吧門口擠去,不時的有前面的人被身後的人撞到了,不時的有人被旁邊的人擠到了角落裡,不時的有人將酒吧門口的玻璃撞碎,玻璃的碎裂聲和酒杯的跌落聲,不斷的刺激着焦急人羣的神經。
剎那間,整個酒吧內除了酒吧的保安外,所有人都跑的一乾二淨,而地上全是鞋子、外套、水跡還有粉碎的玻璃渣,而凌亂是唯一可以體現酒吧狀況的詞。
衛生間的走廊,所有人的額頭開始滲出汗水,他們的心裡也逐漸的開始萌生懼意,前所未有的強烈,因爲金錢和生命比起來,平衡的天平已經漸漸的倒向了後者。
而李總的臉色也漸漸的凝重了起來,望着上官洛的眼神中也出現了一抹恐懼,因爲他發現自己一直都沒有看清前方那個瘦弱的年輕人。
“殺了他,一百萬。”李總吞嚥了一下口水,繼續加大籌碼,但是他的腳步卻開始向走廊外移動起來。
當衆人聽到一百萬的時候,原本就要熄滅的戰意又開始萌發,但是當他們看到地下躺着這四五具屍體和不斷哀嚎的人,心臟不由的一陣抽搐。
“嗖!”一把匕首從上官洛的左側襲來,一百萬的鉅額誘惑,終於有人按捺不住了。
上官洛微微擡起左臂,直接夾住了刺來的手臂,右手飛速的奪過手臂上的匕首,上官洛連頭都沒有回,向後反手,一道寒光陡然盛起,一刀割破了偷襲男子的咽喉。
很快的一刀,快到任何人都來不及反應。
只見偷襲上官洛的男子咽喉上出現了一道細細的紅線,如同紅繩般鮮豔,旋即那道紅線開始逐漸擴散,最後鮮血開始向外涌出,偷襲男子感覺不到呼吸了,他的雙手拼命的捂着自己的咽喉,嘴裡發出‘嚯嚯’的聲音,身體軟了下去,而他的眼神中出現了遺憾的神色,彷佛一百萬,他沒有拿到,對他來說是一種遺憾。
刺鼻的血腥味不斷的刺激着衆人的感官,有人忽然發現了腳下的鮮血已經快要匯聚成一條河了,正在向着衆人的腳底蔓延而開,不少人開始向走廊兩側退去,彷佛不願意沾染這股血腥。
“殺了他,兩百萬!”李總強忍着不安的情緒,扔下了一句話,開始向外走去,因爲他此刻感覺不安,事情已經漸漸的超出了他的掌控能力。
衆人開始再一次開始向着上官洛圍攻而來,只是速度卻放緩了很多,因爲誰都不願意當出頭鳥,他們清楚的知道,誰先出頭,下一個冰涼的屍體,就是他。
上官洛目光淡淡的看着李總將要走遠的肥胖身體,眼神陡然一凌,不由的拋了拋手中的匕首,旋即手腕一甩,一道寒光陡然盛起。
衆人只聽到‘嗖’的一聲,鋒利的匕首擦着一名襯衣男子的耳邊急促掠過,向着李總的背影狠狠的刺去。
“噗!”鋒利的匕首齊端沒入了李總的後頸椎,只露出了刀柄,可見剛纔上官洛甩出的力度。
“碰!”李總那肥胖的身軀連哼都來不及哼一聲,一頭栽倒在了酒桌之上,一絲鮮血開始順着刀鋒處緩緩的向外滲出。
衆人目光驚駭的看着李總倒下的身軀,同時回過頭望向了上官洛,身體不由的向後退去,如今,懸賞人已經死了,他們也沒有必要在拼命下去了,更何況眼前這個年輕男子的手段之狠,簡直前所未聞,逃跑,已經成爲了他們心中首要的任務。
望着瞬間散盡的人羣,上官洛微微回過頭,看着背對着自己的楊瑩,那不停抖動的雙肩,他那肅殺的眼神中出現了一絲溫柔,走到楊瑩的身邊,上官洛輕聲說道:“我們走吧。”
良久...
楊瑩微微轉過頭,看着上官洛,熟悉中的面孔中摻雜了一絲她所不認識的陌生,她不知道上官洛是從什麼時候起,竟然變成了這樣,突然她感覺自己離他很遙遠很遙遠,距離彷彿是以光年來計算的。
“恩。”楊瑩放下了自己心中的困擾,輕輕點了點頭,跟着上官洛向外走去,每邁過一具屍體,她都在膽戰心驚,腳下的血液,如同鮮紅的葡萄酒,潔白的地磚如同銀白色的雪,正在不斷的飽飲着鮮血,如果不是上官洛扶着她,她似乎都沒有邁出的勇氣。
“中國有句古話,叫做打狗也要看主人,難道你沒有聽說過嗎?”一位二十七八歲,一頭長髮,隨意的束在腦後,他安靜的坐在酒吧的沙發上,拿着一把鋒利的匕首,正在緩慢的修剪着他的指甲。
而他的身後,則站着一位面色冷峻,身材高大魁梧的黝黑漢子,他的手指寬大粗糙,一看便知是經歷過殘酷訓練的人。
上官洛扶着楊瑩坐在沙發上,緩緩道:“我只聽說過,上樑不正下樑歪。”
長髮青年微微一笑,似乎對於上官洛的回答比較滿意,他換了一個更加舒服的姿勢,端起酒桌上的酒杯,緩緩的呷了一口,道:“身手不錯,容成,如果你和他打,能有幾分把握呢?”
“少爺,五分。”長髮青年身後的黝黑男子沙啞的聲音緩緩道,而他望着上官洛的眼神中出現了一抹濃烈的戰意,這種戰意只有在棋逢對手的時候,纔會出現的。
“這是一個法治的時代,有時候武力並不能解決一切,智商纔是最重要的。”長髮青年注視着手中的酒杯,喃喃道,似乎在對身後的人說,也似乎在對上官洛說。
“你打算怎麼解決呢?”上官洛微微後仰,他整個人彷佛陷入了那柔軟的沙發之上,而他的身上也絲毫沒有了剛纔那股肅殺之氣,有的僅僅是普通人的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