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侯夫人草草說了句散了,便自行回了院子。
院內,有女子身着一襲明藍色的長裙,精美的髮髻上,插戴着蝴蝶流蘇金簪。
微微一笑間,流蘇搖曳,嬌美動人。
見着此人,安平侯夫人的面色,不禁柔和起來,眸底柔情居多。
她揮了揮衣袖,院內的奴才們,皆退了下去。
女子似是瞧見了安平侯夫人,面露笑容。
她朝安平侯夫人頷首,喚了句,“孃親。”
“我的女兒,就是乖巧。”
安平侯夫人笑,倒是直接的問話:
“適才你在大廳上,可有看出什麼來?”
安平侯次女,江雪玉,府中另一位有封號的郡主,人稱,落兮郡主。
江雪玉走上前,輕輕地勾住安平侯夫人的玉手,她邊走邊道:
“雪玉適才,在屏風後站了許久,雖說大廳裡的事情,皆瞧得清楚,但姐姐的性子……
雪玉還真是拿捏不準,一時半會,看不出來,不過,若是璟然殿下,成了姐姐的教習師父的話……”
說到這裡,江雪玉微微頓了頓,似是餘下的話,有些難以說出口。
安平侯夫人停住了腳步。
她蹙眉望向江雪玉,“如何?”
江雪玉神色平靜,她微微笑着,“孃親知道的,殿下曾經是我天陳國的奇蹟,莫說姐姐性子不笨,即便……
她天資愚鈍,殿下亦能化腐朽爲神奇,是以雪玉相信,姐姐十年所空白滯後的一切,很快,便會趕超雪玉的。”
安平侯夫人面色一緊,卻是道:
“可此次我見九王,他的性子,倒是與以往的彬彬有禮,不同……”
但憑今日,他與她短短的幾句話來看……
他似乎,變得有些冷酷,不近情面。
或許……
他未必會待見江雪玥。
就是剛纔,他護着她的模樣,有點令人憂心。
“殿下的性子,確有些許變化。”江雪玉脣角依舊含笑,只是眸裡瞧不出笑意。
“所以孃親,姐姐她身爲殿下唯一的徒兒,未必會過的很好,不如,我們先靜觀其變。”
安平侯夫人默了半晌。
忽而,她拍了拍江雪玉的柔簧,朝江雪玉笑道:
“無礙,若她過的很好,孃親定會在你父親回來之前,讓她徹底過的,很好。”
江雪玉頷首低眸,粉色的脣瓣,微微牽着一抹弧度,露出一點笑。
無憂無慮,無煩無惱,亦無聲無息,死人一般的日子,可不是……
很好麼?
……
…………
翌日清晨。
踩着滿地的梧桐葉和落花,穿過光線幽暗的庭院,江雪玥徑直來到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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