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吧。”欣賞了半晌,雲嬌嬌才淡淡說了一句。沒讓樑易吃到虧,她顯然有些喪氣。
樑易點頭跟在她後面,看着道路兩段並排擺放的二三十顆大石隨着兩人步入而像迎賓小姐一般亮起,不明白那是用來測試各種邪力防止邪道混入的樑易頗有些飄飄然。
“居然在我的府邸中擺放這種不入流的東西,簡直是污染!”
唐伯埋怨期間,一男一女兩個守門的峨眉弟子友善的叫了雲嬌嬌和樑易。
那二人先是打量了一下修爲看不透,來正道大會前特意換上了一身倜儻西裝的,一臉微笑的樑易,淡淡的點了點頭,然後就把熱情瞄在了金丹前期,一身大門派傲氣的雲嬌嬌身上。
“道友,請你們出示請柬。”話雖然說的是“你們”,但兩個人的目光都是落在雲嬌嬌身上。
樑易有些詫疑,心道這兩個金丹中期的傢伙,就算不勢利也不用這樣避重就輕吧,明顯自己的修爲比雲嬌嬌高,要問也該問我吧?
“道友是逆劍山莊的代表之一?”兩人看了雲嬌嬌那張深紅色的請柬,一陣驚訝,仔細她身上打量了一番,確實是金丹前期無異啊,逆劍山莊的代頭人怎麼會是一個小弟子?
雲嬌嬌淡淡道:“不錯,正是代理掌門讓我和師叔前來。”雲嬌嬌心中得意:要是拆開了這請柬,看到裡面那幾個大字,還不知要吃驚成什麼樣呢,我可不僅僅是代表門派那麼簡單。
而她料定樑易量死也就是個金丹前期頂峰,把樑易說成師叔,未嘗不是在烘托她天賦異稟。
樑易一時倒沒猜透雲嬌嬌爲什麼把自己說成師叔,但既然她都這樣說了,這兩個傢伙想必會把重點放在自己這個長輩身上了吧。
但沒想到的是,那兩個“不勢利”的傢伙壓根連看都沒看自己一眼,仍向一臉傲性的雲嬌嬌請示道:“貴派的住地是憂雲門‘狀日樓’旁的‘榜月樓’,不知道友是想先逛逛各色交易場所,還是由人直接引去住地?”
那人一邊說着,一邊從儲物袋裡拿出兩塊寫着“榜月令”的令牌遞給雲嬌嬌二人,樑易剛張開嘴想順口問問這令牌有什麼功用,男修真者已經冷漠的轉過頭去。
樑易心中那叫一個鬱悶。敢情我就長得那麼‘卑微’嗎?看你們這德行,估計這令牌也就是拿來顯擺的爛木頭。他沒有發現,暗瞄到他表情的雲嬌嬌,嘴角露出了一絲揚揚的笑意。
“不用了,我受門派長輩之託,想先去“觀仙殿”看看。”
“哦,好的好的,道友請。”兩人立馬做了個“攤掌”的手勢。
“呃,你也進去吧。”
等雲嬌嬌走出幾步,那男弟子似乎纔想起後面還有個樑易。那趕狗一樣的語氣讓樑易納悶得沒走出幾步路就把那塊沒用的令牌一腳踢到了隔壁草叢裡。
一路上,雲嬌嬌別有目的爲樑易強行灌輸了一些正道大會的知識。
比如說,正道大會交易各種修真物件的場所分爲,給通靈期、金丹期的修真者開設“聞仙殿”,給元嬰期和乾坤期修真者開設的“聽仙殿”,給
不墜期高手開設的“仰仙殿”,以及不限制實力高低,但卻需要支付一顆藍晶才能進入,被譽爲最高級交易場所的觀仙殿。
又比如說,一個討論修真經驗爲虛,比試切磋爲引,結交道侶爲真的“風煙湖”
再比如說,正道大會只容許自己進入的藍色請柬和她手裡這張可以連自己帶九個進入的紅色請柬。
還比如說,天下數以百計的小門小派大多都只允許三五名弟子來參加,而逆劍山莊這種豪門卻是想要多少請柬就有多少請柬,想來多少人就能來多少人。
遺憾的是。一連串話下來,雲嬌嬌見樑易對自己擁有免費進入“觀仙殿”,如同身份象徵一般的紅色請柬等等東西,而露出半點驚訝,心中反倒是積了一大堆怨氣。
這時,樑易忽然看到兩道熟悉的身影,迅速運轉起隱仙靈珠,暗自把靈識延伸過去。
只見這看表面彷彿爺爺和孫女的兩人並肩走在一起,一路上與他們擦身而過的修真者,無不受寵若驚的停步,似乎心驚這樣兩個大人物竟會出現在公衆場合。或恭敬問安,或躬身行禮,二人淡淡點頭,那些修真者紛紛帶走一臉的自豪。
“師妹,妳看這次來的那些弟子,大多不是資質不凡就是朝氣蓬勃,想必正道要一舉蕩平邪道,指日可待啊!”這句話雖然是天下正道都會說的廢話,但若是從別人口裡蹦出來,樑易多少會覺得他正氣凜然,偏偏不遠處那個人,說巧不巧正是被樑易知根知底的左裂魔宗奸細,他的“落葉道友”。
“落葉師兄,我想爲今要做的,還是先將那些當日在憂雲門眼皮底下逃走的西方餘孽剷除待盡。”秦晗月不輕不重的說了一句,話裡恨意十足。這次正道大會的重點,大抵也放在其上。
樑易不懂這蠻女人又吃了哪門子傷腦袋的猛藥。據他所知,西方修行者近幾萬年,實力早就和東方修真者差得天遠,遠沒有邪道對正道的威脅大。
灰衫老者看了看周圍投來目光的修真者,聲音不僅壓小到只有他二人才能聽見,點頭附和道:“對對對,師妹說得是,西方妖孽殺害樑真人,實在是可惡至極,若非這次前往的人手不足,我落葉第一個就要找他們拿命!
“別胡說!”
“師妹……”
秦晗月強烈的反應讓落葉一怔。做賊心虛的他心中不免緊張,難道她知道了什麼嗎?
秦晗月的話讓他鬆了口氣。“一日沒見到光頭的屍體,我一日我不會相信他已死。”嘴上這麼說,怯怯的話音卻出賣了她的真實想法。
樑易不禁暗自皺眉,這個彭冉怎麼搞的,我不是發過短信了嗎?
一向關心秦晗月的灰衫老者卻出奇的沒有在這時附和着安慰他,而彷彿是要斷絕她最後一絲期望,說道:“師妹,那些西方妖孽也說了,的確是殺了我們的‘天下第一煉器宗師’,然後隨意焚燒了他的屍體,而且其人是個光頭。”
嗯?樑易聽得一陣彆扭。我光頭煉器宗師可是好端端、活生生的站在這裡,難不成是這落葉和西方人串通好了不成?不對不對,西方人大概不會傻到
冒着滅頂之災幫落葉承認這件事吧?
“師妹,樑真人在憂雲與妳結怨,當日妳恨不得殺之而後快,現如今卻比衆人都要關切他,師兄想冒昧問一句,妳是否對他……”
心緒低沉的秦晗月不加掩飾道:“是又如何,只怪我以前沒有珍惜,現在已經……”
話未說完,秦晗月彷彿意識到這話說出來不妥,叉開話題問道:“師兄,你今晚邀我出來,究竟所爲何事?”
“師妹,我們先慢慢行去風煙湖再說如何?”
“我心情不佳,想早點休息。”
落葉沒想到一向對他有幾絲好感的秦晗月絲毫沒有和他閒談的,三兩下直奔正題。暗自醞釀了一下,突兀冒出一句:“師妹,妳覺得師兄爲人如何?”
秦晗月敏銳的意識到了什麼,但還是依言道:“師兄雖是邪道出生,但一生正氣卻令人佩服。”
落葉很是滿意秦晗月這個回答,接着說道:“師妹,我加入憂雲門這些年,得《憂雲錄》寶籍眷顧,一身修爲,其實比衆人所知的要高上許多。”
樑易不懂這個邪道奸細在賣什麼關子,但還是忍不住唾了一口。我就不相信邪道轉化修煉正道功法有那麼順利,你是混進憂雲門之前修爲就比衆人所知的要高上許多才對。
“師兄想說什麼?”
落葉一本正經道:“哦,師妹,是這樣的,如今樑真人已經……”似乎覺得這樣說會犯秦晗月的忌諱,落葉頓了頓道:“呃,師妹,我是想問妳,前些日子妳回山之後,曾說考慮做我道侶,如今過了整整一月,我想知道妳意下如何?”
樑易不禁皺了皺眉頭,這蠻女人腦袋裡怎麼到處都是問題,竟然主動跑去找這邪道的道侶?乖乖隆叮咚!那簡直就是在火坑裡跳嘛。
樑易還真害怕她順勢就是一個點頭,伸手就將旁邊的雲嬌嬌對着秦晗月兩人往前面一推。他沒有發現,如果只是出於一種對朋友的擔心,處理這件事情,以他的性子根本不必那麼急噪。
話說本來正在醞釀着如何上前給這兩位大名鼎鼎的憂雲前輩留下個與重不同的好印象的雲嬌嬌,身體一個踉蹌就狼狽到了秦晗月二人面前。
又話說秦晗月後悔那日的一時衝動,心中正焦灼的不知該怎麼答回,順藤就流露出十二分熱情和雲嬌嬌這個小弟子寒暄起來,甚至還查看了一番她的靈根,對她作了一長串修真方面的指導。
再話說雲嬌嬌驚見一個實力堪比逆劍山莊門主的大人物,居然對自己如同對待孫女一般熱情,小心臟“砰”“砰”直跳的就把這位烈月首座,從容貌到人品到內在全都讚揚了一遍。心道,果然是耳聽爲實眼見爲虛,外界流傳烈月首座秦晗月脾氣欠佳,簡直是*裸的污衊!
接着話說一直在旁邊一言不發,冷言看着破壞他好事,恨不得把這個逆劍山莊弟子拉出去圈圈叉叉了拋屍泄恨的落葉兄,好不容易等到雲嬌嬌走了,秦晗月卻馬上藉着指點這女子弟耗費了些精力、身子些累爲由,兀自飄身向住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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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