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尾狗小肚子在原地跌宕起伏了好一陣子,才從那個“噩夢”中緩過氣來,心裡再一次迴盪起那種想將樑易碎屍萬斷的感覺。當日它明知墜仙主玉吞食過量會睡過去還是要那樣做,很大程度上也是爲了逃避那種難以遏止的心痛。
無尾狗那種令萬獸俯首稱臣的火辣眼神,此時對從一認識就註定和牠對着幹的樑易來說,不但沒有任何威懾力,反而像是一份很美午餐。牠越是火辣,樑易就越是得意。樑易越是得意,牠就更加火辣。
就在樑易猜測這傢伙會不會一時想不開對自己撲來的時候,無尾狗眼中的恨意,竟突兀消逝得一乾二淨,“主人啊。”
樑易被牠喊得一臉茫然。這個倔強的傢伙,莫非是要對自己服軟了不成?
“主人啊,你當真要懲罰我的話,不如…不如就把墜仙主玉給我作爲懲罰吧。”
要不是知道動物體溫和人不同,樑易肯定會上去摸摸這傢伙發燒沒有。妳把我號碼放進黑名單的事我都還沒計較完,居然敢開口要玉?
“死狗啊,妳這個幻想也太美好了點吧,這墜仙主玉嘛,我已經打算一輩子放在儲物戒指裡了。”
“主人這是在拒絕我嗎?”
“是的,拒絕妳又如何。”樑易毫不猶豫道。
話一出口,無尾狗立馬笑了。
“哈哈,小子,你好像忘了什麼事情吧?我勸你現在還是乖乖給我跪下吧,如果你求我的話,我倒是可以幫幫你。”靈獸一定程度上就是主人實力的一部分,替主人擋劫,誓言雷當然不會增加威力。隱仙靈珠的關係,無尾狗只當他還是那個金丹期小子,自信要擋下比金丹期強百倍的雷劫並不難。
“我爲什麼要給妳乖乖跪下?”樑易“茫然”的問道。
“因爲你發過誓。”
“我發過什麼誓?”
“你發誓不能拒絕把玉給我,不然…哼哼。”
“不然會怎麼樣呢?”樑易沒完沒了的問着。
“不然就會天降雷劫將你霹死!”
“那現在雷劫降下來了嗎?”
“那當然是……”無尾狗話說到中途戛然而止,猛的擡臺望向窗外天空!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即使是幻仙殿,也絕對沒有辦法抵擋住天雷的?”無尾狗兩隻眼睛撐到了最大限度。
“剛纔是誰說要墜仙主玉來着,赫赫,主人我突然心情好,還真想把玉給妳吃兩口。”樑易眼珠一轉,在旁邊自顧自的說道。
縱然不明白樑易怎麼忽然轉性了,無尾狗還是一口拒絕道:“我說過我暫時不會吃玉,我還想在修真界多玩玩,逗逗那些世俗裡的小男孩兒什麼的。”
“我給妳吃玉,還就是因爲妳這句話。”
“哼,就憑你這點道行還想強行給我吃玉?之前
被你踢一腳只是疏忽,你剛纔也一定是靠着榜月令才進得這榜月樓吧。哼,想*我吃玉,你來抓我啊!”
無尾狗話一說,四腳猛的蹬地便跳出窗外消失得無影無蹤。
接着,遠處傳來了牠傲然的聲音:“小子,想*我吃玉,你還嫩着呢。”
“唐伯,把牠逮回來。”
唐伯早就在儲物戒指裡捧腹大笑,隨意應了一聲之後,還在數百米外急速飛行的無尾狗只覺身體一沉,只能眼睜睜看着身體,以一個比剛纔快十倍的速度向後逆退。只是下一刻,已經絕望的落入了一張魔爪當中。
墜仙主玉照亮了整個房間。
“妳肯定想明天等彭冉起來,然後馬上告訴她感應到我還活着,好先發制人防止我打小報告吧,嘿嘿,我就偏偏不讓妳如意。”
無尾狗最後一絲意識,只來得及聽清這樣一句話。
榜月樓四層,雲嬌嬌一直站在窗外,向下面的大樓門口張望。想捕捉到丟了榜月令樑易,被門口的大陣猛的彈倒在地,然後因爲無法進入而一臉無策、左右徘徊。
然而她足足等了小半個時辰,還是沒能如願看到她想見到的畫面。
“這個死小光頭還在外面窮逛什麼?難道是去風煙湖和別人搶道侶,被打了豬頭不敢回來見人?”
雲嬌嬌邪邪的猜想着。
這時,旁邊的房間裡忽然傳來一個誇張的聲音。
“哎,那幾位美女也真是的,一個二個怎麼都想讓我樑易當道侶當夫君呢?還真是招架不住,罷了罷了,先睡一覺再說。”
一夜無話。倒是樑易暗自把包裡三顆珠拿在手裡研究了好半晌,憑他自恃非凡的煉器才能,還真沒有從裡面研究出半點非同尋常之處。
雲嬌嬌一大早就把原本沒打算去參加大會的樑易從夢中揪醒,睡意朦朧的樑易推遲說對此不敢興趣,雲嬌嬌卻不知出於什麼目的,非要把他拉上,直指正道大會聚點——整個合歡派府邸內最開闊的一處山谷,夾在北面“唐峰”和東面“幻峰”之間的“唐幻谷”。
雲嬌嬌口裡一個勁的直呼時間快來不及了,在天上卻不肯放下樑易這個自己不釋放真氣飛行的包袱,不願意讓他離開半步。
樑易懷疑是昨天那聲誇張的感慨使這女人有了危機感,怕自己這支潛力股被誰拐跑。
一路上,不少御劍飛行的修真者從兩人身邊掠過,但更多的,卻是雲嬌嬌拖着樑易不斷超越前面數以百計的人。看着偶爾有兩個御劍的傢伙速度竟然比自己這邊還慢幾分,樑易不禁鄙視雲嬌嬌猴急。
你昨天明明說大會早上十點纔開始,現在只不過九點五十多點,又不是什麼大人物,遲去幾分鐘又不會死人。
雲嬌嬌在前面使着九牛二虎的力氣,後面樂得清閒的樑易則發現一個很奇
怪的現象,那就是這些同行的人,少說有一半都穿着一套白色的衣服,即便是那些沒穿的,似乎都是因爲門派服裝本身顏色較淺,包括雲嬌嬌那身逆劍山莊的道服。
“不就是開個正道大會嗎,這些傢伙都以爲穿成白色就代表自己一身正氣不成?我們家丫頭喜歡穿白色就夠了,這些人穿起來狗模狗樣的,一點美感都沒有,倒活像是去奔喪似的。”
一個通靈期的男人聽到樑易的嘀咕,不禁向他靠近幾分,“兄弟,你還當是我們非要穿成這樣嗎?門派長老下令,就算不明白其中緣由我們也得遵命。不過這樣也好,大家統一,免得我穿成世俗服裝挨那些勢力傢伙的白眼。”
樑易無語的打量着這個不但全身白布,甚至連頭上都圍了個白色條子的男人。咦?
他忽然意識到什麼。
穿世俗服裝挨人白眼?
雲嬌嬌似乎不願和這個身份低微的傢伙同行,一發力,拉起樑易和他拉開了一段距離。
“真是個無知的傢伙。此次正道大會的重點,正是祭奠我正道一位遭奸人所害,德高望重,有着四五千歲高齡的老前輩。連這都不知道。”雲嬌嬌不屑道。
“四五千歲?乖乖隆叮咚?那位老前輩是誰啊?”樑易剛混入修真界不久,對正邪兩道的名人名事所知甚少。
“呃……”
樑易一句話卻是把雲嬌嬌問住了,她也是昨天在觀仙殿那些上層修真者口中,也只是隱約聽到點以訛傳訛的風聲。有人說是祭奠一位極少出世,卻對正道有着驚人貢獻,活了上萬歲的老怪物。也有人說他是個常年隱居,活了四五千歲的道力高深之士,更有甚至說那人是連正道第一大派憂雲門都要仰仗三分的高手。
剛纔她也只是爲了在樑易面前顯擺纔信口說了一句。要問具體的她還真不知道。
“問那麼多幹嘛,姐姐我現在正飛得吃力呢,沒時間告訴你,去了不就知道了嗎?”
樑易哭笑不得,你剛纔說那麼一長串話敷衍我,好像比直接告訴我那前輩的姓名還要吃力一些吧。
“小輩,是否要老朽載妳一程?”
旁邊一名乾坤前期的老者見一個女的吃力死拖着個半死不活的男人,實在有些看不下去。
“不必了道友,我尚有要任在身。”雲嬌嬌傲然回絕道,語氣冷淡。
“道友”這種稱呼基本只用於同輩同修爲的人,或是修爲高禮待修爲低的人。老者顯然對雲嬌嬌的態度有些不滿,臉色一變就徑直飛出老遠。
樑易實在不明白這女人怎麼會對一名高手有些愛理不理,就好像和人家多說幾句話會降低身份似的……
PS:拿雲嬌嬌換鮮花,咦,怎麼沒人要呢?這可是美女啊!哎……大概真的是人品問題,再勉爲其難的幫她吆喝一次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