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幫你插手總統競選?!”克虜伯被張承天的條件給嚇了一大跳。
“是的,準確的說,是爲自由黨的領袖古斯塔夫提供競選資金。分化商人團體。”張承天繼續解釋道。
在張承天看來,與自己有着聯姻關係的克虜伯家族,是最爲天然的盟友。
要想與國內的猶太財團分庭抗禮,就必須有另一個有足夠發言權的商人團體。
萊因財團的根基太淺,不可能召集起一個商人集團。有這個能力的,且可能支持自己的,只有火炮家族克虜伯集團。
然而,克虜伯對這種冒險行爲顯然有所顧忌。
他的確渴望得到張承天手上的那兩份圖紙。身爲一名武器商人,克虜伯清楚兩份圖紙的價值有多巨大。
但是比起圖紙,克虜伯更在乎自己的生命,克虜伯集團的前途。
要是贏了這場總統競選,作爲支持者的他將得到巨大的好處。這一點,克虜伯並不否認。
然而,要是自己支持的競選者輸掉了競選。那接下來等着自己的,很可能就是當權者的打擊與報復。
克虜伯權衡利弊,更傾向於作爲一箇中立者。這樣一來,不論那方獲勝,中立的克虜伯集團都不會受到打壓。
除此之外,雖然得不到特別照顧,但以克虜伯集團的技術和能力,公司也可以維持下去。
下定決心中立的克虜伯,試探的提道:“要我提供資金可以,不過在名義上,這筆資金是用來向你購買技術的。當然,你可以轉交給古斯塔夫的宣傳團隊。”
老狐狸!張承天當即就看穿了克虜伯的小心思。
不過張承天沒有拆穿克虜伯的小心思,而是一臉驚喜道:“哥,你願意提供資金真是太好了。這樣我就可以拿出更多的資金,爲古斯塔夫的團隊提供支持。”
哥?!張承天用的這個稱呼讓克虜伯隨之感到奇怪。雖然通過聯姻,張承天已經與自己成了親戚。可這傢伙平常也從來沒有這麼親切的叫過自己。
張承天彷彿看穿了克虜伯的心理活動一般,貼心的解釋道:“哥,你想啊,我們之間的關係國內還有誰不知道。在大衆眼裡,我的態度不就是克虜伯家族的態度嗎?”
這下克虜伯全反應過來了,張承天的目的就是無論如何把自己拉上賊船。就算自己想要中立,這傢伙也會製造出克虜伯家族與他同流合污的新聞消息。
克虜伯對張承天的無恥,有些憤怒的道:“非得把我拉上你們的破船嗎?”
張承天也不甘示弱道:“首先,我們社會主義工人黨已經成爲了國內第一大黨,不是破船。”
接着張承天話鋒一轉道:“其次,負責拉攏商人團體加入任務的,不是我,而是你克虜伯。”
克虜伯驚訝的發現,張承天的胃口遠遠不止他想象的那一點。這個傢伙想的是成立一個新的商人利益集合體!
原本克虜伯還想着要勸張承天,放棄這種一步登天的想法。可是,在克虜伯與張承天四目相對的瞬間,克虜伯的放棄了這個想法。
克虜伯驚訝的發現張承天的眼神,和他3年前帶兵前往這裡時,有了不小的改變。
3年前那次相遇,張承天帶來了整整一個連荷槍實彈的國防軍部隊。那時候,他雖然在武力上有着絕對優勢,但眼神中卻透露着少許驚慌失措,不大自信的感覺。
克虜伯現在還記得,當時的張承天看上去就像一個爆發戶一樣,擁有了許多財富,卻沒有對應的心智。身爲一名掌握生殺大權的軍官,張承天卻與自己這位被抓住把柄的商人對等談判。
可如今,隻身前來找自己交流的張承天,卻比當初整整一個連的軍隊更有氣勢。與曾經那個剛穿越不久的自卑少年相比,如今張承天的眼神中多出了一份自信,少了一份猶豫;同時也多了一分果決,少了一分軟弱。
克虜伯給邦娜遞了一個眼神,邦娜也很快明白的克虜伯的用意。接下來,克虜伯要和張承天談一些不太愉快的消息,他希望邦娜最好暫時避讓一下。
不過,邦娜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在看了一眼張承天,等到張承天點頭示意後才起身離席。
對於邦娜的舉動,克虜伯全都看在了眼裡。他發現,曾經那名自己最疼愛的妹妹,已經徹底愛上了眼前這名年輕的軍官。
克虜伯對於邦娜的愛護,在克虜伯家族中是衆人皆知的。按理說,邦娜找到了一名年輕有爲,前途無量的丈夫,克虜伯應該爲她感到高興。
可現在的克虜伯心裡卻保持着一份揮之不去的擔憂,張承天的前途的確無量。不過這即意味着可能走的更高,又意味着可能摔的更慘。克虜伯並不確定,邦娜嫁給他真的是件好事嗎?
等到邦娜帶上餐廳的大門後,克虜伯才緩緩的對張承天開口道:“萊因哈特,你知道自己將要得罪的人有多可怕嗎?他們曾暗中操控德國的經濟與政治,左右國家的穩定。即便在德國經歷換代改朝時,這些人也沒有被一同更替。”
“我知道,這是一羣掌握了包括煤炭、鋼鐵、電力、化學等多個領域的財閥集合體。他們壟斷對國家各個方面的控制權,藉此左右國內局勢。因此,他們容不得任何人與之爭奪利益。”張承天打斷克虜伯的擔憂道。
克虜伯點了點頭,補充道“看來你非常瞭解容克財團的特性。可我要告訴你,你的對手不只是容克階級!除了容克財團,德國還存在另外一個恐怖的商人團體。”
張承天聽到這裡一愣道:“你是說柴爾德家族財團?!”
克虜伯帶着幾分敬畏的描述道:“沒錯,在我們商屆,柴爾德家族財團一直都有着商界無冕之王的外號。嚴密的家族控制,完全不透明的黑箱操作,像鐘錶一般精確的協調,永遠早於市場的信息獲取,徹頭徹尾的冷酷理智,永無止境的金權慾望,以及基於這一切的對金錢和財富的深刻洞察和天才的預見力,使得柴爾德家族在世界兩百多年金融、政治和戰爭的殘酷旋渦中所向披靡,建立了一個迄今爲止人類歷史上最爲龐大的金融帝國。”
看張承天聽完後沉默不語,克虜伯淡淡的說道:“就現在而言,他們已經對你們的做法起了些意見。”
“這沒什麼。”張承天端起一杯茶,一飲而盡。隨後擡起頭,迎着克虜伯的目光道:“或許要不了幾天,他們對我接下來的做法,將會有更大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