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德國元首先生,”溫莎公爵強忍住想要一把掐死萊因哈特的想法,儘可能平靜的試圖給這位德國元首講道理:“你們答應過我,把我從西班牙請到柏林來,是爲了支持我重回王位,然後促進英德兩國的媾和。如今,我已經帶着我的夫人來到柏林,所以,也請貴方,開始履行當初答應的承諾。”
萊因哈特撓了撓腦袋,還真有些不好解釋。
這樣的承諾,相信羅斯和裡賓特洛甫是有完全可能說過的。
而且,別說自己這兩位親信,包括國防軍裡的一批高級將領,也對登陸英國的戰爭,不抱積極態度。倒不是大家擔心打不過如今這個千瘡百孔的大英帝國,在帝國高層中,更多的,是另一種考慮。
許多帝國高層,都認爲,德軍只需要用四、五個月的閃擊,就能基本消滅蘇聯的軍事力量,並佔有高加索地區豐富的資源,建立起一個新的世紀帝國!
而蘇軍在芬蘭戰役中低劣的表現,也更加印證了許多人的這一觀點。
於是,包括裡賓特洛甫,羅斯,還有一大批的將領們都認爲,如果能與英國人媾和,集中力量用在東方,那麼,得到的回報,遠比英國之戰更大。
等到德軍佔領蘇聯後,困守孤島的英國人,除了投降也別無選擇。畢竟,帝國公海艦隊,可還是實實在在的已經具備了封鎖英國本土的實力!
而英國人自己也必定清楚,沒有了東方大敵的第三帝國,那時候滅掉英國幾乎是易如反掌。
所以,裡賓特洛甫會以德國外交部的名義,堅定的做出這種承諾,一點也不稀奇。
“我們......答應過這事?”雖然心裡完全想通了一切,可萊因哈特卻是一臉驚訝的嘴臉。
溫莎公爵抱着膀子冷笑,他很想看看,這個堂堂的一個元首,到底還能不要臉的裝到什麼時候。
“算了。”萊因哈特見自己裝不過去,搖了搖頭,很是無奈的嘆了口氣:“你非要說答應過,那就答應過吧。”
說完,萊因哈特就轉身往回走,邊走還邊一點也不小聲的出聲嘀咕道:“大老遠專門跑來見我,就爲爭個輸贏,怎麼還有這麼幼稚的人。”
你當是我想來見你的嗎?
溫莎公爵簡直被氣的七竅生煙,他分明是被你們德國的人好聲好色,連蒙帶拐,強行帶到柏林的。現在竟然反倒被說成一個幼稚的白癡了!
反應到事情絕對不能這麼不明不白的斷了,溫莎公爵連忙快步追上萊因哈特,張開雙手攔在萊因哈特的前面,不可思議的質問道:“德國的元首先生,你就沒覺得有什麼需要跟我解釋的嗎?”
“解釋什麼?”萊因哈特被這麼一問,立刻也擺上一副似乎什麼都不知道的神情,上下打量着眼前這位堂堂大英帝國的前任國王。
更可氣的是,他那眼神,就更是在打量一個神經病一樣。
“你們答應過我,是真心要爭取兩國之間的和平!”溫莎公爵怒道:“你們的外交大使,曾態度懇切的告訴我,德國政府希望與英國媾和,只是因爲丘吉爾集團的阻撓,所以沒能成功。把我邀請到柏林的德國外交部長,裡賓特洛甫先生,還親自擔保過,會盡全力讓我和我的夫人,擔任英國的國王和皇后。你們怎麼能言而無信!”
“裡賓特洛甫這麼說過?”萊因哈特一臉不可思議。
“確實擔保過,而且是貴國的外交部長親自擔保!”溫莎公爵已經攥緊了拳頭。他知道萊因哈特實在裝蒜,不過,德國人自譽的堂堂第三帝國,總不可能連自己外交部長的話,都能賴掉吧!
實際上在這件事上,主動提萊因哈特分憂的裡賓特洛甫,還真是南轅北轍,白忙活了。
與歷史上的希特勒不同,從最開始就決定要徹底解決兩線作戰這一後顧之憂的萊因哈特,已經決定,並且開始了武力征服英國的行動。
爲英國尋找一個新國王是不必要的。這個島嶼,將與其他一切被征服的領土一樣,由柏林來直接治理。至少,萊因哈特早就這麼下定決心了。
所以現在,萊因哈特只是認同溫莎公爵能夠起到有限作用,但也僅僅有一丁點作用而已。
“真的嗎?!”對着被自己下級搞到柏林來的溫莎公爵,萊因哈特選擇再次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敷衍道。
“當然是真的,這種事,我怎麼可能說謊!”溫莎公爵有些哭笑不得。眼前這位德國元首,臉上那狐疑的表情之逼真,實在是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別是你記錯了吧?”萊因哈特繼續狐疑:“說這話,你有證據嗎?”
溫莎公爵感覺自己已經快要抓狂了,他做這種事還需要什麼證據,總不可能是他腦子生鏽了,閒的沒事做,專程跑來德國瞎扯淡吧?!
看溫莎公爵似乎答不出話了,萊因哈特頗有些自豪的恬不知恥道:“你看,沒證據你憑什麼說我們答應過這話。那我還說丘吉爾答應讓我代替他當英國首相呢?”
溫蒂公爵徹底無語了,直到今天之前,他還不敢相信,世界上居然會有哪國的領導人,能這麼大言不慚的耍流氓,這是個狗屁元首?分明就是一個無賴!
溫蒂公爵也顧不上什麼禮貌恭敬了,只見他氣極反笑道:“貴方外交官的所有承諾,都有紙面證據,而且其中還有不少內容,連西班牙人也有所耳聞。你們外交部長對我所有的紙面保證內容我都有,你想看哪張?”
“這麼說......”眼見裝不下去的萊因哈特,明顯有些失望:“裡賓特洛甫,真的對你做過這些保證了?”
“那當然!”見對方終於不再裝蒜,溫莎公爵終於鬆了口氣道。
現在,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萊因哈特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抵賴掉了。
“好吧......”只見萊因哈特無可奈何的下了最後結論:“現在我反悔了,以前答應過的不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