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朝野之上

秋國城中城,此刻一片蕭條、淒涼的景象,我回到玉兒身邊,而貪狼也號令其他三魔撤離,這一刻秋國的衆家族們,便也不在攔阻。

太上皇下命:“寒荷,帶道仙和少兮回寢宮治療。寒綾紗,你留下來替其他受傷的人治療。”

“老臣領命”,一個老邁的腔調。“小女,也領皇爺爺之命”,寒綾紗隨即應道。

“其他人,隨我回朝廷之上,向我上奏。”然後他緩緩走向我:“私闖深宮的少年、少女,也請你們到朝野之上,旁聽。”

聽罷,衆人便紛紛步向前往宮廷的路上。

夏天卻獨自向我走來:“嘿,你剛纔那番話,很震撼哦,是誰教你說的。”

我不滿的盯着他:“嘿什麼嘿,我跟你有這麼熟嗎?哼,像我這般文武兼備的人,需要別人來教我嗎?”

他用手柺子趁着我:“哎呀,何必那麼見外了,都認識兩天了,我知道你這人倒是挺幽默的,實際上,我也是的,你應該看得出來吧!”

呵呵:“看得出來,看得出來,看得出賤賤的樣子嗎。”

夏天不屑的冷笑道:“呵,你這傢伙,嘴巴就是這麼不饒人。”

“好了,好了,碧玉姑娘,我可是毫髮無損的交還給你了。我們一起前往宮廷之上吧!”

一路走到宮廷,沿路的人,表情都非常糟糕。這也很容易讓人理解,畢竟秋國的太上皇,犯下了這樣的過錯。

宮廷之上,太上皇率先自責:“各位愛卿,吾皇之過,釀成秋國兩次發生政變,我深感內疚。今天在朝野之上,由各位愛卿商議,聯合向我定罪。”

衆大臣紛紛議論,這時,夏洛克首先言起:“稟太上皇,這萬萬不可行。天下間哪有大臣共同商議,來定先皇上罪過的。”

“縱然先皇犯錯,也是臣子之錯,爲君之臣,不能視其先皇之過而不諫言,不能聽其先皇之憂而不分擔。”

夏洛克言此,一位優雅而高貴的年輕女子上前奏稟:“先皇,君若有過,乃臣之縱容,芷夜身爲當年先皇的重臣,理應有罪,罪加一等,若先皇執意定罪於自己,那芷夜定當同罪受理。”

話已至此,其他大臣們,也一致表態:“微臣願與先皇同罪。”

這時,國師上言:“先皇,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只要知其錯,悔其過,改過錯,換新貌,便可重新來過。”

面對皇上披靡的眼神,國師突然喝聲道:“秋驚雲,我的好大哥,放下過去,放過自己,爲了少兮。”

太上皇猛然會醒,向着長長的宮廷外望去:“江山美貌成於畫,浴血千足踏古今。”隨即仰首大笑,低語:“少兮,我的好皇孫,皇爺爺對不住你。”

在這一刻,大家都安靜的等待着太上皇的旨意。

碩大的宮廷之上,一片肅靜,讓我都有些喘不過氣來。而在龍椅之上,太上皇執筆擬旨,眼神凝聚,深鎖的龍眉,把衆人的心也懸在了頭頂。

緊張的氛圍持續了一段時間,只見太上皇,將聖旨交給身邊的侍衛,宣讀:“承天之意,吾無意毒害秋皇后,這十七年間,吾雖自責悔過,但並未通告天下,以致於悔心不足,二次遭遇大皇子秋道天的預謀之害,動搖了國之根本,這均是由吾的過錯而引起。此罪,難辭其咎,願承天之意,捨生求過。但,吾卻不能亡,乃爲家人,爲臣子,爲秋國未來,只能在此,以此斷指,銘心悔記,並通告天下。”

侍衛宣讀的話音未落,只見太上皇,揮起手持匕首的右臂,毫不猶豫地落下了對自己的無情之刃。

這一刻,衆臣驚愣,想說什麼卻也都晚了。

“咚,咚,咚”,染血的斷指掉落在書桌上,隨即又彈向宮廷之處,滾落於衆臣的面前。

此刻,衆臣跪拜,“先皇英明,龍威悍然,微臣定當銘記於心”,這一片喧譁之語,可是齊聲而出啊!

旁觀的我,跟我的冰碎裂都驚呆了。玉兒扯着我的衣角,輕聲的呼喊道:“跪下。”

“嗯,哦”。

跪下之後,玉兒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目光收回之間還帶着一聲嘆氣聲:“哎,原來是個天然呆。”

耳朵敏銳的我,立刻向玉兒投去斜視的目光,以此表示我對她的不滿。

隨即一聲:“平生”。太上皇用此習慣的兩個字,來回應衆臣們的心意。隨後,我與衆臣們也紛紛起身。

緊接着,侍衛任命,拾起先皇的斷指將其放入一個木盒中,再交到先皇的手中。同時,寒綾紗上述:“皇爺爺,讓小女來替你止血,包紮。”太上皇順應道:“恩。”

片刻之後,夏洛克上奏:“稟太上皇,今日大皇子發動襲擊,才讓我發現跟私自調離海境之村守兵的兩位文臣脫不了干係。據調察,已知他們都是大皇子當年在秋國時的舊部。”

“然後,還有另外一件相關的事件。在根據少兮少主前往海境之村所調查的情報中,得知,海境之村的守兵在被調離之後,便出現了妖魔危害村子的事件,隨後妖魔還對海境之村進行監視和控制。讓那裡發生的一切,都不外漏。”

夏洛克又進一步稟奏:“微臣認爲,這兩件事件,都是有預謀在進行的,所以請太皇上立即下命,對這兩位圖謀不軌的文臣進行徹底調查。”

龍顏威懾赫赫:“傳令,此事,由夏天立即帶兵前去調查,必要時,先將其家眷軟禁。”

夏天上前領旨,隨後便匆匆地走出宮廷之上。

“這傢伙,想不到還這麼受到器重”,我在一旁喃喃自語道。

這時,一個人又從宮廷之外緩緩走來。看這步伐,約有搖晃,應該是一個生病之人。待他走近時,我纔看清原來是秋少兮,他身體已無大礙了,當時那傷勢可是不輕呀,治療他的人真乃再世華佗。

只見秋少兮踱步,邁向宮廷正央,隨即一邊用手撐輔着自己,一邊又行禮還上奏道。這時,先皇立即打斷了少兮上言,立馬吩咐侍衛搬來椅子,給少兮賜坐。

他說:“皇爺爺,我帶精兵前往海境之村和蓬萊仙境,從時間來推算,我們的行動全都晚了一步。根據我的預測,這一切都是已經算計好的陰謀。”

“兩位文成調離海境之村的守兵後,連續隱瞞兩天而不上報,想必這是爲了拖延時間。然而當我到達海境之村時,根據村民的描述,當這位少年到達海境之村時,妖魔卻突然消失,直到當晚,他們又突然出現。很顯然,這是不想讓少年發現他們的蹤跡。但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這位少年並未離開村中,而是在村外停留。”

少兮目視着我,接着說道:“隨後,這位少年便除掉了妖魔嘍囉,搭救了海境之村的村民。第二天,一個名叫邪天的妖魔,又再次襲擊了海境之村,當時也是因爲這位少年全力抵抗着妖魔,直到我的到來,兩人一起合力才除掉了妖魔。”

此時,我快速的插入:“恩,沒錯。可是邪天,並沒有死,除了秋道天身邊的三魔之外,還有兩魔分別與我和巫馬老爺子糾纏着,其中一個魔便是邪天。”

衆人立即將目光轉向巫馬國師,國師也會意的微微點頭。衆人心領神會,又再次將目光聚集在我身上。

我也不含糊的道起自己的分析:“就如同少兮所說的那般,無論是文臣撤兵又隱瞞,還是當我達到海境之村時,妖魔突然離開,這種種的跡象,都突顯出他們在隱瞞自己的行蹤,想必這也是爲了局勢能走向今日的突襲局面,而安排好的預謀。”

我蹙額連思兼嘆息:“這樣看來,那蓬萊逆境中的妖魔,也是秋道天一手策劃的了。”

“嗯,現在應該稱呼他爲貪狼吧!不知道蓬萊仙境的居民,現在可好,我還真有些想念大夥了。”

“他們都很好,逆境的時空縫隙,也逐漸開始封印。”秋少兮主動的向我回道,言語一片祥和。

我驚訝地向他問起:“噢,那次之後,你果然是去了蓬萊仙境,你怎麼會知道去蓬萊仙境的方法?”

少兮義正言辭的回道:“你爺爺,沒告訴過你嗎?你爺爺是名震天下的大劍聖,同時也是我爺爺的結拜大哥,還有楠楓烈老爺子,現在改名叫瘋老頭了。”

“啊,什麼呀,我怎麼從來都沒聽說過這些事情。”我頓時驚問百態,不知所措。

然後突然想起一事:“噢,原來如此,在蓬萊閣遇見太上皇的時候,我就已經被認出來了,所以方纔太上皇向我說道私闖二字。哎,我真是笨啊,這麼晚才發現。”

“哼哈哈哈,我會發現,是因爲你長得很像一個故人。”太上皇呵呵道。

“我知道,我見過他,在蓬萊逆境中,復活的神秘男子,跟我長得一模一樣,而且,他還稱呼爺爺“爹親”,我知道這其中,很多難言的秘密,但看到爺爺惆悵的樣子,我也不忍心再問他。”

這時一位美貌的女子誇讚我:“很有愛嗎,深得儒家思想精髓,你是否願意當我的學生了?”

突然太上皇喝聲打斷道:“好了,在朝野之上,不要談論與國家大事無關的話題。愛卿們繼續上奏!”

我心裡念想着:“當帝王的說話都是這般赫赫有聲的嗎?不會嚇壞小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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