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懵了,包括李哲這個雖然算不上完全瞭解沈梵,卻能琢磨出他心思一二的傢伙也徹底的懵的,沈梵,到底唱的哪齣戲?
藉着這個時間,兩邊的人已經再次分開,互相對持着等待沈梵口中所謂的遊戲,當然,這種情況下不講規則、理由就是潛在的最大規則,防備是必不可少的。
不要奇怪爲什麼砍紅了雙眼的兩方人都這麼安份的停下來,其實原因還得在沈梵身上找。
生活原本就充滿着暴力和血腥,沈梵唱的這一齣戲頓時讓人生起一種神秘的感覺,再加上“爺爺”這個與衆不同卻讓人能夠聯想到身後或者自身有着強悍實力的身份,如若不然,爲什麼只有從帝都來的雷子龍、李哲等人才稱爺,而蘇古小鎮就連李豐田都沒敢稱“爺”?
混的人熱血、好鬥、甚至泯滅良心無惡不作,但是並不代表他們不怕死。
縱然他們自己已經把生死置之度外,但是他們的親人呢?
他們一生中最重視最在乎的人呢?
混的人不笨,反而異常聰明,他們對危險的把握程度已是常人難及,雖然他們不知道沈梵的真正身份,但是,單看現在他這麼閒庭信步的淡然感覺,就足以讓人收起對他的輕視之心。
所以,現在的收手,只不過是在生於死之間的徘徊,他們都懂。
有種人,無論他的鋒芒如何內斂,他不輕易間的舉止卻依舊能動人心魄。
沈梵對現在的情況非常滿意,隨即微笑着拿出手機,生怕在場的人哪怕是其中一個無法聽見一樣,嘴脣湊在麥克風上大聲對着電話裡,說道:“遊戲現在開始!”
正當所有人疑惑不解的時候,一陣不緊不慢的腳步聲傳來,臉色一直平淡如水的關越雄第一次臉色大變,當看到人影的時候身體如魅影一般躥了出來,嘶吼道:“李少!”
李少,原名李鶴北,蘇古小鎮分居局長李豐田之子,與其說當初天下會看上的是李豐田的陰險,還不如說是看上了其子李鶴北的勇猛了!
這幾年間,李豐田的成功,其子李鶴北功不可沒,他的真可謂是在蘇古小鎮乃至整個蒙古的額濟納旗境內都是無敵的存在,關越雄就是他戰勝後對其沉浮的代表。
在整個蒙古最著名的新一代天才少年先知阿蘭託,而李鶴北唯一比阿蘭託差的就是名氣了。
“哼,想打架?我陪你咯!”李哲看到李鶴北之後,先是一愣,卻又很快恢復過來,調笑眼神看向李鶴北。
沈梵不知道李鶴北的勢力,但是也不知道丫的來歷,眼神裡上過一絲戲謔的笑容,手中毫無預兆的出現銀翼刃,把玩着面帶笑意的說道:“不尊重我遊戲規則,可是要付出代價的哦!”
剛想動手的關越雄緊緊咬住嘴脣,很明顯能看到他身上劇烈的顫抖,赤紅的眼眸血絲滿布,雙手緊捏在一起咔咔作響,短暫時間內從暴怒詭異的氣勢一收,竟然感覺不到一絲波瀾,只是臉色還有些難看,他沉聲的問道:“你想怎麼樣?”
沈梵一隻手插在褲兜裡並未說話,另一隻手伸出兩根手指,張超見狀隨即掏出香菸將其點上,他夾着香菸慢條斯理的吞吐着,在煙霧繚繞,配合着四周原本就有些昏暗迷茫的燈光,顯得有些虛無飄渺,身上那種若有似無的氣質在平淡中卻給人一種陰森的錯覺。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沈梵能明白其中的深意,他做出的事情往往也是在逐步向着這個方向發展。
在針對這次試煉的危機出現之後,就萌生了這樣的想法,而瞭解對手則是重重之中,對於這個叫做李鶴北的人他完全可以忽略不計,雖然他有着強悍的體態,但也不足一提。
再看李鶴北,他鷹鼻上那小的幾乎眯成一條線的眼睛,散發着猥瑣、膽怯的光芒,此時在如此凝重的氣氛中身體戰戰兢兢的顫抖着,實在有些難以讓人想象,整體看上去,就連周邊的一羣小弟在這種場合下更要比他出色得多,倘若這樣的人都能做老大,那麼像關越雄這種堪比李哲這種厲害角色的人又算得了什麼?
事出端倪必有其因,沈梵一直在尋找整件事情的線索以及突破口。
關越雄瞳孔緊縮,定定的凝視着渾身顫抖的李鶴北,心裡異常平靜。
李鶴北的陰狠與強大在他救下自己的那一天,關越雄心裡就非常清楚,這時候的李鶴北的僞裝必定有他自己的原因,也許他不知道眼前這個陌生而舉止神秘的年輕人到底想幹什麼,除了等,他別無選擇。
李哲的嘴角勾起一絲自嘲的笑容,現在他才知道沈梵真正的可怕之處,那就是殺人與無形,總是在你意料之中卻做出防不勝防的意外之事。
原本他還以爲沈梵的是一慾求不滿的邪惡縱橫之輩,看到他那股興奮之中散發的猥褻光芒還真的信以爲真,現在看到沈梵身那種掌控大局的氣勢,心裡頓時產生了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靜,死寂一樣的靜!
香菸已經燃到末梢,沈梵在彈掉菸灰的同時,猛然轉身,一巴掌甩在李鶴北的臉上,一陣清脆悅耳的聲音帶起他嘴角流溢的血痕,整張臉無比扭曲,仿若事不關己的沈梵,臉上依然帶着微微的邪性笑容,眼神犀利的掃視着關越雄和他身後的一干小弟,陰沉的說道:“給我打,我叫停手才停手,如果有人敢動,直接在脖子上抹一刀就成了!”
“等等!”李鶴北臉色微變,似乎被打的不是他一般,並沒有在那一把掌上糾結。
李鶴北再一次正眼打量沈梵,他突然覺得眼前這個傢伙雖然外表看上去什麼事情都漫不經心,卻常常把火候掌握到恰到好處,往往能夠控制局面卻是無懈可擊,是他故意的隱藏真正實力,還是無意之間的舉動,這個已經容不得他去思考,知道今天的事情不可能善了,心神一稟,沉着的問道:“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沈梵微微擡起頭來,依然默不作聲,彷彿沒有聽見一樣,端着一個酒杯,細細的品味,在如此詭異的氣氛中,他的身形看上去有些妖孽,無形的殺戮氣息卻在蔓延。
啪、啪……
一聲接着一聲讓人驚悚的抽打聲震撼着所有人的心魂,李鶴北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臉部的肌肉不斷的抽搐着,卻仍舊沒有絲毫的動彈,就那麼承受着,猙獰的說道:“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如果你只是想達到威懾的目的,我想已經夠了。”
沈梵眉毛一挑,再次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把話筒湊到手機上,沈梵淡淡的說道:“把人帶過來,讓他們聽聽悅耳動聽的聲音。”
李鶴北原本暗淡的雙眸頓時殺氣四溢,猛然掙脫幾個小弟的攙扶就向沈梵撞來。
與此同時關越雄大喝一聲“我來”之後,便趕在李鶴北之前衝向了沈梵。
“再敢動一下,你就等着收屍吧!”沈梵一個迴旋踢就將衝刺而來的關越雄的身體踢在地上。
被馬仔架起來的關越雄吐出一口腥濃的鮮血,無比沮喪的搖了搖頭,看着沈梵這個不算高大,卻讓人異常駭人的陰森背影說道:“一切都是命,妥協吧!”
“都別動!你們被被包圍了!”突然一陣警笛聲傳來。
笛聲一響就有身穿警服的人手持槍支闖了進來,誠然這些警察在接到報警之後便飛速的趕來了,一路並沒有鳴笛,其原因就是要將“影響社會治安”的賊子一鍋端了。
“哼!警察來了,束手就擒吧!”一個保安小弟見到“自家人”到來,囂張的對着沈梵大吼一聲,似乎是想表現一下,下一刻已經掄拳揮向了沈梵。
沈梵又怎麼能坐以待斃呢?
他一把抓住了襲來的拳頭,一個擒拿手就令一米八的大塊頭跪在了地上。
“爺……大俠饒命……”大塊頭知道自己犯傻了,轉臉就苦苦哀求。
“敗類!”沈梵冷哼一聲,一腳踹在了他的臉上,同時放開手,那大塊頭保安被踹了個滿地找牙。
“誰在擾亂治安!”一個警員很瀟灑的衝了進來,還威武的揮舞着手中的警槍。
“他!”趴在地上找牙的那個保安小弟和其他人都指向了沈梵。
“給我銬起來!”警隊隊長怒聲大喝。
之後就有一個拎着手銬的警員大步的跨向沈梵,沈梵淡然的看着那個警員一步步的逼近自己,微笑,絕對是充滿善意的微笑。
“你真的要拷我?”沈梵非常可勁可親的問道。
“少廢話!”警員吹眉毛瞪眼,拎起手銬就朝着沈梵的胳膊砸去……
“哎呦!”就在那手銬激將碰觸到沈梵手臂的電光火石之間,只聽到那個警員一聲驚叫,然後衆人面前的場面凌所有人都震驚了!
“怎麼會這樣!”
“他居然跟襲警!”
“太強悍了吧!他是怎麼做到的!?”
不錯,沈大少又秀了一把,就在那個警員將手銬即將碰觸到他的手臂的時候,他以自己無以倫比的速度反擊,現在的情況就是警員拿着手銬拷沈梵,反而被沈梵拷了!
多麼滑稽的場面,警員去拷犯罪人,轉身自己卻戴上了手銬!
“小子!你居然襲警!”爲首的警員隊長憤怒的看着沈梵,卻不敢上前。
“我勸你們還是趕緊離開!”沈梵冷生說道。
“小子,你以爲你是誰阿!”爲首的警員大隊長更加憤怒,但是仍舊是站在原地不敢上前,他深知對方是一個刺蝟,不能過於接近的碰觸,他在等着局長大人親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