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見不平一聲吼,該出手時就出手,風風火火闖神州啊!”聽到對方的問題,沈梵記起了不知道從哪裡聽來的歌詞,而後五音不全地叫了起來。
“哈哈……”聽到沈梵的歌聲,除了黃婉儀和程明浩之外,其他人都大笑了起來。黃婉儀不笑,那是因爲她不認識沈梵,並不清楚對方的目的。現在自己與程明浩兩人陷入絕境,哪有心思笑呢?程明浩不笑,那是因爲他認出了沈梵以及他身邊的那個漂亮男人阿蘭託。他雖然與阿蘭託沒仇,可是與沈梵有仇。與沈梵有仇,自然就與阿蘭託有仇了。在一方是綁匪,一方是仇人的情況下他是笑不出來的。
“很好笑嗎?”看到兩個綁匪在笑,沈梵突然有些不悅地問道。
“是的!”兩個綁匪看到沈梵和阿蘭託以及那個司機三人手中並沒有什麼武器,而自己手中有槍,且自信身手不錯,剛剛緊繃的神經也放鬆了下來,笑嘻嘻地回答應着沈梵的話。
聽到兩個綁匪的回答,沈梵愣了一下,轉頭向旁邊的阿蘭託問道:“真的很好笑嗎?”
“不,不好笑!”阿蘭託剛想點點頭,回答好笑時,卻看到沈梵的臉色難看了起來,於是急忙改口。
“既然不好笑,那他們笑什麼呢?難道他們認爲是我們三個人來做黃雀很可笑?”聽到阿蘭託的話,沈裝作疑惑不解地問道。
既然沈梵此時有很強的表演慾望,那自己就得配合,阿蘭託點了點頭,煞有介事地說道:“我看他們就是這個意思!”
“你們認爲我們不配做黃雀?”沈梵轉過頭看着那兩個綁匪,問道。
持槍的那人點了點頭,道:“你們確實不配做黃雀,你們只配做鴨子。如果你們願意,我們倒是可以給你們介紹一個好地方,只需要日日鍛練,自然收入過萬!”
“哈哈……”持槍之人說完之後,另一個綁匪大笑了起來。他從來沒有發現自己的這個同伴竟然這麼有語言天賦,能說出這麼經典的話,當真是讓人眼前一亮。
程明浩看到兩個綁匪得意的笑容,眼中閃過一絲可憐的神色。別人不知道沈梵那小子的厲害,自己可是深有體會。你們笑吧,你們得意吧!等一會兒沈梵這小子會讓你們笑得更開心。
有人扮豬吃老虎,有人扮老虎欺百獸,沈梵此時所扮演的角色卻讓人迷茫。
你說他扮豬吃老虎,不對,因爲他一開始就表現出了老虎的雄武之勢。你說他扮老虎欺百獸,也不對,因爲他本就是能欺百獸的老虎,根本用不着扮演。
既然兩者都不是,那他就是本色出演,只是因爲演技太差或者因爲那兩個綁醫太傻太天真,所以沒有看明白而已。
太傻的人,可以活快樂地活很長時間。太天真的人,可以無憂無慮地活很長時間。但是很傻很天真卻自以爲很牛逼到處招惹是非爲非作歹的人,註定是活不了多長時間的,就比如眼前這兩個拿着槍自以爲天下無敵的傻逼。他們連夏天樹上的鳴蟬都不如,人家好歹還知道秋風起萬物肅殺自己命將終結,於是找個地方躲起來等待着蟬神的召喚。可是他們死到臨頭了,還笑得那麼歡實叫得那麼囂張。
一道亮光滅,一聲慘叫起,一把手槍掉,兩雙眼睛駭。
這一切發生在一瞬間,就發生在兩個綁匪得意大笑之時。這兩個傻逼,竟然連樂極生悲的道理都不懂,也活該他們被傷。不過,在沈梵決心當一個濟世救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英雄之時,就是神仙也難以阻擋,何況是兩個普通的凡人。就算他們知道樂極生悲,一開始就小心翼翼地對待這三個突然出現的人又如何?他們這樣的小人物是改變不了故事的結局的,不同之處只是沈梵多廢一些手腳。
兩人手中的致命武器被拿掉,沈梵和阿蘭託腳下陡然發力,而後猶如兩隻看見獵物的獵豹一般,直直地衝向了兩個還在發愣的綁匪。沈梵的功夫倒底是深一些,比阿蘭託快了半步。他一招致住另一人綁匪,以免綁匪傷了那個楚楚可憐美麗動人我見猶憐的黃婉儀,使程明浩傷心之餘而怨恨自己,影響自己接下來的動作。
阿蘭託看到沈梵將另一個綁匪制住,他對自己的目標沒有絲毫客氣,一拳就給砸到了身上,只聽“咔嚓”一聲,綁匪隨着他自己的慘叫聲向後飛出了兩三米遠,“砰”地一聲跌在地上,吃力地擡起頭用那不可思議以及怨恨的眼神看了一眼阿蘭託之後,頭一歪暈了過去。
沈梵看到那個暈過去的綁匪,責怪似地對阿蘭託說道:“阿蘭託,你作爲蒙古受萬人敬仰的先知怎麼可以那麼暴力呢?”
“那我應該怎麼對待他呢?”阿蘭託笑嘻嘻地問道。
“你應該這樣溫柔地對待他們!”沈梵溫柔地笑着,輕輕地抓住綁匪的胳膊,猛地一用力,只見“咔嚓”聲響起,綁匪的慘叫聲緊緊相隨,一條胳膊就那麼軟軟地掉了下來。
大家那個汗,尤其阿蘭託。汗完之後就是恐懼,尤其是程明浩和黃婉儀。程明浩看着那綁匪不住地顫抖着的身體,眼中終於有了一絲驚恐,只是光線太暗,大家沒有看到而已。他知道自己與沈梵的關係很冰,冰到沈梵今天殺了他,他自己都不會意外。從和沈梵見面之始,他就一直針對後者。雖然每次都沒有成功,可是這仇卻是結死了。黃婉儀也是真心的恐懼,她從來不知道有人會這麼無恥這麼兇惡,說話之間就把人家一條胳膊給卸了下來。
看到大家沒了反應,沈梵摸了一下鼻子,笑道:“不好意思,剛纔下手有些重了!”
“師兄,要是比無恥,你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阿蘭託朝沈梵豎起了大拇指,一臉無愛地說道。剛纔還說自己太過暴力,怎麼不說他自己的手段?見過無恥的,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無恥的。
“帶着這兩個綁匪,請上程家大少爺和這位美麗的女士,咱們找個地個好好地聚一下吧!”沈梵纔不願意與阿蘭託鬥嘴,也沒有時間鬥嘴。雖然這個地方很偏僻,但是保不齊那兩個綁匪的慘叫聲會被人聽到而見義勇爲地報警。雖然自己不怕警察,可是覺得打起電話來太過麻煩。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生活態度,他還是趕緊走人得了。
“好!”阿蘭託應了一聲,朝司機招了招手,示意他將車開過來。
司機打開車門鑽進去,啓動車子開過來之後,沈梵說道:“讓這兩個受傷的客人坐你們的奧迪,我和程大少以及這位美女坐那輛出租車,至於程大少這輛賓利,就讓它在這裡休息一下好了。”沈梵說到這裡,輕輕地拍了一下賓利,嘆息道:“今天真是辛苦你了,不但得承受程大少和這位美女上下相加的壓力,還被人給砸了一大錘。真是一個可憐的車子!”
這裡的都是成年人,誰都明白沈梵那句“上下相加的壓力”是什麼意思。程明浩不由地看了一眼旁邊的黃婉儀,只見後者臉上紅紅的,橫了自己一眼。如果不是那兩個綁匪突然出現,就在剛纔車停下來的時候,他們兩人就真的要對這輛賓利車施加上下相交的壓力了。
司機和阿蘭託將兩個受傷的綁匪帶到奧迪車中,沈梵這纔對程明浩說道:“程大少,你知道我不會開車,就委屈你給我客串一下司機了!”
程明浩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走到那輛改裝的出租車邊,鑽進了駕駛室,而後等着沈梵和黃婉儀。如果是以前,他一定會損沈梵兩句。可是今時不同往日,他落到了沈梵的手中,還不知道對方怎麼折磨自己呢!他想着自己表現好一些,或許他會少折磨自己快速地提出自己的條件,讓家裡將自己救出去。
“美女,你坐在後面!”就在黃婉儀要鑽進副駕駛室時,沈梵伸手攔住了她,一臉笑意地說道。沈梵這貨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十分地憐香惜玉,即使這個玉是別人的。
看到沈梵臉上溫和的笑容,黃婉儀無法將他與剛纔的那個沈梵重合在一起。眼前的這個沈梵有一雙溫柔迷人的眼睛,有天真無邪的笑容,純粹就是自己小時候鄰居家時常給自己買糖吃的哥哥,讓自己心生親近之感,即使那位哥哥每給自己一顆糖,就要摸一下自己還沒有發育的胸部。先前的那沈梵,有一雙明亮的帶着邪笑的眼睛,儘管那雙眼睛明亮,但笑容卻如地獄中出來的惡魔一般,讓人不寒而慄。
“嗯!”黃婉儀剛纔的恐懼被沈梵的笑容和聲音驅趕了,順從而溫柔還帶一點羞澀地點了點頭,鑽進了後面的座位。程明浩看到黃婉儀的舉動,心中生出一絲不悅,眼中閃過一絲陰色,把着方向盤的兩隻手背上的青筋微微地暴露了出來。
“程大少,跟上那輛車!”沈梵鑽進了副駕駛室,而後對已恢復正常的程明浩吩咐道。程明浩啓動車子,掉頭跟在阿蘭託那輛奧迪A8的後面,向來時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