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爾迪審時度勢:“雲海局長接到巡邏隊的彙報,當即請示了上級;上級下達了,出動武裝直升機的命令。”
沒錯,當時雲海向素攀做了請示,素攀聽說,可能他們找到了真正的宋提查。素攀一緊張湄南的巡邏務必攔下。後來雲海再次彙報,湄南河出現了二十艘快艇,快艇上面有武裝分子,武器配備很先進,可能他們強行要衝破巡邏艇的搜查!
素攀判斷對方不惜血本救人,一定找到了宋提查;不除宋提查,他們寢食不安。他下了決心,再次轟炸宋提查,這次出動五架武裝直升機,雲海親自出馬,大有除之而後快。沒想到,專案組反應那麼快,先是總理府,再是內政部命令返航,然後是空軍出動,當武裝直升機公然出擊,帕儂榮竟然下令擊毀不服從命令的武裝直升機。
素攀拿出紙巾挹了挹眼眶的淚花:“你接着說。”
福爾迪額角出汗了:“所以,雲海局長是代人受過。要查,查下達命令的上級;執行命令能什麼錯?”
素攀眼角抽動了幾下,嘴角微微發顫,強忍住一腔怒火:“嗯,你說得對。你接着說。”
福爾迪看素攀總監很痛苦,誤以爲失去了如此忠誠的心腹愛將而痛苦:“雲海局長,可能追查到了某些人重大的罪證,某些人想毀滅罪證。雲海局長做了替罪羊。”
素攀做了幾次吞嚥動作,把一腔怒火吞進了肚中:“嗯,他追查到了什麼證據?”
“我有一次,與雲海局長聊天。雲海局長問我:你認爲宋提查是什麼角色?據我看來,宋提查是某些人豢養的狗,放出去專門咬人的。雲海局長說:他手中有證據證明,宋提查在幫某些人除掉政敵。我好奇地追問:你怎麼不上報?雲海局長說:要形成證據鏈,才能辦成鐵案。要我先盯緊宋提查,看他玩出什麼花樣?”
素攀表情略緩和了一些:“你說,他在幫誰?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嘛。 ”
福爾迪知道素攀跟帕儂榮不和,早就是公開的秘密:“這是和尚頭上的蝨子,明擺着的嘛。整垮前任,新任掌握實權;重用親信,排除異己分子。”
福爾迪有怨氣,雲海局長在,他忍辱負重;現在雲海一命嗚呼,他卻不只是忍辱負重,還要忍氣吞聲。
“嗯,”素攀的面色稍溫和,“你說,如何申張正義?”
素攀看出他,福爾迪這回跑偏了:“不能不了了之,像湄公河大案一樣,成立專案組,甚至可以併案嘛。”
素攀把一摞資料扔給福爾迪,福爾迪看了幾頁,原來都是他給幾個社團充當保護傘的,撈好處費的檢舉材料。福爾迪的材料還包括幾個情人、做的假帳、他一手升遷的親信、查案收受的好處……
福爾迪汗流滿面,訥訥地說:“總監大人,你要爲我作主,這全部是誣告。”
“是誣告,我沒說不是誣告。”素攀總監幽幽地說,福爾迪副局長可是汗溼短袖了
,“你說,怎麼讓這些誣告成爲誣告?”
福爾迪覺得現在可是天將降大任於他頭上了,他要做素攀的心腹,在此一舉:“除掉宋提查是當務之急,這條狗死不了,不知道還要咬死多少人。”
“怎麼除?”素攀看福爾迪往他這條船上攀爬了。
“我參與合作當中,在與他的合作之際,趁其不備,就手到擒來了。”
“看來你比雲海聰明多了。還有那個卓長凌、威猜,最近很威風。他們會整材料,難道你就不會整材料?他就沒有這些誣告?雲海不愛動腦筋,不愛動腦筋就是他那個下場,希望你要多動腦筋。”素攀意味深長地說。
“是,總監先生。福爾迪明白。”福爾迪站得筆直,素攀親自給他扣上警帽,拍着他的肩說,“阿帕篷部長,很看好你的能力,你城府深,點子多;好好幹,不要令部長先生失望。部長開句口,總理府給他堵上,看她英拉有什麼能耐?英拉總理不得不採取安撫政策,部長新的任命已經下達了,阿帕篷先生將出任國家反洗錢總署總長,阿帕篷先生休假完後就履新。”
“總監先生放心。下面辦事不力,上面就會不穩。只要我們辦事得力,部長先生官復原職,也不是沒有可能。”福爾迪該旗幟鮮明的向總監表決心了,素攀總監頻頻點頭,大加讚賞。
福爾迪副局長走出辦公室,室外的熱風讓他覺得暖烘烘地,看來他不能踅伏了,他現在該拋頭露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