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提查和陽輝旺執政官似乎聊得很投機,因爲彼此對對方都有所求,但又不能爲對方牽着鼻子,說到要害處,只能打太極推手,不能中招。直到大少你熊開來恭請二位赴宴。
哇,這國格,真是國宴級別的吧。大廳內氣勢龐大的排開一百來席,首長席更是高居廳堂之上,熊董事長父子請宋提查和執政官坐了首席,父子作陪,札晃、羅雲漢、乍篷、彌南大叔、吐骨渾、桃寶圍坐在一起,擠擠一大桌。
熊董可能聽說宋提查有華裔血統。他是按華夏和泰國爲主,西餐爲輔上的菜。熊董注意到宋提查偏愛中餐,他怪不得覺得宋提查給他的感覺有親切感。
他的一幫兄弟,乍篷什麼都吃,狼吞虎嚥,他纔不管什麼禮儀;彌南大叔吃得最斯文,而且以偏愛西餐,他可能到國外受訓時間長;札晃、吐骨渾、桃寶偏愛泰國美食。
熊董看客人都吃得不想動筷子了。他開始陪酒,酒準備的是茅臺。可札晃、吐骨渾、桃寶只能喝一小杯,他們臉色漲紅,不善飲酒,彌南大叔還要駕機,他是滴酒不沾。宋提查嗅了嗅酒香,給他倒酒的是執政官特意挑選的新湄第一美少女儺婭,她濃墨一般的黑髮倒梳着,簪着大塊的翡翠,杏眼桃腮,玉色和容顏相映,顯得光彩照人;她穿着緬服,羅襦繡衫兜着一對神物,下面蠟染超短包臀裙,小腿還包着羅襪,卻赤着腳,露着一大截月白的細腰,纖纖素手執着一盞玉壺專門給宋提查倒酒。
熊董不得不佩服執政官見多識廣,少年英雄怎麼不愛美女的?果然,宋提查與熊董連乾兩杯,與執政官連乾兩杯,與熊少爺也幹了兩杯,在坐的兄弟也不顧一切的與宋提查幹了兩杯,宋提查又舉杯與下面在坐的兄弟高舉杯,又連乾兩杯。看他臉色發赤,眼光漾起興奮。
札晃怕酷哥喝醉了,他硬着頭皮,爲他陪主人,陪執政官,陪熊少爺。可是,他更不濟,一圈喝下來,他臉色紅得像油鍋裡炸出來的豬蹄。札晃說話舌頭有點大了:“酷哥,你少喝,你的頭腦不清醒,兄弟們不知道怎麼幹。我醉了,醉了,就醉了。”
札晃杯不停,又敬了陽輝旺執政官一杯,陽輝旺臉上還是那樣白胖白胖,他酒量驚人。宋提查知道,他手下全是泰人,酒量有限,可惜這回沒有帶帕拔篷來,帕拔篷安排他協助邦傑、普隆、堤該重整大其力防務。
下面的兄弟們也基本上喝幾杯茅臺,就臉紅到脖子了。宋提查少年好勝,他不動聲色,喝一盅瓦罐湯,說也奇怪,他的臉色很快就恢復了本色,眼光也不那麼飄搖了。
“美女,吃一口。”宋提查看後面一直爲他倒酒的女孩,只有看着他們吃的份,估計垂涎四滴了吧。宋提查將一大塊鹿脯塞進儺婭嘴裡,儺婭反正也餓裡,吃了下去。陽輝旺帶頭鼓掌叫好,下面的兄弟也跟着起鬨。
宋提查再喂她一塊上好的鱷魚肉,儺婭漲紅了臉,眼光嬌羞,不張開嘴。陽輝旺執政官說:“酷哥,
你要幫她嚼一嚼,這麼硬的,她嚼得了嗎?”
熊少爺也是此中的高手,跟着起鬨:“酷哥,你起碼要嚼得小妹咽得下呀!”
下面的兄弟也要看熱鬧:“酷哥,嚼一個!”
“酷哥,嚼一個!”
酷哥原來是逗兄弟開心,他很有勁道的鱷魚肉嚼了幾下,然後帶着他的唾沫夾了過去;儺婭當着衆兄弟的面,將帶着酷哥口水的肉吃了下去。下面來勁了:“酷哥,再來一塊!”
這回宋提查挑了一隻澳洲鮑魚,宋提查沒用刀切,咬下一塊,喂她一塊,儺婭眼光閃爍,嚥下去還像吃奶的孩子看着娘。下面的兄弟情緒被點燃了,比吃什麼還來勁。本來他們現在吃飽喝足,就是想看些新鮮玩藝兒。
宋提查在兄弟們的吶喊聲中,喂完了一個鮑魚,看儺婭像貓一樣舔着櫻桃小嘴,於是又給她夾了一塊象拔蚌,估計這不用他咬了吧。可是,夾過去,她只閉緊嘴巴,一定要他嚼了她才吃。執政官嘿嘿笑着:“酷哥,你不嚼,她怎麼吃得動?”
下面的兄弟喊聲一片:“酷哥,嚼一個,嚼一個!”
宋提查爲了讓兄弟們樂一樂,他嚼了。可是,冷不防他的筷子被札晃抓走了:“酷哥,用嘴喂!”
“好啊,用嘴喂!”執政官、熊少爺一起帶大家喊。
宋提查不掃衆兄弟們的興,他嚼了細細的,伸過嘴去,沒想儺婭真的眼珠子晶亮,看着酷哥,輕輕對位守來接,可是相隔一絲絲,他們幾乎能感覺脣溫了,停了下來。身邊的執政官一推酷哥,重重地火星撞地球了。
“兄弟們,快助威啊!”執政官看來是精於此道的,帶頭起鬨。
下面衆兄弟跟着打馬哨,敲碗盆,拍巴掌,叫囂聲一片。宋提查既然跟她挨在一起,他就一口一口地喂她吃,儺婭吃得有滋有味。
一片喂完。札晃給酷哥夾了一大塊烤得八成肉的米國牛扒,宋提查一口咬下去,可是還有血,儺婭看着有血,雙手捂着臉,全身抽搐。宋提查知道她是暈血的,趕緊大口嚥了下去:“姑娘沒事。我吃了。這是我的最愛。”
執政官說:“酷哥,你不知道,這孩子親眼目睹了全村人,被悍匪燒殺搶掠,她的阿爸阿媽,就是她親眼看着被悍匪割了血,有炭火上烤着吃。”
執政官說着,儺婭哭成淚人。宋提查親手給她拭淚:“姑娘,別怕,再有人敢欺負你。宋提查要親手宰了他。血債血還!”
執政官忙說:“儺婭姑娘,快請酷哥一杯杯酒。酷哥一定會爲你報仇血恨。”
儺婭果然倒了滿滿一杯茅臺,來敬酷哥,這下氣氛被點燃了:“酷哥,來一杯!來一杯!”
酷哥卻不端杯子:“儺婭姑娘,你不妨說說,你的仇人是誰?這杯酒,我能不能喝?”
儺婭一雙大眼汪滿了淚,執政官代她說了;“酷哥,殺她們全村的,還會是誰?密支那一帶的大毒梟,人稱
鬼王的李軍。他可是瑙坎的拜把子兄弟,他比瑙坎還要兇殘,誰不服,他就滅門,甚至滅一個寨子。”
宋提查一聽,又是李氏兄弟,他霍地站起來,舉起酒杯,一飲而盡:“儺婭姑娘,我答應幫你手刃仇人!”
執政官拍手稱快,他舉起杯來,也跟着滿飲一杯:“痛快,酷哥!有用得着陽輝旺的地方,兄弟一定鼎力相助。”
“好,旺哥,你這位朋友,我交定了。儺婭姑娘,給我們倒酒,我跟旺哥加深感情!”
衆人看得出來儺婭喝了滿滿一杯,雙頰緋紅如霞,如花蕊白裡透紅,她穩住心神,給兩位倒酒。宋提查來勁了:“旺哥,果然是仁義之主,我佩服旺哥爲民做主的作風。我代新湄的百姓敬父母官一杯。”
札晃本來想讓酷哥喂女孩子,搞點噱頭,沒想到又轉向斗酒。他真替酷哥捏着一把汗,他雖意識裡有點昏昏沉沉,但是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他搖搖晃晃站起來:“酷哥,我也,也代新湄的,百姓,敬父母官!”
執政官怕酷哥的手下,跟札晃搞車輪戰,他要是接受札晃的酒,其他的兄弟肯定輪番上陣了,他可是經驗老到:“札晃兄弟,不是下官不能喝,只是我跟酷哥還沒喝完。我跟酷哥,你來我往。酷哥敬了兄弟的酒,兄弟現在還要回敬酷哥的酒。札晃兄弟,稍待片刻。”
這意思好像收拾了你大哥,再來收拾你。札晃要變臉,好在酷哥用眼色制止了他,他用眼神告訴他,他今天非要執政官打醉拳給兄弟看。
執政官現在臉上開始有了血臉,白淨的臉上泛起了紅班塊,他眼睛開始有了血色,他可不是酒神,然後宋提查越喝,越清醒了。臉上的紅潮消退了,眼睛清清亮亮。儺婭倒一杯,兩人碰杯了。
熊董聽說過,有門功夫,可以將酒逼出來。今天,他算是親眼見到了這門稀世功夫,很明顯宋提查將酒精,從指尖逼了出來。他不動聲色看着,札晃要阻止酷哥再喝,熊董親執他的手,可能札晃只知道酷哥喝了這麼多,沒留情酷哥臉色恢復了正常。
執政官漸漸迷糊了,他可是酒醉心裡明:“熊董,今天,今天,你可是交了華蓋運啦。紅運當頭啊,從此與酷哥結下莫逆之交,你再也不怕地頭上的牛鬼蛇神,拿你當搖錢樹了。熊董,今天,我可是,爲了你,爲了新湄,捨命陪君子啊。”
熊董故意說:“旺老弟,熊某感激萬分,這些年沒少得到旺老弟的照顧。今天酒菜不恭,還請各位兄弟海涵。下次,再重整宴席,略表寸心。看諸位兄弟,酒喝到量,不如到此爲止吧。”
“不行。酷哥,今天無論如何,怎麼要喝個滿堂紅!儺婭姑娘,倒酒!酒逢知己千杯少。酷哥,今天我能跟酷哥喝酒,真是三生有幸。”
執政官打起十二分精神與酷哥再碰了一杯,他一仰脖子一口灌了下去,就失去了重心,天昏地暗,頭重腳輕往紅木椅上,後仰倒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