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校門。我臉色鐵青,不好,我的隊員被車撞了,送進了醫院。我帶着她帶重傷科,我讓她在外面候診室等着我。她也是適時走開,我就騙局也就完了。她還傻等着。我神色慌張地走出來,一腳踹在垃圾桶上,什麼醫院?不繳齊住院費硬是不給動手術。美女大學生焦慮地問:還差多少錢?我說:一萬。我只帶了一千現金,還差得遠。沒想到美女大學生慷慨解囊,全部墊上了。
“現在的女大學生家庭經濟條件好,帶着萬把塊在身上,是常有的事情。接着,我便跟部聯繫,總部指示:你帶的羣衆可能暴露了。女大學生問我這是什麼意思。我說可能我倆的行蹤被販毒集團分子發現了,他們要報復你。女大學生嚇得不行了。我馬上安慰她。不要緊,上級有指示精神,沒有抓住這夥毒販分子,我二十四小時保護你。走吧,我們暫時隱身。相信正義的力量。於是,我就順理成章地帶着她開房去了……”
許小豹剜了他一眼,這個人渣,真是無惡不作,但他得裝着什麼也沒發生:“高手,你真是高手。我要不是知道你幹這一行的,我一不小心被你騙去賣了。”
“有可能,真有可能。”那位圓臉大叔眯縫着肉泡眼,臉上訕笑着,“兄弟,我倆有緣分。反正閒着也是閒着,給你講些故事打發無聊的時間。”
“大叔,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袁心罡。你呢?”
“許小豹。”
“許兄弟,講你的故事聽聽。反正閒着無事。”袁心罡有一句沒一句套着他的話,許小豹想,他有什麼意圖。於是,他把許小豹怎麼交上一個漂亮女友,沒想到被村霸看上;村霸開農家樂,怎麼把漂亮女友騙過去。村霸怎麼想鬼法子霸佔他漂亮女友。漂亮女友向他哭訴。他一怒之下,提着殺豬刀就找村霸算帳,可惜村霸跑得快,沒殺着,老子一口氣乾死對方五條人命,重傷七人,輕重十一人。致五人傷殘。不過,俺也算是激情殺人,只判了一個死緩。
袁心罡看了許小豹一眼,他不禁打了一個冷顫,這尊瘟神可不好糊弄,弄不好就給你動刀子的喪命星。
“袁大叔,我不會講故事。我也沒什麼故事。就這些了。還是聽你聽故事吧。大叔,你可是一個老江湖了,我可要好好跟你學才行。大叔一定在外面攢了很多錢,動不動到這裡來度假。”許小豹來了興趣,對袁心罡更顯得俯首貼耳。
袁心罡可能要是有一個死士在身邊,也不是一件壞事,誰敢搞他,叫他去擺平,他長嘆了一口氣:“大叔流年不利啊。栽了。”
“大叔,肯定栽在女人手中。”
“對嘍。女人真他媽的,讓你走背時運,晦氣。我收了一個女徒弟,帶她走南闖北。那天,我們來到南濱市,他孃的,這一帶是財富累出來的,家家戶戶都是高樓大廈。老子想,要在這裡狠狠的搞幾筆。我研究了一週,發現其他的招術都不好使,南邊的人信迷信啊。我馬上研究五行八卦
,到廟裡搞了幾本佛經,再跟我的碼子合計了一下,我倆便開檔了。我搖身一變,掛着念珠,背上黃包袱,手持度牒化起緣來了。我跟你說,你平白無故地化緣,沒人給的。我便稱我是五臺山慧光禪師,能度引開光,化解劫難,解釋因果。
“我得讓人信啊。那天,我攔住了一個女子,當然是我的碼子化妝的妖冶女青年,我說她臉上有妖邪之氣。她故意跟我爭吵,引得路人圍觀。跟人紛紛罵我出家人調戲人家良家婦女,我冷笑一聲。我對着女青年噴了一口火,女青年嚇得坐在地上,女青年站起來,地上有一攤污血,當然這都是化學藥品搞出來的。女青年突然拿出病歷本來,原來她患有多年重症,我裝模作樣給她號號脈,一揮袖走吧。女青年便消失了。當然是我的託。
“好了。現在,有老病的、覺得時運不好走的本地佬,拖着我往家裡引。我知道光天化日走下,騙錢財,騙色,那是跑不掉的,當地的巡邏隊可不是吃醋了。我便故作高深。有誠意的,我就請她們佈施,佈施只是小小的幾元、幾十元不等。有了佈施,我便請她們記下功課,留有電話。
“這可不算完。第二步,我當然選好,財色雙全的中年婦女,中年婦女是信迷信,最好騙,身上的傷痛也最多,認爲家裡災禍的也比較普遍。我選好她家人都外出做工,她是家庭主婦,一個人留守家中,此時打電話過去。電話打通,我念上一連串佛語,搞得她七葷八素了。我再問:我是五臺山慧光禪師,你是某某信女子嗎?那女人趕緊虔誠地念佛,還有跪在磕頭的聲音。我用如來佛對唐僧說話的聲音對她說話:某某信女,文殊菩薩感你虔誠,賜你善果、福報、財報、祿報、壽報。你可接受否?那女人感激不盡。
“於是,我要求信女,怕衝了菩薩,只能一個人接引靈光。於是,我便敲着木魚順順利利地登堂入室。那女人還以爲真真下凡。也是燒香、化紙,又是磕頭謝恩。我當然也有搞點法術,噴幾口火,賜幾道靈符、劃聖水給她喝下。搞得她迷迷糊糊。我便問她,可有什麼宏願許下?她便默唸宏願。我便說:此願接了。你要佈施重金,保你家祖輩世代夫貴子榮。於是,她便拿出現金、黃金、珠寶佈施,還有銀行卡的錢。我看他有幾分姿色,動了凡心,還說看她如此虔誠,決定賜她聖姑。她問什麼樣是聖姑,也就是想什麼就有什麼的。於是,她問怎麼樣才能形成聖姑。我說,我幫你沐浴齋戒,幫你脫胎換骨就行了。到這種地步,我說什麼是什麼。那就財色雙收啦。
“一次騙下來,不得了,百數萬啊!趕緊換回原裝潛逃!俗話說,得意不可再往。你記住了,同樣的手法千萬不要在同一個城市玩兩遍,很容易被人識破。因此,我帶着碼子連夜逃到另一個城市。我的錢來得快去得也快,反正不是自己的血汗錢,一陣揮霍,所剩無幾。再去行騙。
“孃的,這塊地方以前比較窮,現在一夜暴富,很多老光棍有了錢,就做老婆夢。我來勁了,
跟碼子一商量。搞老光棍的錢。我的碼子愛上網,她先加進一個良緣網,在那裡面註冊成爲會員,發佈徵婚廣告。這廣告,真他媽的寫絕了。我給你背背:某女,三十歲左右,立異。天生麗質,膚白如雪,丈夫欺騙感情,掃地出門,留下豐厚家底。欲覓一成功男士,爲終身伴侶。非誠勿擾。此廣告有多處誘人之處:豔婦本身吸引人,不能太年輕,太年輕的毛頭小夥沒什麼身家。對象就是衝着有錢的光棍去的。最吸引人的還是女方家底殷實。對方認爲要好好表現一番把她弄到手,以後女方的財產就是他們的共同財產了!
“哇,來電的,加QQ聊天的,簡直搞得我們忙得不亦樂乎。我們選了一位家底豐厚的做海鮮生意的老闆。我們第一次直接去他的海鮮樓,紅包打了一萬,吃一頓還不算。可是這碼子,她孃的太死心眼了,她真看中這個老闆了。趁我不注意,跑去跟海鮮樓的老闆私會去了。她孃的,嚇得我趕緊捲鋪蓋走人。否則,他是本地佬,一夥人過來,我還有活頭。一萬塊,把碼子給糊里糊塗‘嫁’出去了,這是最烏龍的一樁生意。”
袁心罡的話把許小豹笑得差點肚子痛了,旁邊偷聽的也跟着鬨笑。
“小豹,你黑人的同時,一定要提防人黑你啊。”袁心罡真當小豹是他徒弟,“以後,我就單飛了,不用託。我反而如魚得水。可是幹我們這一行的,不能動真感情。記住,一定不要拖泥帶水,否則後患無窮。記得我有一次喬裝打扮成上校軍官,與一鄉村美婦結上了緣,我也是通過網絡俘虜她的。其實,我已經得手了,財色雙收了。我可能漂泊太久,厭倦了孤苦伶仃的生活竟然真的答應與她結婚。可是,就在我與她準備登記結婚,走進婚姻殿堂。美婦的親眷有懂行的,一查我的軍官證,編號是假的,當即報警把我給抓了。你看,我吃了多大的虧啊。我現在腸子都悔青了。否則,我現在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什麼都有。唉,一時鬼迷心竅,竟然還真把自己當上校軍官了,太傻,太傻。”
可能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袁心罡旁邊的一位四十歲的墩實男人壓低了嗓門說:“兩位,對不起,我無意中偷聽到你們聊天了。我叫伍輝。交個朋友吧。”
“兄弟,你是幹什麼營生的?”袁心罡偏過頭去。
“我是殺豬的。”伍輝說的是黑話,殺豬,就是專們夥同人騙有錢人的,騙到手了,叫做殺豬。
“生意紅火不?”
“唉,還是沒有袁大哥的老謀深算,也沒有小兄弟的膽量。我們做了幾單生意,然後就砸鍋了。”伍輝嘆息道。
“兄弟,這個我感興趣,這可是做大買賣。大買賣的風險肯定要大了。”袁心罡是內行人,知道有錢人的防範意識可不是小民百姓所能比擬的。
許小豹可喜歡聽故事了:“伍大叔,說來聽聽啊。”
“小傢伙,你聽了,但願對你有所幫助,反正我們睡在這裡是消磨時間,就瞎扯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