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師婆婆帶着三個新加盟進來的徒孫媳婦,一起動手給河馬剝皮,肢解,漂洗內臟,取肉,也是忙得不亦樂乎。河馬皮展開,可以鋪一塊曬穀坪;用硝鹼浸泡,去掉皮脂層進行鞣皮,晾乾之後可以當坐墊,這是熊建武在西域學到的一門技術活。
鹽出百味。放再多的香料,沒加鹽,就是淡而無味。現在烤的、燉的、蒸的,都加了鹽,熱騰騰端進新落成的高腳樓,下面用石板墊平,再釘上桌子、板凳,還帶着原木的樹脂香,十個人團團圍着坐了滿滿一桌。這可是真正的自力更生,辛苦做,辛苦吃。
最重要的是,帶來了好酒!不過不是茅臺酒,在印尼,這東西不好弄。尹龍還專門給祖師婆婆訂了一張太師椅,這可是孝心椅。
大夥都辛苦了。胡塔美、諾葉和薩曼莎三個人都是天皇貴胄,熊建武讓她們三個人當伙頭工,一個個燒得滿臉鍋垢,大雨過後,山裡的水比較混濁,她們可能沒有洗臉。熊建武雖然用過濾的方法,自制了一桶清水,但用來食用。熊建武指着她們三個哈哈大笑,三個女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互相指着發出一串串銀鈴般的笑。胡塔美最難能可貴,她一個哈佛博士跟着遭這份活罪,無怨無悔。
熊建武要露一手給大夥瞧瞧,打了一桶渾水,他手掌往水面一覆,靜心屏息,意念流佈全身筋脈,四百零九個穴位逆運行,乾坤大挪移,起!一股水氣盤旋至空中,熊建武像揉麪團一般,將桶中的水蒸發,當然水是純淨水,然後待洗淨桶之後,一桶清清亮亮的水就有了。看得大夥目瞪口呆,跟大神在一起,不要擔心生活過不下去。當然先要給祖師婆婆淨面,再給兄弟們制水,最後給三個女人,女人會幫他洗面,次序不能亂。
洗了清清白白,大夥坐下來,可以享用之份大餐。河馬肉質要比黃牛肉好吃,鮮美有嚼勁,但沒有犛牛肉的韌勁。熊建武愛吃烤肉,祖師婆婆痛他,給他挑大塊的烤肋骨;熊建武給祖師婆婆夾她愛吃的肚尖;其他的人,辛苦了一場,吃什麼都香,沒有祖孫倆吃東西那麼多的客套,華人還看得慣,三個女人有點拈酸吃醋,還以爲他倆有私情呢。
晚上睡覺,她們三個才放下心來。祖師婆婆一間上房,她打坐,是清修的。熊建武陪她們三個人一間房,其他兄弟分居兩間房。可是,還沒入眠,熊建武的電話打來了,他一看是總統看法比諾親自打來的。他知道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他馬上叫醒五個兄弟,蒙上面,然後面授機宜。熊建武的彩鈴響了一陣之後,停了半晌,又響了起來。茅十八專門幹這事的,他甕聲甕氣地說:“閣下是朱比諾大總統吧?”
“你——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但我打開窗戶說亮話。你寶貝女兒、女婿在我手中,你說怎麼的吧?”茅十八發出地獄般的聲音,讓朱比諾不寒而慄,他不愧久經沙場,遇驚不亂:“我們可以交易。你開價吧。”
“放出我的兄弟。”
“這——不可能。我沒有那個權限。你只能索要贖金。”
“現在不是你跟我談條件,贖金百個億。一千名兄弟全部釋放。否則,你準備收屍。”茅十八的聲音冰雹一般擲地有聲。
“我給你加十倍贖金,一千個億盧比,我可
以馬上支付。”總統頗爲慷慨。
“你以爲你打發叫化子。一百個億米金!誰不知道你在花旗銀行存有五百億米金,你女兒佔有你遺產的五分之一。我保全她的命,當然財退人安喏。”
“你們——你們不要欺人太甚!”朱比諾眼角在抽搐,兩個兒子都不成器,眼看是扶不起的太子阿斗,三個女兒就胡塔美是他掌上明珠,如今這個熊建武雖然是華人,他在熊建武身上也耗費了心血,對他期望值相當高。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沒想到,這夥死敵就點中了他的死穴!
“你好好想想吧。天亮之前給我答覆,天亮之後,你準備收屍吧。”茅十八怕話多有失,也怕他們的衛星信號偵緝,追蹤到他們所處的位置,趕緊掛掉電話。
茅十八憋了一口大氣,喘了一陣:“主席,怎麼樣?”
尹龍拍拍他的肩,以示安慰,這是經驗和意志的較量,還剛剛開始!勝負取決於雙方的一念之間,誰能說得清結果怎麼樣。
熊建武的彩鈴又響起來了,尹龍示意茅十八接。
“想通了。交易還是不交易,給個準話。”茅十八知道此事我方宜在速戰速決,對方通常使的是緩兵之計,然後從容調兵遣將,那他們就要遭到大規模的圍剿了。
“我要先聽聽我女兒、女婿的聲音。”朱比諾語氣平緩,聽不出他有絲毫慌亂,他的穩如泰山,往往讓對手望而生畏。
茅十八睃了一眼尹龍,尹龍示意他先掛機。尹龍朝於得水、元震努了努嘴,兩人把胡塔美“押”了過來。熊建武朝茅十八使了一個眼色,茅十八將電話打了過去:“你父親。”
“爸——”胡塔美一聲嬌呼,淚如雨下,讓現場男人們肝膽寸斷。
“美美,你是一名戰士。要像建武一樣勇敢。建武哭了嗎?看建武有沒有哭。你告訴阿爸。”朱比諾的聲音平靜,優雅,還有幾分長者的寬和。
胡塔美在抽抽咽咽:“沒——沒哭——”
“你讓他接電話,我有話跟他說。”朱比諾輕言細語,彷彿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胡塔美帶着哭腔:“爸,我不想死——”
“孩子,有爸呢,你身邊不是有建武?有建武在你身邊,你什麼都不用怕。他是你的保護神。你給電話給他。我有錦囊妙計給他。”朱比諾不爲女兒撕心裂肺的叫喊聲所動,他保持一貫的辦事作風,風雨不動安如山。
胡塔美朝熊建武擠眉弄眼,熊建武朝她豎起大拇指,當然胡塔美是女一號,她的表演是關鍵因素,讓朱比諾方寸大亂,別看他從容不迫,其實夠他喝幾瓶SOD抗衰老藥劑。
“阿爸,是我,你放心。沒事的。”熊建武輕描淡寫。
“嗯,你不愧是我朱比諾的女婿。孩子,考驗你的時刻來了——”
“有話快說!少廢話!”茅十八兇他。
“別那麼兇,好不好?我這是在幫你們,我不跟總統先生說清楚。我也幫不了你們。大不了,大夥一塊兒死。”熊建武抱着無所謂的態度,這是他應該扮演的角色。
“嗯。賢婿,你代表我全權跟他們談判。堅守三條原則:人要安全,不能讓對方獅子大開口,對方開出的條件我同意才能算數。你給電話給他吧。”朱比諾相
信有這三個原則給熊建武,熊建武完全可以
“條件,我都開好了。沒什麼好談的!咱們一口價!”茅十八衝着電話叫板。
“你們聊聊,我授權給建武,建武現在全權代表我。我先籌款。你要的數目太大,不好弄。你要的人太多,我還要一個個調集。你要給我準備時間,否則我也是望洋興嘆。”朱比諾態度誠懇,做到仁至義盡。
“別耍花招。”茅十八說完中止了通話。
茅十八取下頭套,一臉的汗珠,尹龍嘿嘿地笑着:“吹吹涼風。要沉得住氣。跟老狐狸要雞吃。你得有老獵人的耐性。”
“呸——哪有這樣吃裡扒外的女婿?我算是看瞎了眼。”胡塔美佯裝生氣。
熊建武摟過她,用指頭撥弄着她小巧的櫻桃小嘴:“養女是個寶,孃家搬得空。不過嘛,我保證不讓老頭子出一分血汗錢,也不讓你拿出你的陪嫁。熊某可是鐵公雞一毛不拔。”
胡塔美鼓着腮幫子,掃了五大當家的人一眼:“你們有什麼條件,你們趕緊說呀?”
元震嚥了一泡口水:“我們沒有別的條件,就是,尹主席,不,熊長官給兄弟們許諾的,每個人一個老婆,這個算不算數。”
“算數啊。熊建武家是開奶牛場發家的,你們每人一條奶牛,總可以了吧?”胡塔美沒安好心,她揶揄得五個門派的大佬一愣一愣地。要搶白鬍塔美幾句,她又是尹主席的牀上用品,不說她兩句,還以爲兄弟們是軟柿子。薩曼莎和諾葉還捂着嘴吃吃笑。
茅十八氣憤不過,又喝了此酒,他乜斜着眼:“尹主席,你就是賞頭母牛給茅十八,也不要賞什麼你的馬桶給我。尹主席你的馬桶雖然名貴,我們粗人只配用毛坑。毛坑好,不用天天沖水,要用就用,不用就關起門來,臭哄哄也無所謂。你天天沖水,好辛苦,兄弟們會不習慣。”
茅十八的話可太長志氣,氣得胡塔美臉發黃:“建武,你聽你的手下說我是什麼?我是你的馬桶。你還不管管他們。以後他們還得了。你不罰他們,以後我這個主母怎麼當?”
“你別臭美了。尹主席用的名貴馬桶,你還排不上號。你充其量不過是夜壺,晚上臨時應急用用。真正的馬桶,嘿,那可是金枝玉葉哦。”於得水對朱比諾家族的人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對胡塔美說話相當狠。
熊建武嘿嘿笑着說:“你們別亂說。我撒尿喜歡野外撒,撒得痛快。”
胡塔美馬上掐住他臉上的肌肉不鬆手,掐得他電火花亂撲閃:“好個熊建武,你三個馬桶還不夠你撒,你究竟要多少馬桶?是不是你祖師婆婆,你也不放過?”
胡塔美真不知天高地厚,她馬上捱了熊建武一記響亮的耳光:“你孃的,說我就我,你怎麼扯到我祖師婆婆身上。我祖師婆婆有惹你嗎?沒大沒小。”
胡塔美可從來沒有被熊建武打過,胡塔美氣憤難當:“熊建武,咱們從此一刀兩斷。我要離開你。你馬上送我走!你不送我走,我打電話給阿爸,我要全國媒體宣佈:我倆從此以後什麼關係也沒有?你當初說好只娶我一個,你現在一口氣娶了三個,還要我爲你撒下彌天大謊。我要向公衆揭穿你的陰謀詭計!”
胡塔美髮了狂似地衝着熊建武嘶吼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