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比諾看了審訊結果,頗爲滿意:“嗯,挫敗這起總統府爆炸案,你可立了奇功一件。現在,巴釐爆炸案也有了偵破方向,看來破案之日指日可待。美美,你是功臣啊!建武呢?他怎麼不跟你一起來見我。聽說,他有兒子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朱比諾愁眉緊鎖,他可能知道一些細節。胡塔美一臉不悅:“他就是一個風流公子。他不止我一個女人,可以說妻妾成羣。阿爸,別提他了。我煩透了。”
朱比諾沉默不語,揹着手在辦公室內踱步,遇到這樣棘手的問題,他習慣邁着沉重的步子走幾步,果然眉頭舒展開來:“美美,這話本不該阿爸說。我當時就看不勁,他一個家庭富甲一方,又儀表不俗,怎麼可能還沒有家室?唉,這小子騙婚啊。”
“爸,也不是騙婚這麼簡單。他壓根兒是那種,怎麼說來着,哪個女人纏住他不放,編個故事,抹幾把眼淚,他心腸一軟,就同居了。”胡塔美氣得直搖頭,大呼上當。
“離吧。好合好散。”朱比諾當時就說過熊建武不能惹上緋聞,從政的人最怕緋聞,這種醜聞跟貪污受賄一樣,讓你聲名狼藉。
“嗯。”胡塔美還沒有跟熊建武舉辦大婚,也沒有辦結婚手續,現在分手不過是一句話,“可我不確定有沒有懷他的孩子。我有一個月沒來例假了。我還沒告訴他,也沒去醫院檢查。”
胡塔美低着頭,朱比諾卻興奮地說:“有孩子好啊!”
“爸,什麼好?”
“他熊家就要給我外孫孫一份祖產。”朱比諾深謀遠慮,“美美,咱不怕他賴賬。這個公道阿爸一定幫你討回來。建武這孩子什麼都好,我看他配你也是絕配,唉,怎麼感情生活上就這樣拖泥帶水?女人也要自重嗎?一大羣,你知不知道,一大羣,要是媒體抖落出來,他在特憲旅還怎麼帶兵?傳出去就是醜聞!”
“其實,今天的功勞是他給我的,他可能不想在軍隊供職了。”
“你說什麼?他想打退堂鼓?這種公子哥們真的不好用!他想甩手不幹,也要我下文撤他!”朱比諾就是脾氣再好,修養性再好,也被這個準女婿氣得暴跳如雷。不過,他馬上做到不怒、不躁、不火。
“阿爸,你讓我生下他的孩子,我可不想孩子一生下來沒有爸爸。”胡塔美咬着嘴脣,單親媽媽是要頂着相當大的社會壓力,何況又在這樣一個大家庭。
“我應該找他談談了。不過,他現在不能分心,你跟他說,他現在是戴罪立功。他要是破獲巴釐爆炸案,將恐怖分子緝拿歸案,老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媒體也不會揭他的老底,他的功勞擺在哪裡。他可以功成身退,可以風風光光隱退。他要是現在就心灰意懶,那真是醜聞!臭不可聞!罪不容恕!”朱比諾今天一度情緒失控,說明他對熊建武愛之深,痛之切!
胡塔美擡起亮眸:“阿爸,其實他的身份,我也是現在才知道,他是帶着老婆、兒子過來度假的。我不小心跟他在機場撞了一個滿懷。我當
時——一眼相中了他。他可能只是想交個朋友。後來,他怎麼跟我一見鍾情,越陷越深了。他神不覺鬼不覺就將他的女人、兒子安排在一處古堡裡住着。聽說,那古堡還鬧鬼呢,虧他怎麼鎮得住。說明做他的女人,還整天跟着提心吊膽。”
“有錢就任性。他本來是過來燒錢的,看着你這麼一個大美人投懷送抱,他肯定忘記了他祖宗姓什麼了。他還算有點良心,知道將其他女人、兒子悄無聲息地隱藏起來。孔子學院就是爲他的那些女人辦的。我當時奇怪,他一個闊少花那冤枉錢?現在明白了,他是便於隱身,便於向他家族解釋,向他這堆女人有個交待。聰明反被聰明誤啊,可惜了,一個好青年才俊,就這樣毀在這一堆女人身上。”朱比諾長嘆一聲。
“爸,要不讓他家族破產,讓他的那些女人喝西北風,讓他債臺高築,看那些女人還跟不跟他。我看那些女人不會跟他舉債過日子?”胡塔美可是哈佛金融博士,精於此道。
“要他破產,可比登天還難啊。”朱比諾突然笑出了聲音,“美美,你在阿爸面前也說假話。你是深愛着他的。你這句話道出了你的本意,你是由愛生恨,由恨生妒啊。話說回來,你是我的女兒有涵養,要是再換一個沒家教的女人,那不鬧一個天翻地覆?你還是顧及他的顏面,沒有撕破臉面,你還是有大家閨秀的風範。孩子,要他傾家蕩產,要把他拉回你懷抱,我把持,我全力支持。這次,他五十億美金,他有辦法籌措到手嗎?”
“阿爸,你一分錢都不要掏腰包就要他去弄,你不如大方一點,將整個棉蘭都送給他。但就一個子不給他。讓他傷腦筋去!”最毒婦人心,朱比諾大吃一驚,女兒這一招夠絕的,無非是讓熊建武虧了血本,讓她的女人躲債務像躲瘟疫一般,躲得遠遠地,然後她再出面拉他一把,這個男人就拜倒在她石榴裙下了。
“很好,很好。我大方一點,將蘇門答臘的棉蘭給他,再將婆羅島劃一個特區給他,叫日冕特區吧,都是窮地方。讓他往裡面砸錢,年輕人腦袋一熱,那就有可能砸出一個黑洞來,女兒,你也要拿捏住風險,你是學這方面的,要在可控範圍內,不然,他可沒救了,只能揮刀斷臂。”
“阿爸,這你放心。女兒的博士學位也不是白拿的。阿爸,我不會做單親媽媽,也不會讓別的女人搶走我的老公,我的兒子生下來一定會有爸爸。”胡塔美顯得相當自信,
果然,熊建武拿到的紅頭文件,國會不通過下撥巨資,但通過了設置兩大華人特區的議案,一個棉蘭,一個日冕。一個在蘇門答臘島,一個在婆羅島。
第二天,熊建武果然就範,一千名獄中的華人獲釋,一萬名非法武裝正式向政府繳械,太平洋大學掛牌落成,應該是將棉蘭一座鬼城改建的,大學籌辦主席,赫然署名:胡塔美小姐。一百億米金砸進來,肯定舊貌換新顏。
棉蘭特區的主席則是熊黛蘭,熊家的大小姐。日冕特區的主席則是元震。但是牌子掛起來,還是舊政府格
局,該打牌的照樣打牌,該做工的照常做工,沒有什麼動靜。鬼打死人的地方,能有什麼大的作爲。
尹龍則化身孟江,開着孟江的越野車重回基地總部,直奔伊斯蒂赫拉爾清真寺旁邊的諾塞的街區,然後七拐八拐開進農場。“孟江”活動是自由的,他回來就有吃的供應他,他有沒有回駐地,也沒人過問。甚至是死是活,也少有人關注。“孟江”其實是個多餘的人。
“孟江”有點孤獨,但尹龍可不只是遭到排斥的孤獨,而是無從知曉伊斯蘭祈禱團的組織人員、正在實施的重大方案而苦惱不已。
除了矮胖的管家前來打個招呼,“孟江”本不想吃什麼,但他故意要爲難他,指着口,然後自顧回他的住房。不大一會兒,矮胖管家捧着一個菜盤,安放着兩葷一素一湯,葷菜是一個油炸秋刀魚,一個土豆燉牛肉,紫菜蛋湯,還有一個生菜。
“孟江”瞟了一眼,勃然大怒,嘩啦一聲,滾燙的菜、湯潑了他一身,“孟江”拔出槍來,對着盤子噼噼叭叭亂打一氣,嚇得矮胖管家屁滾尿流,抱頭鼠竄。“孟江”喚狗過來,將地上的菜喂狗。
不大一會兒,一個頭上綁着紅絲帶,身材魁梧的黑臉軍漢走了過來,他會說華文:“孟先生,在哪裡碰壁回家,向我們的忠實管家發火?”
“哦。兄弟會說華文。會打架嗎?”“孟江”歪着頭,冷眼瞅着他。
“孟先生,是不是最近心裡不痛快?兄弟可以陪你練練。”黑臉軍漢一擦鼻子,將槍交給旁邊的軍士,他解下腕上的手錶,還有腿上藏着的匕首。他是輕裝上陣。“孟江”正眼不瞅他,把槍也放在了旁邊的辦公桌上。他可沒有一個貼身軍士。
黑臉軍漢逼視着“孟江”,一步一步向他迫近;“孟江”還是那副鄙夷不屑的神情。
兩人氣息相聞,突然黑臉軍漢一記黑虎掏心,然後抱住對方,飛膝暴撞。“孟江”早有提防,一個順手牽羊,化解他手上的猛擊,對方貼身暴撞,他身形一晃,斜拗步,一個牽手,帶着黑臉軍漢急速旋轉,黑臉軍漢在空中打了一個飄,“孟江”腳一蹬地,將黑臉軍漢順勢甩了出去。黑臉軍漢轟隆一聲,重重地砸在牆壁上,撞得他額頭鮮血直流,半天爬不起來。
“都上來。陪老子玩玩!”“孟江”向一夥軍漢招手,可能他說話他們不懂,他們不敢前來應戰。
“我來陪你玩玩。尊敬的孟先生。”這時,從暗處閃出一個扎紅帶的小鬍子,他活動着鼓鼓的肌肉,脖子特別粗,扯動頸脖子邪惡的肌腱。他體形高大,骨骼粗野,一上來就是一組雨點般的組合拳。“孟江”讓他這幾拳打空之後,他回敬了他一拳,一拳擊在他臉上,打得他嗷嗷直叫。這傢伙性起,用手臂突然死死箍住他的頸部,往後放倒“孟江”。“孟江”看起來凶多吉少。
這傢伙可是UFC終極決鬥王,這是他的必殺技——鎖技,他死死勒住“孟江”頸部,還拖着他一個勁地往前走。讓他沒辦法腿生根有反擊的可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