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一直持續到晚上，展青荇今晚就要趕回帝都，明天公司有會議總的有人會去主持大局。畢竟集團的事情是實打實，不是掩護，這個直接算進靳淵的業績裡面。好在新招的幾個助理都還相對不錯，這次讓三人有足夠的時間處理這些事情。
靳淵和賀尋留下來佈置Q市的工作，包括再重頭到尾篩一遍是否有漏網之魚、然後突審抓獲的艾倫丁成員，雖然不一定有結果，但是工作要一絲不苟的做。
會議結束後，展青荇要趕飛機，起身就走。鬱澄秋送她到電梯口，她心中對這個同事十分敬佩，也有心和她討教一下。
“你進去吧，車在下面等我。”展青荇對這個年紀輕輕的同事也挺有好感的，就是兩人不太熟悉，也沒太多話好說。
“好，再見。”鬱澄秋目送她進了電梯。也找不到什麼話好說。向她笑着揮手。
鬱澄秋回到會議室，賀尋已經離開了。靳淵正在電腦上操作着，他運指如飛，好像一個指令就能摧毀一個國家！
鬱澄秋走到旁邊坐下，用餘光看着靳淵。
“感覺怎麼樣？”靳淵早注意到鬱澄秋的眼光了，但是眼睛始終沒離開屏幕，溫和的問。
鬱澄秋知道他問的是從生日會到今天的事情，“很刺激。”鬱澄秋實話實說，經過這些事情之後她有些感覺之前自己陷在家長裡短中，傷春悲秋的，好像有些眼皮子太淺了，個人的小情緒和這樣刺激的人生相比，好像真的不值一提。
“不害怕嗎？”靳淵聽她說刺激，嘴角微微上揚了一個小弧度。
“我們做的是偉光正的事情，爲什麼要害怕？”鬱澄秋倒是真的不害怕，可以說她的字典裡就沒有害怕這個字眼。從小到大，她唯一感到有些害怕的事情恐怕就是母親重病，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性涼薄，她也並沒有那種怕得要死的感覺。
“對，這個心態要保持。”靳淵聽完徹底笑了。
“那你呢靳哥哥？你害怕嗎？”鬱澄秋看沒旁人，喊了一聲靳哥哥。
“我？”
“對呀，你這麼多年行走在黑暗中，多少次從鬼門關闖過，就沒有害怕過嗎？”鬱澄秋難以猜測靳淵的心情，他家世顯赫，出身非凡，本來可以安穩的度過一生，可是他卻選擇了這條最艱難的路，時刻生活在黑暗中，做出了多少貢獻也沒人會知道。多少榮耀的時刻都只能一個人獨自感受，多少灰暗的時刻也不能找人分擔，實在是最艱難的人生。
“有信念就不怕。”靳淵輕描淡寫的說。這麼多年，他感受到的只是血與火的激情和將敵人斬落馬下的痛快，至於其他的，他沒有時間也沒有心情去考慮。
“有信念就不怕。”鬱澄秋默默的一字一字重複着靳淵的話，心中慼慼然，對他也更加佩服起來。
“走吧，去吃飯吧，這邊的食堂來了個新廚師，紅燒肉做的不錯。”鬱澄秋沉思的片刻，靳淵已經結束了工作，關上了電腦。
鬱澄秋聽話的起身跟着靳淵下樓吃飯，這是兩人年後第一次單獨相處，還一起吃飯。
雖然知道現在已經不同往日，兩人身份也發生了變化，現在已經是上下級的關係，可是鬱澄秋還是忍不住心中淡淡的喜悅。她知道自己的心思，可以騙別人，卻騙不了自己。
靳淵熟門熟路的走進廚房，這裡是十三局的秘密聯絡點，對外的招牌則是一家對外營業的餐廳，他們剛纔就是餐廳的樓上開會，現在下樓來就是餐廳的大堂。這裡是一家中高檔的湘菜。下面的服務生都是自己人，現在見兩人下來，招呼他們進包廂裡面坐。
靳淵擺了擺手示意不用管他們，就徑直走到角落一個卡座坐下，隨便點了幾個菜，他們開了好幾個小時的會議，現在都餓扁了。
鬱澄秋在靳淵對面坐下，絞盡腦汁想着和他聊點什麼才能不突兀，工作是不能再聊了，可是兩人見面時間不多，要說了解也很有限，現在猛然間坐下來，要說幾句話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像是看出了鬱澄秋的侷促和傷腦筋，靳淵主動找了話題，“寒假作業都做完了嗎？”
鬱澄秋聽到這個問題笑了，“還沒來得及做呢，都快開學了，我都快急死了。”
靳淵哈哈大笑起來，“你畢不了業可別來找我哭鼻子。”
鬱澄秋想着自己兩個身份都是大學生了，可竟然真的有寒假作業，也是很想笑，“憑我這麼聰明，就算是最後一天，也能輕鬆寫完寒假作業，畢不了業這種事情根本不可能發生。”
“吹，你就繼續吹。”靳淵繼續笑嘻嘻的說，他本來就是個十分活潑的人，只是在工作中比較嚴肅，現在和鬱澄秋說起話來到就像是兩個大學生互相開玩笑。
“我說的是事實好嘛，”鬱澄秋也笑，“誒，靳哥哥，有個問題我一直想問你。”
“問。”
“爲什麼我覺得我每次見到你，你都長的不一樣？”鬱澄秋一直震驚於這個問題。現在看着坐在對面那帥炸天的眉眼，憋不住了。
“不一樣嗎？”靳淵反問，“那你是怎麼認出我的？”
鬱澄秋對靳淵不是一般的關注，自然能認出來，“我當然能認出，我奇怪的是你也太百變了吧？我看啊，網上說的那什麼換頭寶貝稱號應該給你纔對。”
靳淵聽完這話更加大笑起來，“換頭寶貝？哈哈哈，有才。看來我這個換頭非常成功嘛。”
兩人坐在大廳，說話聲音不小，加上兩人本來長相就十分出衆，現在這麼一笑，旁邊的顧客都忍不住看過來，想看看是怎麼個換頭法。
鬱澄秋見引人注意，趕緊低下頭，埋頭喝水。靳淵倒是早就習慣了別人的註釋。毫不在意的繼續說笑。
兩人一旦打開了話匣子止都止不住，有說有笑的吃完了這頓時隔很久才又一起吃上的飯。
從餐廳出來，早已經華燈初上，鬱澄秋和靳淵道別，回學校去了。
靳淵看着她瀟灑的坐上出租車，莫名的喜悅涌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