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慧玲等人正在等待之時。一聲從高空墜地的悶響,讓所有的人將注意力集中到了剛纔關着他們的牢籠。那聲音不只是一響,而是一連竄的。
衆人出於好奇心,便悄悄地向着聲音的來源處走去。他們發現,在自己呆過的牢籠裡,從上方不斷的掉落下人來。那些人像疊羅漢那般堆了起來。好些人穿着同樣的衣服,同樣的長髮,並用她們同樣的藍色眼睛,目標不轉睛的盯着趕過來的衆人。
衆人走進一看,發現那下來的人竟然是雪兒,她們每個人手上都拿着一把尖銳的刀。那些雪兒一看見衆人走近,就像發了瘋似的從人堆裡掙扎出來,擁擠着衝出牢門,並衝向衆人。
衆人一看那雪兒們拿着刀衝了出來,扭頭便跑。
那雪兒們如洪水一般,一下子衝出鐵牢,涌向正瘋狂逃命的衆人。
朱慧玲一個勁的向前跑着,不知不覺的發現自己跑進了一個幽暗的水泥走廊,整個走廊顯的格外的冰冷。她發現後面再也沒有追上來,便緩下腳步。正當她在喘氣之時,她發現在在走廊的底部有一扇鐵門,那鐵門看過去是緊閉着,一副生人不可近的樣子。從鐵門開開鑿出來到孔洞中透着白光,順着那白光,她看到了從裡面冒出來的煙氣。她悄悄地行走到門前,越靠近那扇鐵門,發現在些孔洞的周圍也佈滿意了冰霜。她越靠近那扇鐵門,她越發覺的冷。她透過那些開鑿出來到孔洞,發現裡面到處佈滿了厚實的冰霜,感覺裡面就是一個巨大的冷凍箱。
房間的正中間,擺放着一張桌子,桌子上面放着一個正方體的東西,看過去像是一個盒子。周圍的牆上,擺放着一人多高的長方形鏡子,那鏡子上也早已被白色的霜花所覆蓋。她想推門進入,但手一碰到那門面,便被那刺骨的冷,紮了一下,同時她感到自己的手好像要被那扇門粘住一般。
這個房間,這讓她想起了那張被她親手燒燬的地圖,那地圖上標示着一個取密碼的房間,那個房間上寫着霜,估計就是這裡。
正當朱慧玲還在打量着這扇門時,從她的身後,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朱慧玲轉身向後看去,發現從不遠處跑過來一個人影。朱慧玲細看,發現那人正是馬威遠。她立馬輕聲叫道:";威遠!我在這裡!";
馬威遠跑到朱慧玲的面前,喘着氣,問道:";你怎麼跑在這裡來了?";
";我也不知道!我跑着跑着就跑到這裡來了!";接着朱慧玲又看了看馬威遠的身後那昏暗的廊道,問道:";後面還有人追來嗎?";
";誰?";
";那些怪物!";
雪兒對他們來說,已是心中的妖魔和鬼怪。他們就是因爲被雪兒追殺,在情急之下,隨意進了一道門,便掉了下來。
";應該沒有!";
馬威遠這時也看到了那個房間,便走了上去,看了一下,對着朱慧玲說道:";這是,其中一間房間?";
朱慧玲點了點頭。
馬威遠又往裡看了看,便脫下外面的西方裝,綁在手上。接着用力將門推開。但那門只是微微移了一下,像被什麼東西卡住了似的,卡在了那裡。馬威遠又推了幾次,那門便紋絲不動。馬威遠最後用足力氣,向着開門的一邊,用力的踹了幾腳。
只聽見";啪";的一聲,門被踹了開去。那裡面的冰塊,從門的上方一下子塌落了下來。一股冷氣一下子奔了出來,冷的讓馬威遠退了幾步。
待一切平息下來後,朱慧玲站在房間外面,向裡面張望了下。因爲裡面實在太冷了,所以她遲遲不敢進去。
那馬威遠似乎挺自告奮勇的,將朱慧玲拉到一邊,說道:";你在外面等,我進去看看。";說完,便穿上了西裝,正要往房間裡面走。
朱慧玲一把拉住馬威遠說道:";裡面那麼冷,你穿的那麼單薄,你會受不了的!";
";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馬威遠說着走了進去。
對於現在的朱慧玲來說,她是比較感動的,這是她久違的一種感動。以前,因爲是她的純真,只要有人對她好,她都會爲此而感動,但後來,她發現自己的性情只會讓自己走向滅亡,所以,她選擇了理性,理性的冷默,才能讓她撐到現在。但是,現在她也不知怎麼的,爲什麼現的在她的心裡又出現了這種感覺。
馬威遠一進屋,那裡面的寒意迅速的鑽進了自己的身體,他頓時感到自己的鼻子無法通暢的呼吸。他想退出來,但這在這時,那扇門一下子關合了上來。只聽到";咔擦";一聲,那扇門便自己鎖了起來。
當馬威遠衝到門前時,一切已晚,這門上根本就沒有從裡往外開的手把或者鎖眼。他用力的踹了幾下門,絲毫不起作用。
";你怎麼樣?";站在外面的朱慧玲着急的問道。
";門自動鎖住了!";馬威遠已經冷的聲音也顯的有些哆嗦。
";怎麼會這樣。";
";不知道!";此時的馬威遠已被凍的縮起了身子。現在的他急需要一件可保暖的衣服。這時,他發現在門的一邊,放着一個衣櫃,他用力的敲去結在外面的冰霜,用衣袖裹住手,將門拉開。只見那個衣櫃裡面掛着一件羽絨衣,外面還套着一層塑料薄膜,看上去像剛放上去不久,他取下衣服,將袋子撕開,取出衣服,發現裡面還有一副手套,他立馬穿上衣服,戴上手套。雖然還是冷,但是要根剛纔相比,要好許多。他查看了四周,發現那所有人冷氣都是從周圍的玻璃平面上處散發出來。所以他儘量避免靠近那些鏡子。
朱慧玲透過孔洞看着裡面的一切。但她又時不時的回頭看看。從走廊的另一端時不時的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她害怕,害怕那怪物們會追上來。她和馬威遠掉進這鐵牢中也是拜雪兒所賜。是雪兒的突然間竄出來,讓她們害怕,到處逃竄,結果一不小心,掉了下來。
現在裡面的人出不來,外面的人也進不去,而朱慧玲看見發現在個鐵盒上有一把鎖。他拿起那把鎖看了看,發現那鎖上沒有鎖孔,也不像那些密碼鎖那樣有密碼輪。整個鎖看上去像一塊方方正正的小銅塊,在鎖的表面有一個圓形的凹槽。在凹槽的中心,有一個圓孔。那個圓已被冰所封住了。
在馬威遠的記憶裡,他不曾記得過在那張圖上有註明過開鎖的方式。
在那張地圖上面,只寫着那密碼放在那房間裡,並註明了那密碼統一裝在盒子裡面。
";慧玲,你還記得那張圖上是否記着解鎖的方式?";馬威遠向着朱慧玲問道。
";我不確定,應該沒有吧!";朱慧玲在外面細聲的向裡說道,她現在說話儘量的小心,她怕因爲自己的太大聲而引來了那些怪物。
當馬威遠聽到朱慧玲的答覆時,頓時勃然大怒,責問道:";什麼叫應該沒有,有就有,沒有就沒有,如果你不確定,你這麼早燒掉地圖幹什麼?";
馬威遠是從事的比較嚴謹性的工作,他對於手術和科研方面,是十分的小心和謹慎,一點小失誤便會讓他前面所做的一切付之東流。所以他一向不喜歡自己的科研學員或者同事,給他一個不確定的答覆。
朱慧玲見馬威遠發了脾氣,便也質問道:";那古俊用槍指着我們的時候,你有其他的辦法嗎?";
";現在這把鎖打又打不開,我出又出不去!你站在外面自然不會明白我在裡面的感受,你要知道,在裡面受凍的是我。";馬威遠走到門邊,對着朱慧玲吼道。
";你發什麼瘋!你生怕別人聽不見是吧!";朱慧玲小聲的勸道。
馬威遠看着朱慧玲的臉,壓下了自己的火氣,勸說道:";你和我一起再想想,那個圖上有什麼?";
其實,那張地圖上跟本就沒有記載過,解鎖的方式,所以無論讓朱慧玲和馬威遠怎麼去想,他們都不可能想的出來。
房間裡面是越來越冷,馬威遠的眉毛上,臉上都結上了不霜。他又回鐵盒邊,一氣之下將那鐵盒推倒在地上。
";你瘋了呀,你!";朱慧玲驚叫道。
馬威遠看了一眼朱慧玲,說道:";怎麼了?";
";你這樣會弄壞裡面的東西的。";朱慧玲尖聲說道。
馬威遠一腳踢到了門上,向着朱慧玲吼道:";那你自己進來試試!";說完,又向那桌子狠狠踢了一腳。
這時,朱慧玲用哭泣的聲調說道:";你變了,你以前從來不會如此對我說話!";
馬威遠,沒有再說話。他再次沉默了起來。他上前抱起地上的鐵盒子,坐到了桌上說道:";有時候,真懷念以前的日子,喜歡你在舞臺上洋溢着的青春,喜歡你的笑容中露出來的美麗,雖然我一直都很喜歡你,我對你的喜歡一直沒有變...";突然一股扎心的刺痛感,讓他收回了按在那個凹槽上的大拇指。他發現從那個凹槽的中心孔洞中,不知何時彈出來了一根尖刺,那根尖刺就在剛纔,刺透了手套,刺破了他的拇指。
馬威遠立即脫去手套,立即查看自己手指的情況。
此時,那根從凹槽眼裡彈出來的尖刺,帶着馬威遠的血,正在慢慢縮回去。
馬威遠因爲關注了自己的手指,一不小心,將鐵盒滑落到了地上。
一陣散亂的聲響,鐵盒落了地,那鐵盒蓋也隨之摔的打了開來。從鐵盒裡面散落出許多碎紙,在碎紙中,放着一個塑料罐子。
馬威遠見那鐵盒打開了,便顧不上戴手套,立即跳下了桌子,拾起塑料罐,將其打開,發現裡面放着幾捲紙。他將紙取出,打開,發現第一張紙上面看上去像是一份合同協議,看上去很古老。馬威遠拇指上的血印一不小心還印在了那張合同協議上了。因爲,看不明白,所以他很快將第一張丟棄。第二張紙着畫着六個方格,在第三格上面寫着一個繁寫的";肆";字。馬威遠猜這必定是密碼了。第三張,馬威遠看了一眼,便一併裝進了原先的那個塑料罐裡。當他查看完那鐵盒中,再無其他東西時,他方纔站了起來。
朱慧玲站在外面,也正靜靜的洞察着裡面的一切。
這時,本來緊鎖着的門,突然,也打了開來。
朱慧玲小心的頂開門,便推門衝了進去。但時,當她進去之時,她本喜悅的表情,一下子變的驚恐萬分。她看到馬威遠背後的鏡子裡面一下子伸出無數只白色的觸鬚,它們正慢慢的伸向馬威遠。
此時,馬威遠正笑着對着朱慧玲說道:";我找到密碼了!";但是,他見朱慧玲臉變了色,還沒有意會過來怎麼回事。便被她身後的觸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下子將馬威遠纏住,往那鏡子裡拖去。
";慧玲,救我!";馬威遠掙扎着向着朱慧玲求救。
此時的朱慧玲好像被嚇傻了,只是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她看着馬威遠一點點地被那些白色的觸鬚所覆蓋。
馬威遠依舊在掙扎着,他正做着最後的垂死掙扎,他不想死,他還有大好的前途。但是那些觸鬚像毒針一般,一根根的刺進了他的身體,讓他感到麻痹,感到窒息。正當他絕望之時,他看到了朱慧玲,衝了上來。可是,她沒有過來救馬威遠,她一下子奪去了拽在他手中的那個塑料罐子。
馬威遠看着朱慧玲就這樣逃了出去,他的心頓時沉入了冰潭。
";我對你的喜歡一直沒有變,這是我的一廂情願,我喜歡過去的你,而不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