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迅雷一號行動雖然在督導組各地督導之後取得了一定進展,但整體上卻沒有取得更大成績,甚至在部分地方出現了反彈。
吳大軍這幾天又開始鬱悶了,因爲副所長李建軍越來越過分了。
之前一段時間李建軍比較收斂,雖然也不支持他的工作,但起碼不敢明目張膽的干擾。但這幾天不同了。
李建軍好像是吃錯了藥,不時的在辦公室甚至其他一些場合不定時的發作。不單言語間對迅雷一號行動不甚尊重,而且行動上也經常指手畫腳,影響吳大軍的工作。
比如今天。
吳大軍正在佈置針對奧斯卡學校周邊一些慣偷的抓捕行動,李建軍忽然說要搞民主生活會,硬是把兩個正在辦案青年民警給叫走了。
吳大軍臉色鐵青,這種情況不是第一次了,更不是這兩天第一次了。
他找過李建軍,甚至當場發飆,但李建軍擺明了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任憑他如何擺理都不在乎。
所以吳大軍儘量不浪費自己的表情和口水,希望節省下來投入到正事裡面去。
但李建軍卻依然不斷的搞這種小把戲,讓他有種忍無可忍的感覺。
他自然明白李建軍這樣做的原因。
這幾天的報紙他也看了,宣傳部的態度很明顯,跟公安廳在過不去呢。
所以李建軍肯定是看出了其中的問題,乾脆唱起反調來。或許他背後的人也開始搭上線了。或者是已經站好隊了?
吳大軍沒有動搖,但頗爲無奈。
爲什麼有些人總是把正事拋在一邊。把一些無關緊要的當做正事?爲什麼有些人總是可以用下作和惡劣的招式來用在別人身上,而對此毫無羞愧?爲什麼這種做的不少人最後還青雲直上,而那些兢兢業業、正正經經的人倒是舉步不前?
……
他沒有後悔,只是覺得有些心累。
他也明白,自己和對方已經是兩條船上的人。兩者是競爭和敵對的關係,沒有任何和解的可能,因爲一方的勝利是以另一方的落敗爲代價的!
趁着中午的時間,他約了朱智在奧斯卡學校旁邊的一家餐館裡吃飯。順便彙報下工作的進展情況。
是的,用匯報,因爲朱智的身份他已經明瞭,正兒八經的廳長公子,絕對值得他一個派出所副所長來彙報。
聽完吳大軍不無抱怨的敘述,朱智怒道:“李建軍這鳥人,等正事辦完一定要查查他有沒有問題。吃裡扒外,是可忍孰不可忍!”
吳大軍低聲道:“我猜是劉琦那邊的意思,很明顯了。”
朱智忿聲道:“上樑不正下樑歪,背後有鳥人,他也自然是個鳥人!吳所,你辛苦了。壓力不小呢。要不我想辦法給他施加點壓力吧!”
吳大軍忙道:“朱科,我今天跟你彙報這些情況沒有別的意思,更不是求援。因爲現在是關鍵時期,我個人感覺必須全力來推動迅雷一號行動,用實在的成績給我們公安這邊加碼。其他任何次要的事情可以等遲些再搞。不要分心了,更不能因爲個人而影響了大局。”
朱智搖頭道:“我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宣傳部那些鳥人。本來是皆大歡喜的事情,現在給弄成進展緩慢。”
吳大軍問道:“其他地方也是這樣嗎?”
朱智道:“大同小異,李建軍不是一個人在搗亂,全省有很多歌李建軍這種人。”
吳大軍道:“朱科,我這邊肯定會堅決推進,無論中途發生什麼情況,都不會影響我。但其他地方如果也這樣,局勢……確實不容樂觀呢。”
朱智應道:“我明白,現在我……老爸要頭痛了。要打老虎,卻飛出來大批蒼蠅,太噁心了!”
吳大軍低聲問道:“朱廳長有沒有什麼表示?”
朱智道:“該說的階段總結大會上都說了,他做事從來都是深謀遠慮,也不會因爲壓力而中途放棄,這點我可以肯定。”
吳大軍點頭道:“那就成,只要領導堅持,我們絕對會堅持下去的!”
接着又聊了些其他事情,吳大軍所裡還有事情,吃完飯便匆匆的離開了。
朱智則來到了陳譽的辦公室,找到了正要午休的他。
“不知道我中午要睡覺的嗎?親自跑過來幹嘛?”陳譽問道。
朱智道:“譽哥,事情有點不妙了,特地跑來向你請示下。”
“說。”陳譽也不客氣的道。
朱智便三言兩語將情況告訴他,末了道:“吳大軍也感受到壓力了,何況其他那些思想沒有他這麼堅定的人。”
陳譽沉吟了一下,道:“吳逸夫那邊的情況你瞭解過不?”
朱智道:“陳倩跟我談過了,他過去受過餘家恩惠,現在又跟副省長餘小波走得很近,肯定是同流合污了。”
陳譽道:“應該還有更深層次的原因,要麼是仕途求進步,要麼是自身有問題。”
朱智想了一會兒,道:“譽哥,你的想法和陳倩的說法類似,而她的說法是她爸爸的推想。——你這是副部級別的思維方式啊!”
陳譽道:“別大呼小叫好不好,這不關什麼級別,見多了這種官場的醜態你就明白了,就這麼回事。”
朱智道:“那倒是,一般出事的都因爲慾望太大。吳逸夫都五十多歲了,他是不可能更進一步了,所以估計是屁股不乾淨,怕迅雷一號行動最後又牽扯到他了。”
陳譽道:“有這個可能,還有一種可能是爲別人鋪路,自己升遷無望,但可以利用手中的權力爲自己爭取多一些東西。”
朱智道:“爲誰?”
陳譽攤開手道:“豬頭,你以爲我是神仙嗎?如果那樣的話我在天橋底擺攤就可以發家致富了,還會在這裡跟你推敲?”
朱智猶豫了一下,道:“譽哥,你說會不會是葉家?”
這兩個字一下子讓陳譽的眉頭一皺,道:“你怎麼會有這個想法?”
朱智嘆氣道:“譽哥,既然你說到鋪路,我只能想到葉家,葉家的公子葉勝天……除此之外我實在想不出還有其他人跟我們有仇……”
陳譽淡淡的道:“我上次倒是在一次富豪會裡面碰到過鄭東……”
“鄭東那小子?!”朱智一下子激動起來,道,“他一向是葉勝天的跟屁蟲,既然他來了,那麼……譽哥,看來我的猜測還是有幾分可能性的。”
陳譽道:“也許吧,不過我不大理這些。政治上的東西,太令人費解,也太無趣了。”
朱智知道他對與葉家的政治鬥爭沒有什麼興趣,不過事關自己老爸能否堅持下去,只好硬着頭皮道:“譽哥,如果未來牽扯到葉家,你也躲避不開的,畢竟你現在人已經在這裡了。”
陳譽看了他一眼,道:“當初我之所以來這裡,就是想避開京城裡面那些鬥爭的。我只能希望命運女神多垂憐下我,不要讓我跳進另一個火坑了。好了,豬頭,不要說這些了,提起來就影響我午睡呢。”
朱智卻依舊道:“譽哥,當初葉勝天那小子可是緊追千柔的,我聽說他到現在還沒有追其他女孩子,估計還賊心不死呢!”
陳譽的眼中厲芒一現,冷然道:“他也配!”
朱智暗暗點頭,陳譽雖然不想提葉家,提起政治上的這些東西,但對於葉勝天追求李千柔這一點卻很不以爲然,可以說是少有的表示反對。現在看來態度依然沒變。
不等他再說什麼,陳譽又嘆了口氣,道:“豬頭,不用激我了,如果葉勝天真來了,只要真的敢再騷擾千柔,我會對付他的,好了,睡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