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身上,三百六十個符纂,每一個符纂,就像用筆書寫的小五號字體一般,每一個符纂,正好寫在鼎身花紋空缺位置。
三百六十個符纂正好對應大陣三百六十塊玉片符纂,仔細對比,就會發現,兩兩符纂完全相同。
鼎蓋上,王海川以手畫圖,將太極陰陽八卦圖生生刻畫上去,內外兩面對應,卻又完全相反。
鼎內,王海川用同樣的方法,刻錄下三百六十個符纂,方位變化,同樣與鼎身相反,而且又有陰陽五行四象圖被刻畫在鼎內。
完成這一切,總共也就半個小時的時間,王海川做完之後,感覺沒有耗費半點力氣,而尉遲猛卻徹底驚傻了。
銅鼎轉動方位,對應大陣之後,王海川操控着大陣匯聚的力量,注入銅鼎,激活鼎身陣法,將大陣凝聚的力量注入鼎內。
做完這一切之後,隨手虛抓,尉遲猛感覺身體被一隻無形大手抓住,身不由己的從樓上飛下,安安穩穩的落到門口。
王海川飛身躍出大陣,落到門口:“走吧,大陣已經運轉起來了,但是煉丹還得再等兩天。”
“川哥,神了。你什麼時候白日飛昇啊?”尉遲猛醒悟過來,“你距離破碎虛空,應該不遠了吧?”
王海川沒好氣的一巴掌拍在他腦後:“白癡。”
鎖好別墅,兩人坐在車上,尉遲猛一臉驚奇道:“川哥,你剛纔徒手在銅鼎上刻字,你現在的功力到了什麼境界啊?”
王海川無奈的嘆了口氣道:“別胡思亂想。你真以爲我有這本事啊。諸葛亮的八陣圖知道不?”
尉遲猛一臉不解,他雖然成了武者,對於江湖中的一些基本東西,他卻並不瞭解。
王海川解釋道:“陣法自古以來就有,無非是以人力藉助天地之力,正所謂人力有窮時,而天地無窮,以陣法匯聚天地之力,自然能發揮出千百倍的力量。但借來的力量,終究是借來的力量,而且天地之力也不是這麼好借用的,一個不慎就會受到天地之力反噬。”
陣法可匯聚天地之力,原理就像在海水中製造一個壓力差,以此匯聚四周天地之力。
但是每一座陣法,都必須有一個壓陣之物,主要就是爲了存儲大陣匯聚的力量。
天地之力無窮,陣法匯聚天地之力,就像製造壓力差,這個壓力差隨着大陣存在而存在,若無壓陣之物,天地之力源源不絕匯聚而來,無窮力量凝聚,人根本無法承受。
最初凝聚的力量不多,還能增長主陣之人的力量,隨着時間推移,這股力量超過人承受的極限,就會使得主陣之人受到天地之力反噬,輕則成爲廢人,稍微重一點就是五臟六腑破碎,當場死亡,重一點就是在天地之力下,徹底化爲飛灰。
大陣啓動之初,丹爐並未成爲壓陣之物,王海川得到大陣之力相助,損耗的功力輕鬆恢復,卻也得藉機在丹爐上刻印符纂陣法,完成這座壓陣之物,消耗大陣匯聚而來的力量的同時,也要儘快
完成丹爐。
若是再晚上一時三刻,而他消耗大陣力量的速度又跟不上補充的速度,最終必然受到大陣力量反噬,天地之力涌入體內,不是五臟六腑被壓碎,就是爆體而亡。
沒有壓陣之物的大陣,就是不完全大陣,源源不絕的匯聚天地之力,猶如無底洞一般,直至匯聚的力量超過大陣承受極限,使得大陣崩塌毀滅。
有了壓陣之物,才能儲存大陣匯聚的力量,以此力量反過來剋制天地之力的壓力,同時也消耗大陣內匯聚的過多力量,如同高壓鍋原理一般。
“這幾天你讓他們儘快收集材料,三天後午時,我就得開爐煉丹,那清單上是十份的份量,只要準備好一份的量,我就能開始。”
王海川說着,又提醒道:“一旦開始煉丹,前三天,我都必須守在丹爐前,到時候你找人幫我護法,絕不能出現任何意外,否則就會煉丹失敗。”
尉遲猛連連點頭,有些疑惑道:“這煉丹要求這麼多,那丹藥,如果煉成了,能不能依靠醫學實驗室把它研究出來?”
王海川一臉鄙夷:“你也是江湖人,你覺得現在的科技,能夠研究出真氣是怎麼回事嗎?”
尉遲猛這個想法,王海川自己也曾想過,研究出藥的原理,再根據配方,如果能研究出簡化版,依靠現代科技的方式,批量製造,不求弄出培元丹,只要能達到養氣丹的程度,再提純凝練,自然可以獲得大量培元丹。
可他再細想,又覺得這個可能性太渺茫,煉丹必須藉助大陣相助,丹藥不僅僅是某種特殊物質,裡面也必定蘊含着特殊能量,否則就不會出現增長功力的丹藥了。
“也是啊,可惜了。”尉遲猛隨口嘆了一句,也並未往心裡去。
手機鈴聲響起,王海川接起電話,應了幾聲。
“……今晚就算了,三天後就得開爐煉丹,這幾天都得儘快準備,耽誤了時間,就得再等兩個月了……嗯,好。”
掛斷電話之後,王海川道:“猛子,待會麻煩你走一趟了。”
“這事催的太急,那幾位老總也着急,現在我說了三天期限,他們得更着急了。”
尉遲猛點點頭道:“那幾個老傢伙也的確着急,成天都在追着讓你儘快給他們調理身體,換做是我,我也會煩。”
想到這一段時間,幾個老總,一個接一個的拉着他上門,一天到晚,半刻都沒有停歇,這裡完了,下一家已經等着了,換做是尉遲猛,他也受不了這種維持半個月的情況。
“前面下車就行,那幾個傢伙準備了飯局,待會你自己去處理。”王海川說着解開安全帶。
尉遲猛將車靠邊停,放下王海川之後,急馳而去。
“呼”
吐出一口濁氣後,王海川苦笑着搖搖頭,這段時間忙前跑後的,給那些老總調理身體還無所謂,最煩的就是跟他們吃飯。
也許是習慣了在飯桌上談生意,這些個老總,飯局上,少不了
談論事情,而且這些人談話,總喜歡彎彎繞繞,從來都不會說清楚,差不多都靠猜。
一頓飯一兩個小時,好在不喝酒,要是喝酒,王海川更不敢跟他們上桌,就算他自認酒量還行,卻也絕對不是這些海量的對手。
一家商場門口,王海川提着一個袋子,剛出門,迎頭就碰到熟人。
“這麼巧。”
柳芸曦楞了一下,道:“挺巧的。”
二人正要錯開,她又道:“去咖啡館坐坐吧。我請客。”
咖啡館中,兩人相對而坐,彼此卻一言不語。
“咖啡挺不錯。”王海川有些尷尬的打破沉默。
柳芸曦笑了笑:“上次的事情,謝謝你了。”
“不用謝,朋友一場,幫幫忙也是應該的。”說完這句之後,王海川也不知道到底該怎麼繼續往下說。
柳芸曦喝了一口咖啡,看看窗外,問道:“你們那一片拆遷改造,你搬到什麼地方去了?生意還好吧?”
王海川道:“拆遷改造,我那門診鋪也關門大吉,去了外地一段時間,最近纔回來,你爺爺的身體怎麼樣?”
“他身體好多了,當初也多謝你幫忙。”柳芸曦說得隨意,依舊如以往般風輕雲淡。
王海川接下來就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似乎心裡有很多想說的,但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
“對了,上次你怎麼一個醉酒?我看你似乎有些心事,如果……我可以做你的垃圾桶。”
柳芸曦臉上的神色瞬間掛上一絲憂愁。
那種眼神,王海川隱約感覺有些熟悉,心裡面有些酸,想一想,卻又覺得莫名其妙。
“是因爲一個人?”
雖然只是猜測,但王海川已經有了幾分確定。柳芸曦的情況,必然是爲情所困,也不知是哪個男人讓她傷心。
沒有回答,她只是用調羹攪動着咖啡,撞着咖啡杯,發出“叮叮”清脆聲。
“你,對於吃軟飯怎麼看?”
柳芸曦有些期待的看着王海川,似乎想要從他口中得出想要的答案。
“男人都是好面子的,吃軟飯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給他留面子,本來裡子就沒了,如果連面子都留不下一點,那就什麼都沒了。”
想了想,王海川也只能這麼說。
與劉霞比起來,他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吃軟飯,至少沒吃過她的軟飯,唯有燕雀兒面前,他纔是算是有點吃軟飯,但卻又不完全算。
身爲燕家的人,身體裡流淌着燕家血脈,雖不是燕姓,卻始終揹負着燕家的責任,從他學習截脈九穴開始,就註定了。
吳瞎子一脈,執掌燕家醫術星相之類的雜學,輔助燕家,而七爺那一脈執掌家族生計,內外相輔,兩脈之間只是側重不同,一般結親也是在這兩脈之中。
王海川自己有本事,面對燕雀兒,也並不算是吃軟飯,只因爲當初七爺的相助,讓他欠下天大人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