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哥已經疼得昏厥過去,聽不見王海川的牢騷。王海川走到另外一個小弟面前,把那小弟嚇得小臉煞白,生怕王海川對他動手。
“小夥子,今天的事,完全是個誤會,回去告訴剛哥,就此作罷。另外不要讓那個紅姐唯恐天下不亂,添油加醋的亂說話。”說完,王海川便擺了擺手,示意這幫小弟去查看龍哥的傷勢。
得到王海川的允許,小弟們呼啦一下圍了上去,七手八腳的將龍哥擡進車裡,駕着車絕塵而去。
等他們一走,趙老闆便湊了上來,憂心忡忡道:“海川,你今天下手這麼狠,就不怕剛哥以後找你麻煩?”
王海川聳了聳肩,無所畏懼道:“我要是下手不狠,今天躺在這的就是我。有句話叫做‘人不狠,站不穩’,想要在這種煙花弄巷,是非之地站穩腳跟,就必須下手比別人狠,讓別人不敢輕易的招惹自己!”
趙老闆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話是這麼說不假,可剛哥在這勢力很大,他可以不用親自對付你。只需要花點錢,每天派小混混來搞你一票,哪怕你能打,也會不勝其擾。”
聞言,王海川略有感激的拍了拍老趙的肩膀,輕笑道:“這點就不用你擔心了,他們來一個,我就幹翻一個,來倆我就撂倒一雙。在這個世界上,光腳的永遠不怕穿鞋的,越富的人越惜命,越不敢和窮人拼命,沒有例外。”
說完,王海川從身上將那六千塊錢取出,塞進趙老闆的懷裡:“你這房子還得租給我,如果我走了,剛哥有什麼事肯定會算在你頭上。冤有頭債有主,我不能讓你幫我頂事兒。”
看着懷裡的六千塊錢,趙老闆無奈的嘆了口
氣:“哎,你這又是何苦呢。”
從小到大,從來都只有王海川欺負別人的份,沒有人敢欺負王海川。在老家的時候,王海川可謂是臭名遠揚,甭管拄着柺棍的老大爺,還是流着鼻涕的小屁孩。
誰見了王海川都得恭恭敬敬的叫一聲“川哥”。王海川就是龍身上的那一片逆鱗,雖然彆扭,但碰不得,摸不得。
拎着行李箱進了屋,把裡面的東西拿出來,原來擺在哪,還擺在哪。正收拾的時候,房門突然被推開了,一個穿着暴露,濃妝豔抹的小姑娘把頭伸了進來,小聲道:“川哥,不好了,警車來了!你快跑吧!”
這小姑娘王海川認識,是巷口拐角處名叫‘夢竹KTV’裡的坐檯女,藝名叫甜甜。爲人乖巧伶俐,有事沒事兒就喜歡上王海川這小診所來溜達一圈,和王海川算是半個朋友。
剛纔王海川收拾那幫小混混的時候,甜甜就在圍觀者直列,不斷的和周圍的姐妹吹噓,她和王海川關係匪淺,把那幫小姐妹唬的一愣一愣的。
“咱們這,三天兩頭有警車,也沒看見抓過誰,進過哪家KTV。頂多是來走走形式,不應擔心。”王海川心不在焉的回答道。現在開KTV的老闆,多多少少都有點關係,看見警車來了非但不怕,還像親兄弟一樣熱情。
見王海川不以爲意,甜甜便着急道:“不是的,這次不一樣,那警車是專門奔着你來的。”
奔着我來的?王海川心想,該不會是那幫小混球報警了吧!老子纔是理論上的受害者,他們報警,豈不是有賊喊捉賊的嫌疑?
如果真是那幫小混混報了警,那可真比較麻煩,畢竟自己初來乍
到,沒有關係,而那個剛哥據說人脈廣,若是利用關係,告自己一個重傷害罪,自己非把牢底坐穿不可。
可跑路又不是自己的風格,就在進退兩難之際,王海川突然想起老爹臨死前說過的遺言。連忙從行李箱裡拿出一本發黃的醫書,將夾在醫書裡的一張破舊的糧票拿了出來,仔仔細細的塞進錢包裡。
“川哥,警察來了,我先走了!”甜甜呼喊了一聲,便消失不見了。
甜甜剛走,房門就被推開,兩個五大三粗的民警氣勢洶洶的走了進來:“你就是王海川?請您協助我們調查,跟我們走一趟。”
市井小民對警察有着天生的畏懼感,王海川以前在老家的時候,跟鄉里的警察打過無數次交道,每次揍完人就會被請進局子裡,被局子裡的警察輪番收拾一頓。
雖然在鄉警的手上吃過無數次虧,但卻並沒有讓王海川懼怕警察,反而每次應付警察更加得心應手。既然是市井小民,那就自然要擺出市井小民的嘴臉。
王海川低眉順眼,假裝唯唯諾諾的問道:“我能問問,我犯了什麼事嗎?”
“不能,有話到所裡再說!”警察叔叔根本就沒有要給王海川身邊的機會,一左一右架着王海川的胳膊就往外壓。
王海川也不反抗,多年和警察周旋的經驗告訴王海川,再牛逼也別和警察較勁。警察代表政府,政府代表國家,跟警察鬥就相當於跟整個國家鬥,王海川還沒傻到那個地步。
在被押上警車的時候,趙老闆就在旁邊,悄悄的塞進警察手裡三千塊錢,小聲道:“進去以後你們管不着,但在去警局的路上,別難爲我這位小兄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