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霞意味深長的看了王海川一眼,緩緩的站了起來,走到王海川的身邊,一張小嘴迅速的湊到王海川的臉邊上,幾乎就要口勿在王海川的耳朵上。
“我也要回去住了,以後要是想我了就回來看看我啊。”劉霞說完,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的在王海川的臉頰上輕輕啄了一下,留下一個淡淡的存印。
目睹這一切全過程的劉美珍沒好氣的哼了一聲,就沒有了別的動作,似乎並未因此而生王海川的氣。
“額……”突如其來的這麼一下,讓王海川有點發懵。
劉霞則是留下一串清脆的笑聲,拎起早就準備好的行禮,走出了舊宅,隨即舊宅外面汽車發動的聲音響起,而後消失在了遠方。
“走吧,今天晚上只能在半路上過夜了。”曾祖朝着王海川說了一句,當先走出了舊宅。
尉遲威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竄了出來,拎起曾祖的行禮還有燕雀兒和劉美珍的行禮,跟在曾祖的身後走了出去。
王海川還沒來得及收拾,剛準備上樓,站在舊宅當中的郝姨從身後拎出一個行禮放在了王海川的面前。
“謝謝你郝姨,麻煩你把這些房產證給一會兒過來的劉建濤,我就先走了。”說完,拎起行禮飛也似的衝出了舊宅。
郝姨和另外一個保姆是不離開的,她們要經常收拾舊宅。
走出舊宅幾輛豪華轎車的車門都關的死死的,只有一輛堆滿了行禮的破面包車上,還有一個空位置,不用說,一定是給王海川留的了。
麪包車果然夠破,連個冷風都沒有,雖然已經進人了秋天可是天氣依舊略顯炎熱,再加上又是這種長途跋涉,做破面包跟頂着太陽趕路似的,只是兩個小時的時間,王海川的身上就已經開始出汗了。
劉小龍他們王海川不用艹心,就算南華路這一代要進行改造,他們也還有別的地方可以等待廝混,或者做點小買賣等待着南華路改造的完成,在路上王海川給劉霞爹打了個電話,讓他去舊宅取房產證。
這個王海川生活了多半年的地方,就這麼開始了改造,要不是因爲王海川的出現,這裡還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能退去早已經破敗不堪的容貌,換上新的皮膚。雖然只是多半年的時間,在離開的時候,王海川竟然升起點點不捨,就像是這裡已經成爲他的家一樣。
離開林江市之後,看着高速公路兩側淡黃的農田,王海川朝着身邊的老趙問道:“老趙,咱們這是要去哪啊?”
“說是宜川市,具體什麼地方我也不知道,跟着車隊走就行了。”
“你老婆孩子呢。”
“前面轎車裡面呢。”
瞅瞅咱哥倆這苦逼的樣子,前面三十來輛奧迪轎車排成了長龍,清涼的空調開着,舒服的椅子坐着,就王海川和老趙十分悲催,坐着個破面包,拉着一車的行禮,蹦蹦跳跳的跟在長長車隊的後面,朝着未知的遠方行進。
天se擦黑,車隊
聽在了路上的一個服務區內,應該是早就開好了房間,車上走下來的所有人全都有了住的地方,唯獨王海川的手裡面沒有分到任何一張房卡,對於這種極度不公平的行爲,王海川表達了自己深深的不滿。
“喂,這麼多車我一個人怎麼看的過來啊。”
“自己想辦法。”這是燕雀兒在進人賓館前留給王海川的最後一句話,就連最適合看車的尉遲威都大搖大擺的跟在曾祖的身後進人了賓館。
“對不住了海川,我年紀有點大,開了這麼長時間的車,我也有點累了,就不陪你了。”老趙走到王海川的身邊,滿臉歉意的對着王海川說完,打着一個常常的哈欠把手中破面包的車鑰匙塞進了王海川的手中,而他則是快步走進了賓館,享受起大牀帶來的舒適和安穩。
“臥槽,一羣沒良心的混蛋。”王海川狠狠的咒罵了一聲早就入房爲安的衆人,萬般無奈的拿着自己的兩桶泡好的泡麪,朝着麪包車的方向走去。
幾十輛奧迪一字排開,光是那氣勢就知道不會有任何宵小之輩敢於靠近,可要是在這麼多的奧迪車的邊上多出一個裝滿行禮的破面包,那可就難說了。
王海川兩桶泡麪吃完,剛準備在椅子上躺下休息一會兒,一聲低喝攜着滿是顫抖的狠戾,就在車外響了起來。
“出來,不然我就砸車了。”
王海川睜眼朝着車窗外面一瞅,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小夥子,正緊緊的盯着車窗內的王海川,值得一說的是他的手中一手拿着一個錘子,一手拿着把刀子,不用說,也知道他是來劫車的。
正感覺無聊,就有人給送玩具,王海川頓時樂了。
輕輕鬆鬆的打開車門,舉着雙手從車內走了出來,並且順勢趴在麪包車的一側,對着身後的年輕人說道。
“年紀輕輕怎麼想起來劫車了,這要是被逮住了,我估計你得在裡面待不短的時間。”
“少廢話,車鑰匙給我。”年輕人見王海川這麼順服,膽氣也大了一點,手中的尖刀在王海川的眼前晃了晃。
“我給你車你會開不呀?”王海川莫出車鑰匙,在青年的眼前晃了晃,說道。
“再廢話,老子捅死你丫的。”
青年狠了狠心,拿刀尖抵在了王海川的後腰上。
“那你拿好了。”王海川說完,把手中的車鑰匙朝着青年人拋了過去。
在青年的注意力被車鑰匙吸引的功夫,王海川一手攥着青年握刀的手,輕輕一轉,青年人的手就被王海川按在了身後,這時王海川的另外一隻手還十分輕巧的接住了落下來的車鑰匙。
“你……”
青年人怎麼也想不到事情會有如此巨大的轉變,被壓再車邊上動彈不得,滿臉驚恐的看着王海川隨意的接住車鑰匙,他知道他的弟一次搶劫踢到了鐵板。
“別緊張,我也不過就是有點無聊,正好你來了,就跟我聊聊天吧。”
王海川說
完,一把拉開面包車的車門,把青年塞進了行禮堆。
“大哥,我這是弟一次,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把我給放了吧。”青年人想動,卻是發現自己的手腳竟然不聽使喚了,任由自己如何掙扎,都不能調動四肢,這才知道王海川是一塊堅石更無比的鐵板,急忙開始求起情來。
“來都來了,陪我聊會天再走唄,放心,我不會把你送給警察的。”
王海川趴在副駕駛座上,對着行禮堆中的年輕人說道。
“說說,什麼事情逼得你要來搶劫啊。”
青年人知道自己想要離開已經不可能,索忄生也就放開了,就這麼躺在行禮堆上,敘說了起來。
“我是窮人家的孩子,跟一個女孩處了三年的對象,眼瞅着就要結婚了,誰知道……”
經過青年人的講述,王海川這才知道原來這個青年人也是一個倒黴孩子,而且還是被錢逼到這個地步的倒黴孩子,要知道這年頭一切都向錢看齊,談對象要是沒錢一定會遭到女方母親的極力反對,就算是勉強同意的,也會提出多少多少錢的彩禮,什麼樣什麼樣的房子,等等一些對於一個窮人來說都非常難以實現的要求。
這個青年人十分愛他現在的對象,這才走上了搶劫這條發財最快的道路。
“就你一個現在的狀態,你得搶劫多少錢才能娶得起媳婦啊?”王海川從青年人的嘴中得知,這個青年只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孩子,在鎮上買房子沒錢,彩禮錢也距離女方家人的要求非常的遙遠。
“三十萬。”青年人說出這個數字的時候,還重重的一聲嘆息,這年頭就算是搶劫,想要搶夠三十萬,又談何容易。
“三十萬,還真不是一個小數目。”王海川琢磨了一下,自己身上也就只有十萬塊錢,距離三十萬也還有着不小的差距,再加上他最近給人看病,基本上就沒有收過錢,以至於他的醫術到現在都沒給他掙多少錢。
“這狗日的世道,沒錢就不能住上鎮上的房子,沒錢就不能娶上喜歡的女孩,沒錢就不能過上好日子了?怎麼這些人只看現在,難道他們就知道我以後就掙不到錢?”年輕人很氣憤,他跟那個女孩是真心相愛,可這年頭不講求這個,一切以物質生活爲標杆,你給與不了,那麼剩下的那些大話廢話,就甭提了。
“你叫什麼名字?”
“秦天宇。”
“名字倒是不錯,你以什麼手段謀生啊?”
“鍼灸按摩。”
似乎是秦天宇感覺這個手段不是跟光彩,說出這句話之後,他竟然低下了頭。
看到秦天宇的樣子,王海川那個氣啊,他就是以鍼灸按摩謀生的,沒想到這個小子竟然這麼看不起這份崇高的職業,雖然連他自己也認爲自己有些不務正業,但賺錢絕對沒問題。
“小子,我這裡有十萬塊錢,你先拿回去,穩住你的丈母孃,隨後你來找我,我保證讓你半年之內掙到三十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