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何飛擡起頭，看着高空，幽幽唸叨道：“妹妹，哥哥不知道這樣做是對的還是錯的，可是我只能這麼做。如果哥哥做錯了，等我見到你了，再給你道歉。”
說着這話，他感覺到自己鼻子和眼睛都是酸楚的，差點又淚水流出來，急忙把視線轉向史金龍。
“那麼，你準備好了麼？這可不是吃一個蘋果就能完成的手術的。”何飛冷幽幽的說。
不管史金龍什麼哀求或者怒罵的眼神，何飛的刀子在他的腹部劃了起來，這次可是真的刺激去了，只是刺得不深。
刀子過處，肚皮上快速的就有血冒了出來。何飛在他的肚皮上劃了一個十字架，不知道是要替自己贖罪還是要讓史金龍贖罪。
末了，他掏出一塊布，在史金龍眼前抖了抖，然後按在了他的傷口上。
史金龍立刻就很出了聲，全身的筋和肌肉都繃緊了，臉上豆大的汗珠滾落下來，眼角還流出了眼淚。
“很痛是吧？我也知道這會很痛。這是一種特殊的藥水，他能很快的作用你的神經組織，帶給你的唯一感覺就是痛。不過你放心，痛則痛了，還是不會痛死過去的。”何飛說。
史金龍的呼吸越來越快，他已經完全受不了這種痛了。可是聽何飛的口氣，這只是剛剛開始，這讓他的心中徹底的絕望了。他真的想說讓何飛一刀解決了他，給他一個痛快。
何飛扭頭，看到小混混頭領正在抽菸，揮手把他着了過來。然後指了指何金龍的肚臍。
小混混明白，立刻就把菸頭戳在史金龍的肚臍上，滋滋一陣響，一陣煙冒起，那是菸草味夾雜着蛋白質燒焦的味道。
史金龍之前的痛還沒過呢，現在有了這種灼燒止痛，眼淚又是忍不住滾了出來，真的是疼出了淚花。
“把他腿骨打碎。”何飛交代了一句，朝着外面走去。
“飛哥，你去哪？”
“我馬上就回來。”何飛幽幽道。
衝出了屋子的何飛，猛烈的搖了搖頭，瘋了似的朝着遠處跑去，直到被一個石頭絆住滾到在地上。
在地上滾了幾圈，他才躺在地上。看着飄着白雲朵朵的天空，他似乎看到了小妹的臉孔，眼中不由得流下了淚。
他雙手緊緊的抓着草地，顯得異常的痛苦。
“妹妹，告訴我，哥哥這樣做到底是對的還是錯的？我之前想過要活活的折磨死那個人渣，我以爲我不會有任何的憐憫的。可是看着他的眼神，我卻有些下不去手，我真的很痛苦。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何飛看着天空幽幽的說道。
“他害死了你，我卻下不去手。哥哥是不是太懦弱了？”何飛哽咽起來。
緊緊的咬着牙，看着空中的雲被吹散，本來是小天使一樣的雲朵，這會兒卻變成了魔鬼的摸樣。
“我一定不會讓他好死的。這種人作惡無數，我替你報仇，也是替大衆報仇，這是他罪有應得，一點都不無辜。”何飛邊說邊從地上彈了起來，握緊拳頭，朝着屋子裡面走去。
走到裡面一看，只見史金龍的雙腿耷拉着，原來小混混們真的把他的腿骨給打碎了，碎骨頭從肉裡面穿了出來，看得人觸目驚心。
那小混混頭領手中拿着大鐵鉗，雙手也是在瑟瑟發抖。
“飛......飛哥，要不一刀殺了他算了。”
“你不覺得太太便宜他了？”何飛冷冷問道。
“他已經生不如死了。我覺得已經夠了。”
“你覺得？什麼叫你覺得？他是殺了我妹妹的兇手你知道嗎？這些年的拆遷，他害得多少家庭家破人亡你知道嗎？”何飛衝着小混混大聲的吼叫着，從他手中奪過鐵鉗，猛的打在史金龍的大腿上。
小混混被何飛噴了幾句，不敢在說話，只是低着頭退到了一邊。
“在旁邊看着，我給你們上一課，沒見過活體解剖吧？我也沒見過，這是第一次。”何飛冷幽幽的說道。
小混混們往後面退了兩步，相互摟着肩頭看着。他們能感覺到對方的身子在發抖。很多人都有些後悔留下來，待會何飛要是魔性大發，會不會把他們也一起弄死掉。
何飛拿着手術刀在史金龍面前晃了晃，道：“你看好了，你的心到底是黑的還是紅的。”
本來他計劃是要慢慢的將史金龍折磨至死的，可是現在他確實也有些受不了了，之前想過的很多要折磨他的手段都還沒有用出來。
他打算忽略，不實施那些了。連小混混都覺得於心不忍了，自己難道是人性泯滅的人麼？說實在的，這樣折磨史金龍，他的心理面一點快感都沒有，根本就不是之前想的那樣。
本以爲折磨仇敵，自己會獲得快樂，原來不是，他的心中依舊是很痛苦。
何飛的手法倒是非常的嫺熟，他的刀子在史金龍的胸前動着，雖然有血汩汩的冒出來，不過這絲毫不影響他的“手術”進程。
很快的，史金龍胸腔就被割開了，他能看到史金龍裡面跳動的心臟，而史金龍也能從鏡子中看到自己的心臟。
只是他的視線已經模糊不清，這樣劇烈的疼痛讓他怎麼能夠受得了，如果能叫出來，他只怕嗓子都早已經叫破了。
“看到沒？你的心表面還是紅的，不知道里面是不是黑的。”何飛冷冷的說道。他發覺自己的聲音也是有些顫。
“喂，過來幫個忙。”何飛衝着圍觀的小混混叫道。
除了那個小頭領之外，其他人不禁都是後退了一步。之前的那種血腥，他們已經有人受不住差點昏迷了。
小統領看看其他人都在退後，他只能硬着頭皮來到何飛的身邊。看着史金龍胸腔裡面那跳動的心臟，不禁都是吞了一口唾沫，問道：“飛......飛哥，我該怎麼做？”
何飛遞了一雙手套給他，道：“把他的胸骨掰開，我要把他的心取出來。”
“啊？”小混混驚叫起來。
“這樣他就死的快樂。或者你還想折磨他一通？那麼你來！”何飛幽幽道。
小混混急忙搖頭，把手套戴上，拿着工具努力的撐開史金龍的胸骨。
他們兩個這樣做，史金龍是眼睜睜的看着的。他想要不上眼睛不看，可是不看的話心裡面更發毛，不知道他們會什麼時候動手。
雖然現在感覺全身都疼得麻木了，不過這只是一種他幻想中的錯覺，他的痛苦一點都沒有減輕。
直到看着林旭把他的心臟掏了出來，史金龍這才脖子一歪，瞪着眼睛死了過去。
遠處圍觀的小混混看着何飛手中拿着一個心臟，三五個人忍不住扭頭嘔吐起來，這樣血腥的一幕，就連國產恐怖電影都是不打馬賽克就直接刪掉了的，他們又哪裡見過。
平時大家怕人砍得骨折啊渾身是血啊什麼的，那都是一夥人揮刀亂砍，怎麼可能是現在這樣靜靜的看着，小心臟真心是受不了。
幫助何飛的小混混頭領在何飛把心臟拿出來之後，也都忍不住扭頭嘔吐。這樣的場景，他自然也是沒見過的。
這對於何飛來說去算不得什麼。他們可是能邊鼓搗屍體邊吃肉的。當然，大一的時候第一次解剖了屍體之後，很多同學幾個月不敢吃牛肉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看着史金龍死亡，何飛反而覺得自己的緊張情緒舒緩了一些。
“飛哥，這錄像真的要寄給他的家人麼？”小混混問道。
“當然，我要他們看看自己的親人被人害死是什麼滋味。史家人作惡多端，這是對他們的一點處罰。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既然老天不主動收他們，那我就親自給老天爺送去，這就叫替天行道。”何飛冷冷的說道。
小混混們都是顫抖，幸虧他們沒得罪何飛，不如說不定今天躺在這上面的就是他們中的一個了，簡直太可怕了。
“那個法官呢。怎麼處理？”小混混頭領問道。
何飛不說話，只是朝着他走了過去。法官也是目睹着這一切的，他倒是能說話，只是沒有力氣叫喚和掙扎，他只能閉着眼睛不看，這實在是太殘忍了。
現在看着何飛朝他走過來，不禁嚇得瑟瑟發抖，一大把年紀的人，居然尿褲子了，地上溼漉漉的一片。
“你也知道害怕？”何飛摘下了面具。“你很想知道我是誰吧？何小娟的案子是你審理的，我就是她哥哥。”
法官瞪大眼睛看着他，很是虛弱的說道：“這不關我的事情，我只是根據雙方的資料和證據作出審理。你放過我，我家裡也有你妹妹一樣大的女兒。”
他這一句話倒是激怒了何飛，“你的女兒是女兒，別人的女兒就不是女兒了麼？你執法不公，善惡部分，做什麼法官？你這種人活着，只能製造無數的冤假錯案。”
“這......這不是我的錯。我真的只是根據資料和雙方的證據，一句法律調理作出審判，你要報仇，要弄清楚真相，你該找處理這事情的警方。”
“還推卸責任？就算你真的是依據法律條款審理，那你出現在殺人兇手的慶祝會上是怎麼回事？”何飛大聲問道。
“小兄弟，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我要是不去，史家人會怎麼對付我你知道麼？我爲了我的家人，真的是身不由己啊。求求你，放過我吧，今天的事情我絕對不會吐露半點的。”
何飛哼了一聲，道：“你們當官的人的話要是靠得住，那麼母豬也會上樹了。”
看着何飛面色冷冷，手上是腥紅的血，法官不停地的顫抖着，一直說他家裡面也有女兒要照顧，求何飛放了他。
“你妹妹的事情我很難過，求求你放了我，我一定不會說出去一個字的，求求你了，好人有好報。”
何飛怒道：“我自認爲一家人都是好人，哪裡有什麼好報？小妹那個見到騙子都要把自己的零花錢給人的好人，怎麼沒有好報？”何飛說着，不禁抹了一下眼睛。
“我不會殺你的。”何飛嘴角勾起了一個如同死神一般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