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青禾心情沉重。
“這一切,要怪就怪自己,當初不該去桃花寨,也不該惹上這樣的情債。”
雖然他心裡清楚,如果就這樣輕輕放過花蕎依,對受到傷害的甄惜來說,實在是不公平。
可是,問題在於,就算殺了花蕎依,也不能挽回甄惜受到的傷害。
只能由自己去儘量彌補她。
哪怕她一輩子都不願原諒自己。
“哼!”
甄惜在旁邊冷哼一聲。
顯然對於雲青禾的決定,深感不滿。
不過,她倒是沒有公然提出反對的意見。
她畢竟不是聖母,但也不是屠夫。
雖然覺得不能這樣便宜花蕎依,將她犯下的過錯輕輕揭過,可是也知道,花蕎依畢竟沒有犯下死罪,殺了她,顯得太過了。
至於到底怎麼懲處花蕎依,才能顯得恰到好處,她其實也不知道。
花蕎依顯得也沒想到,雲青禾竟然會這樣說。
頓時感動得無以復加,內心對他更是愛到極點!
嘴裡卻說道:“青禾,你的好心我心領了,但是,既然我做錯了事,就應該受到懲罰,只有這樣,我才能心安!而且,我現在畢竟成爲了妖怪,雖然現在沒有做過分的事情,但是,誰也不能肯定,我日後不會濫殺無辜。我可不希望自己有一天,會變成這樣。因此,我寧願現在就死在逸飛的手上!只是,我希望在死之前,能夠給朵兒打個電話。你們放心,我只是想最後聽聽朵兒的聲音,絕不會讓她知道這邊發生的事情。”
雲青禾急忙想要勸誡,但是這個時候,花蕎依已經拿出手機,往外打了過去。
蕭逸飛並未阻攔。
很快,電話就通了。
花蕎依激動得抓緊手機,但是,並沒有開口說話。
她剛纔並沒有說謊。
她現在真的只想能夠聽聽女兒的聲音就行。
並不想讓女兒知道自己還活着。
這樣只會給女兒徒增煩惱。
花蕎依不說話。
那邊的花朵兒,竟然也沒說話。
似乎都在等着對方開口。
一下子陷入到僵局當中。
就在花蕎依考慮要不要主動開口時,那邊卻忽然傳來一道不耐煩的聲音:“是誰?不說話就掛了!”
花蕎依頓時一愣。
因爲,這不是女兒花朵兒的聲音。
而且,竟然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甚至雖然說的是華語,但是卻帶着很明顯的外國腔調。
證明對方可能是個老外。
奇怪了!
女兒的手機,爲什麼會落到一個外國男人的手上。
難道是女兒交往的男朋友?
花蕎依心裡感到很是不安。
這個時候,她甚至都忘了不想讓女兒知道自己還活着的事情,開口問道:“我找花朵兒!她的手機,爲什麼會在你的手上?”
還好她及時變音,這樣,就算是花朵兒,也聽不出這是她的聲音。
那邊,外國男人說道:“我是朵兒的朋友,她現在有事,所以將手機放在我身上。請問你是誰?你找朵兒又有什麼事?告訴我,我好向她轉述。”
“我是……”花蕎依正想編造一個身份的時候,手裡的手機,忽然被人奪了過去。
正欲驚叫,卻看到蕭逸飛向她做出的噤聲手勢,於是,到了嘴邊的聲音,頓時又咽了回去,滿臉茫然地望着蕭逸飛。
她不知道蕭逸飛到底想幹什麼,又爲什麼要這樣做。
雲家人此時也一樣疑惑的望着蕭逸飛。
連雲煙都不清楚,蕭逸飛這是要幹嘛。
直到蕭逸飛忽然朝着手機說話時,一羣人頓時差點沒栽倒在地上。
“哼!我是誰?我叫甄惜!是花朵兒母親花蕎依老情人云青禾的老婆!你告訴花朵兒,就說她母親生前,給我老公寄了一封遺書,還有一塊寶石。只是不巧的是,這遺書和寶石,沒送到我老公手上,結果落到了我的手裡!看在她已經死了的份上,我就不計較她勾引我老公的事情了,但是,這遺書寶石什麼的,讓她女兒趕緊拿回去!”蕭逸飛朝着手機說了一大串。
而他現在的聲音,竟然是女人的聲音,和剛纔花蕎依的聲音一模一樣。
而且蕭逸飛竟然是以甄惜的身份,說出了這些話。
所說的內容,也是讓人一頭霧水,摸不着頭腦。
於是,雲煙等人不由得面面相覷。
就在這時,透過免提,衆人卻聽見,手機那邊的外國男人,似乎有些緊張的問道:“寶石?是什麼樣的寶石?”
絲毫不提遺書的事情。
蕭逸飛眸中精芒一閃,繼續用女聲回覆道:“其實就是一塊看着普普通通,手指甲大小的黑色石頭。看她在遺書裡說,這是一個老外送給她的。其實我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寶石,但是既然她將這石頭送給我老公,想必應該不是普通的石頭。”
外國男人忙問:“甄女士,您現在在哪?能不能將這塊寶石快遞給我們,不,能不能麻煩您親自送過來?我們,不,朵兒知道後,肯定會給與您重謝的!”
蕭逸飛冷哼:“你覺得我有心情去見情敵的女兒嗎?何況還那麼遠!你讓花朵兒她自己過來江城取吧。不然我就直接快遞過去了,丟了別怪我!”
外國男人急道:“不用!不用快遞,這樣太容易丟失!甄女士,您現在是在江城嗎?不知道具體在江城什麼地方?能不能告知一下,朵兒她知道後,肯定會親自過去見您的。”
蕭逸飛將雲家村的地址說了出來,最後道:“好了,我還有事要忙,先掛了!對了!這顆寶石我只會親手交到花朵兒的手上,她要是派人過來,而自己不親自過來的話,就只能是白跑一趟,就這樣……”
說着,不等對方反應過來,蕭逸飛就已經掛了電話。
到了這個時候,所有人已經都反應過來,知道情況不對勁。
雲煙急道:“逸飛,是不是那邊出了什麼問題?”
蕭逸飛頜首:“估計是這樣!”
此言一出,花蕎依頓時更急了,轉身就往外跑。
不是急着逃走,而是急着趕回桃花寨救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