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這種病毒如此厲害,呂剛強尚且還能保持鎮定,但是他今天帶來的那些人,有一些人明顯開始變得害怕起來。
就算身上穿着厚厚的防化服,也覺得不安全。
倒是還有一些人,一直顯得比較冷靜。
有幾個還一臉的懷疑,顯然,並不是所有人都相信柯良的話。
其中有一人開口說道:“柯院長,這種病真的有你說的這麼嚴重嗎?那不知道現在有多少人染病呢?”
柯良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說話之人,在心裡猜測對方的身份。
呂剛強見狀拍了拍額頭:“看我這記性,差點忘了給你們介紹了。柯院長,這位是京城疾控中心的著名流行病學專家閆教授。還有這幾位,都是從京城過來的流行病學和感染病學方面的專家教授。閆教授他們近期正好在省疾控中心進行交流活動,因爲你一直在這裡坐陣,所以沒有機會跟閆教授他們碰面。這次市領導親自出面請閆教授他們過來,就是爲了協助我們儘早的控制住疫情。”
柯良與閆教授握手:“你好,閆教授!很高興能有合作的機會。”
閆教授神色淡然的說道:“不用客氣,柯院長,你還是跟我們具體講講,現在疫情造成的病亡情況吧。”
柯良語氣沉重的說道:“從黑僵病被發現到現在,感染這種病的人數,已經達到了六十六人之多。其中的四十三人,都是臥牛村的村民。還有二十名患者,是來這裡遊玩的遊客。另外還有兩個是鎮上的醫生。剩下的十一人,都是市裡面過來的醫護人員。”
“初期染上這種病的十三名患者,現在已經都不治身亡了。其中就包括那那名鎮裡的醫生。中期感染的患者,一共有四十多人,現在都處於生命垂危的階段。後期,也就是近期感染的患者,病情隨時都在加劇。形勢非常嚴峻!”
“竟然死傷了這麼多人?”這下連閆教授也不能保持淡定了。
之前那些還抱着懷疑心態的人,現在也變得神色凝重起來。
他們之前都認爲是柯良等江城市的醫護人員水平太差,所以纔沒辦法有效控制住疫情,雖然柯良把這種黑僵病說的很恐怖,但是他們也只當柯良是爲了推卸自己的責任,把情況誇大了,可是現在聽說死傷這麼嚴重,這才意識到這種病的恐怖程度,可能真的比想象的要厲害。
閆教授正色道:“柯院長,麻煩你先帶我們去看看那些患者的情況吧。”
“好的。”
柯良帶着呂市長和閆教授一行人走進了營地裡最大的一座帳篷,參觀了裡面正在接受治療的患者。
親眼目睹了患者的情況,以及看過了各方面的病理報告之後,閆教授一行人臉上的神情變得更加凝重起來。
問題的確比他們所想的要棘手得多。
可以說,這種傳染病的確是前所未見,嚴重程度比以前所有的傳染病都要更大。
就在這個時候,帳篷一角傳來了一陣爭執聲,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發生爭執的,是幾個穿着防化服的醫護人員。
柯良顯然認識他們,於是走了過去,問道:“小黎,雲醫生,發生什麼事了?你們在爭論什麼?”
柯良口裡的小黎,是江城醫院的一名醫生,此時他連忙說道:“院長,雲醫生她想要用鍼灸來給這些患者治病,還說穿着防化服不方便施針,所以想要脫掉防化服。我覺得這樣做太危險了,所以反對雲醫生這樣冒險,可是雲醫生堅持要這樣做,所以我們才發生了爭執。院長,希望你能勸勸雲醫生,千萬不要像這樣冒險。”
“什麼?脫掉防化服?不行,這絕對不行!雲醫生,我決不允許你這樣做!”柯良聞言後堅決表示反對。
上次一名護士,就因爲脫下防化服洗了個澡,結果就不小心染病了。所以現在營地的所有人,都不敢隨便脫下防化服。
何況雲煙現在還要脫下防化服給病人施針治療呢。
這樣豈不是更加容易染病。
柯良可不希望再次發生這種不幸的事情。
穿着防化服的雲煙,隔着面罩看着柯良,堅持道:“柯院長,我這樣做有自己的理由!”
“到底是什麼理由,讓你這樣冒險?”柯良問道。
雲煙道:“通過這幾天的觀察,我懷疑這次的疫情,並不是某種病毒造成的,這些人並不是患了病,而是中了一種毒。而我剛剛學會了一種解毒的針法,所以想要試試看,看這種針法對這些患者有沒有效……”
“呵呵!”
旁邊有人忽然笑出聲來,引得大家紛紛朝他望去。
這是一名跟着呂市長一起過來的,來自京城的專家,名叫姚一鳴。相對來說,他是京城來的這些專家當中,年紀最輕的一個,不過四十歲出頭的樣子。
此時,看到大家都望向自己,姚一鳴輕笑着對雲煙說道:“這位雲醫生,請問你是一名中醫師嗎?”
雲煙皺皺眉,言簡意賅道:“對。”
“難怪了。”姚一鳴說道,“首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姚一鳴,是一名病毒學專家。不管是病毒,還是病毒之外的其他種類的毒素,我都做過詳細的研究。據我所知,世界上迄今爲止,還沒有那種病毒之外的毒,它的致病特徵,跟眼前這種黑僵病相似。”
“雖然通過目前的研究結果來看,也不好說黑僵病的產生,與某種病毒有關,但是它與病毒形成的傳染病,極爲相似。就像是歷史上的黑死病。所以我敢肯定的說,這次的疫情,肯定是某種未知病毒引發的傳染病,而不是像雲醫生你說的那樣,只是中了毒。”
“其實,只要是經驗豐富的西醫,都不會做出雲醫生這樣的推斷。”
“不過考慮到雲醫生你是一名中醫師,對病毒的研究不夠透徹,偶然犯下這樣的錯誤,倒是可以體諒。”
這話說出來,很多人都微微色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