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驚訝的循聲望去,正好看到姚一鳴往這邊匆匆跑了過來。
呂剛強和柯良見狀頓時皺起了眉頭,知道姚一鳴這是要出來鬧事。
“姚專家,你這是幹什麼?”呂剛強想要阻止姚一鳴。
而姚一鳴卻沒有理睬他,朝着田副部長喊道:“部長,我要投訴!我要向你投訴!”
呂剛強急道:“姚專家……”
“等等!呂市長,既然這位同志有事情要投訴,你就讓他暢所欲言吧,現在不是搞一言堂的時候!”田副部長開口打斷道,眼前的情景,讓他有所誤會,懷疑呂剛強在管理營地方面出現了嚴重的問題,讓手下的人心有不滿,所以才站出來向自己投訴,因此心裡感到有些不高興。
現在正是危難之機,應該把所有力氣都往一處使,可是呂剛強連營地都管理不好,使得人心渙散,這怎能讓他感到滿意呢。
儘管田副部長很好的掩飾了內心的不滿,但是呂剛強還是看出了一些端倪。
“是。”呂剛強無奈的暗自嘆了一口氣,退到一旁,把地方讓給姚一鳴發揮。
姚一鳴心裡一喜,連忙大聲說道:“部長,我要向你舉報一個人,這個人先是不顧警告,硬闖營地,接着又不顧大家的反對,強行要給病人治病。而且當我上去阻止他的時候,他還出手打傷了我,並且故意將攜帶病毒的毒血弄到我的身上,想要將我傳染上黑僵病!”
“此人的所作所爲,簡直就是目無法紀,而且,我懷疑他根本是在故意搗亂,並且想要讓疫情擴散出去,危害其他人的安危!”
田副部長有些詫異,沒想到姚一鳴要投訴的人,並不是呂剛強和柯良,而是另有其人。
而聽到姚一鳴描敘的此人的所作所爲,田副部長相當憤怒,面色嚴峻問:“此人是誰?”
“他叫蕭逸飛!”
“蕭逸飛?蕭逸飛是誰?”田副部長皺眉問道。
“蕭逸飛是雲醫生的師弟!”
“雲醫生又是誰?”田副部長更是一頭霧水。
姚一鳴連忙將蕭逸飛和雲煙的情況,還有剛纔發生的事情,都向田部長講了出來。
他在講敘中故意隱瞞了很多細節。
比如,本來是他先主動用毒血攻擊蕭逸飛的,但是在他講述裡面,卻省掉了這個情節,只說蕭逸飛打破他的面罩,拿毒血攻擊他的情況。
反正,他把自己完全洗白成了見義勇爲,反遭報復的可憐人,而把蕭逸飛描敘得極其霸道蠻橫,心胸狹窄,手段殘忍。
田副部長聽着聽着,臉上怒氣浮現。
呂剛強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本來準備站出來拆穿姚一鳴的話,可是沒想到被柯良搶先一步。
“田部長,我有話要說!”柯良一邊大聲說着,一邊怒視着姚一鳴。
本來柯良的脾氣很好,輕易不動怒,可是現在他真的是被姚一鳴的無恥給氣到了。
而姚一鳴看到柯良憤怒的眼神,心裡頓時咯噔一下,暗叫糟糕。
姚一鳴當然知道自己的描述到底有多麼不客觀,他也擔心呂剛強和柯良會站出來反駁自己。
所以,爲了避免這種情況,儘管他對呂剛強和柯良剛纔的態度非常不滿,但是,他並沒有把矛頭指向二人。這樣,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事不關己的想法,呂剛強和柯良很有可能不會站出來反駁自己,給蕭逸飛申冤。
而且,相對於蕭逸飛只是一個普通小診所的醫生,自己怎麼說也是來自京城的專家,不管怎麼看,呂剛強和柯良都要給自己一分面子。
可是沒想到的是,柯良居然真的會爲了一個年輕人而跑出來攪局!
一時間,姚一鳴感到非常擔心,同時也感到很憤怒,暗想道:“好啊,既然你不肯給我面子,那就別想我給你面子。哼,你不是跑出來幫那個臭小子嗎?那我成全你,讓你陪他一起倒黴!”
田副部長詫異的望過來,問道:“柯院長,你想說什麼?”
“田部長,剛纔姚專家的話,有些地方並不屬實。”柯良說着將之前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在他的講述當中,並沒有刻意偏向誰,也沒有刻意隱瞞任何細節,完全是站在中立的角度,據實相告。
但是,就憑這些,就足以證明姚一鳴剛纔是在惡人先告狀。
田副部長聽得眉頭緊皺,心裡頓時冷靜下來,雖然他確定姚一鳴和柯良誰講的纔是事實,但是知道這件事並不像表面看起來的這麼簡單。
“姚專家,柯院長說的這些情況都是真的嗎?”田副部長對姚一鳴問道。
“哎,就當是真的吧,既然柯院長這麼說了,我還能說什麼呢。”姚一鳴苦笑着說道。
他這番話,看似是承認柯良的話都是真的,但是配合他的表情,會讓人產生一種錯覺,覺得他是出於某種忌憚和壓力,這才被迫接受眼前的事實。
果然,田副部長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柯良也皺起眉頭,張口欲言。
然而,姚一鳴卻不等他說話,就又開口說道:“其實,我也知道柯院長非常欣賞那個蕭逸飛,不然,柯院長怎麼會同意讓他進入營地,並且還支持他給雲醫生治病呢。柯院長現在站出來幫他說話,我也能夠理解。可是,柯院長,我有件事不明白,想你這樣德高望重的名醫,怎麼會把治好黑僵病的希望,放在一個毛頭小子的身上,這是不是有些太兒戲了?這樣做,有沒有考慮那些病人的感受?就算雲醫生是蕭逸飛的師姐,可是如果蕭逸飛不但沒有治好她,反而還害死了她,那你怎麼向雲醫生,還有她的家人交代呢?”
姚一鳴開始把矛頭指向了柯良。
柯良聽到姚一鳴的指責後,並沒有動怒,而是神色怪異的說道:“等等,姚專家,難道你還不知道小蕭給雲醫生的治療結果嗎?”
“什麼結果?”姚一鳴皺眉問道。
他根本不知道柯良這話到底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