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無道此時萬般焦慮。
不管是龍炎現在的處境,還是之前,李侯爵那些血族的遭遇,都表明眼前這個叫蕭逸飛的神秘高手,對血族下手毫不留情。
而且此人對血族的血核非常感興趣。
凡是血族,只要落到他的手上,無一例外,全都血核不保。
而自己妹妹也是血族。
而且,她至少也是血族子爵。
體內的血核,至少也是子爵級別。
這樣一來,蕭逸飛會放過自己妹妹嗎?
他會不會也像對付其他血族那樣,將自己妹妹的血核取出呢?
血族要是沒有了血核,可不意味着就會變成普通人,而是很快就會滅亡。
因此,戰無道纔會趕緊提醒妹妹,讓妹妹趕緊離開。
儘管他心裡很清楚,以妹妹與蕭逸飛之間的實力差距,根本想跑也跑不了。
但是哪怕只有一線生機,都要爭取。
然而,戰無雙卻沒有逃走。
她站在原地,靜靜地看着對面,正面帶微笑望着自己的蕭逸飛,忽然問道:“蕭醫生,請問你到底是人類?還是血族?”
“無雙,你問這些幹什麼?快點逃啊!”戰無道急得不行。
蕭逸飛笑望着戰無雙,道:“我當然是人類。你有什麼問題嗎?”
戰無道心裡頓時一沉。
如果蕭逸飛是人類,那麼,自然更加不可能放過自己妹妹。
但是,沒想到戰無雙卻長鬆了一口氣,道:“既然如此,蕭醫生,你殺了我,取走我的血核吧,但是,我哥哥他是人類,也是無辜的,他從來沒有做過傷害任何人的事情,希望你不要爲難他,饒過他一命。”
“無雙,你說什麼?”戰無道急道,“蕭醫生,你放過我妹妹吧,我妹妹她雖然是血族,但是從來沒有吸過一滴血,也從來沒有傷害過任何人,你放了她吧。只要你放了她,不管你提什麼要求,我都答應。就算讓我給你做牛做馬,我都願意。”
蕭逸飛笑道:“看來你們倆倒是兄妹情深。不過,戰大師,我什麼時候說過要殺你妹妹了?”
“欸?”戰無道頓時一愣。
沒錯,蕭逸飛好像的確沒有說過要殺自己妹妹。
目前一切都只是自己在臆想而已。
難道,真是自己杞人憂天了嗎?
“怎麼?難道我看起來很嗜殺嗎?”蕭逸飛好笑的問道。
戰無道有些無語。
很想說,以我今天的所見所聞,你的確很嗜殺啊。
我一年到頭獵殺的血族數量,還沒有今晚你一個人殺的多呢。
何況你還獵殺了,我想殺卻無能爲力的,侯爵,公爵之流的高手。
可是這種話,他自然不敢當着蕭逸飛的面說,連忙道:“蕭醫生,你真的不會傷害我妹妹嗎?”
蕭逸飛正色道:“放心吧,雖然你妹妹是血族,但是,她變成這樣,也是受害者,而且,既然她沒有傷害過無辜,我也不會爲難她。”
戰無道驚喜若狂,連忙感激道:“蕭醫生,謝謝你,謝謝你放過我妹妹。”
戰無雙則愣在那裡。
本來她都做好了必死的心理準備,哪知道對方竟然就這樣大事化小,不了了之的放過了自己。
感覺有些像在做夢。
就在這時,讓兄妹二人爲之心驚的是,蕭逸飛忽然說道:“但是……”
兄妹兩聽到這裡,心裡頓時一緊。
通常情況下,一旦出現“但是”二字,後面的話,總不會是好事情。
不知道現在會不會也是一樣。
兄妹二人緊張的豎起耳朵。
卻聽到蕭逸飛說:“……你妹妹終究是血族,所以,我不可能視而不見,爲了防止她以後無意間傷害到別人,我必須做點什麼。”
戰無道心裡一緊,還以爲蕭逸飛反悔了,還是要做出傷害妹妹的事情。
急忙說道:“不會的,蕭醫生,我一定會看好我妹妹,保證她以後肯定不會傷害任何人。”
蕭逸飛看着戰無道,問:“戰大師,你的意思是,不想我對你妹妹做什麼嗎?”
“這……還請蕭醫生手下留情。”戰無道央求道。他當然不希望蕭逸飛做任何傷害自己妹妹的事情。
蕭逸飛道:“既然這樣,那就這麼算了,本來我還想將你妹妹變成正常人的,這樣的話,自然就不用擔心她以後會喝人血。”
“什麼?”戰無道頓時傻眼了,震驚道,“蕭醫生,你是說,你能將我妹妹變成正常人?可是,我妹妹可是血族啊。”
蕭逸飛笑道:“戰大師,你剛纔不是還對你妹妹說,覺得我知道怎麼將血族變成正常人嗎?怎麼現在我說我可以做到這件事,你反而不相信了呢?”
“啊?”戰無道頓時傻眼。
之前他的確對無雙說過這樣的話,但是,他那樣說,不過只是爲了給妹妹一個堅持下去的希望,根本不相信蕭逸飛能夠做到這樣的事情。
更重要的是,他說這些話的時候,當時只有他和妹妹兩個人在場,這蕭醫生是怎麼知道的?
一時間,蕭逸飛給他的感覺,變得更加深不可測。
而蕭逸飛的實力越是深不可測,越是讓戰無道相信,蕭逸飛說他能夠將血族變成正常人,真不是開玩笑。
不然,他想象不出對方跟他們兄妹開這種玩笑的理由。
總不至於只是爲了尋他們開心吧。
一時間,戰無道感到了無比激動。
這時,蕭逸飛道:“好了。戰大師,既然你不需要我幫你妹妹變回爲正常人,那我就告辭了。”
說完欲走。
戰無道急忙大喊:“蕭醫生,請留步!”
說完,不顧身上的傷勢,戰無道當即朝着蕭逸飛跪下:“蕭醫生,求求你,求你出手救我妹妹?”
時間還是晚上。
但是地方卻已經從別墅地下室,換到了別墅一樓的客廳。
戰無道,戰無雙兄妹兩,正襟危坐的坐在客廳沙發上。
對於戰無雙來說,這是她變成血族後的幾年裡,第一次回到地面上,本來此時此刻,她的心情應該非常複雜纔對,然而此時她卻無暇他顧,坐在那裡,認真的聽着對面蕭逸飛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