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棟樑不是摳，更不是捨不得拿出更多的好東西給這兩個飢腸轆轆的餓死鬼丫頭吃，而是家裡真沒啥東西能吃了。
好說歹說把兩個飢腸轆轆沒有吃飽的小丫頭哄回去，楊棟樑自己留在廚房裡收拾。
不論是ooxx還是吃完晚飯，總要有人留下來打掃戰場的不是麼？
洗碗刷鍋洗筷子擦爐臺掃地……然後又去衛生間裡洗了個手，全都收拾完，已經半個多小時過去了，楊棟樑伸了個懶腰，也準備回去睡覺了……這幾天旅途漫漫，身體一直沒有得到足夠的休息，處於極度疲勞的狀態，現在終於到家了，趕緊回到大牀上跟親愛的枕頭翻滾一番比什麼都強。
可就在他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忽然就看見，洪萱萱那個鬼精鬼靈的丫頭正探出半個腦袋，扒着門框在那裡瞄着自己……楊棟樑納悶：“怎麼還不去睡覺啊？”
“噓！”
洪萱萱在脣前豎起一根手指：“大叔你小聲點，陳瑩瑩睡着了。”
“哦哦哦！”楊棟樑點點頭，這幾天的折騰，自己這麼一個大老爺們兒都快熬不住了，陳瑩瑩那個小丫頭肯定更是累的半死，現在見了牀，肯定腦袋一碰枕頭就昏睡過去了。楊棟樑用比生了病的蚊子還低的聲音，幾乎就是脣語一樣的問道：“那你怎麼還不去睡？”
“睡不着啊！”洪萱萱也是玩起了脣語。
楊棟樑比比劃劃：“去躺着，一會兒就睡着了，不行就數羊。”
結果他這一說完，洪萱萱不但沒有進屋，反倒是躡手躡腳的從屋裡出來了，她還很細心地掩上了房門。
還是那身只到大腿一半的連衣裙式睡衣，上面點綴着小碎花，下襬還帶着幾圈淡白色的蕾絲，再加上洪萱萱那洗盡鉛華之後的漂亮小臉蛋，整個人都顯得嬌嬌悄悄的，就是胸前有點平，不然的話走起路來顫顫巍巍的就更好看了。
“出來幹啥？”
“大叔，有煙嗎？”洪萱萱問道。
“你抽菸啊？”
“是啊，不抽一根睡不着啊，習慣了。”
“在家裡你也這樣？你媽讓你抽？”楊棟樑驚訝地問道，一個十六歲的女孩怎麼說話跟個老煙槍似的？
“她？”洪萱萱滿不在乎地說道：“她纔不管我呢，整天就知道忙她那點破工作，上班，開會，都特麼比我重要，等她回來，我早睡着了。”
“別那麼說你媽，她那麼拼命工作還不是爲了你？”
“大叔，你很煩唉，婆婆媽媽的，我就是管你要根菸，沒讓你來教訓我，有沒有你給個痛快話。”
“……”看着她那張很有些玩世不恭的臉，楊棟樑只能在心裡默默嘆口氣了，就像那個誰說過的那句話一樣，我又不是你爹憑什麼教你學好？更何況他現在跟洪萱萱連朋友都算不上，勉強算是一個見過幾次面的熟人——“呵呵，好吧……”既然洪萱萱一定要求，楊棟樑也沒有改變她生活習慣的意思，不就是一根菸麼。
於是他點了點頭：“那你跟我上樓吧。”
一聽這話，洪萱萱倒是有些警惕了：“上樓幹什麼？”
“上樓抽菸啊？你不會是想在這裡抽吧？”
“哦……”洪萱萱也沒廢話，深深地看了楊棟樑一眼，就跟着他上了樓梯。
本來不想廢話的，可走樓梯走到一半，楊棟樑還是忍不住地問道：“你媽不可能總是在你睡着之後纔回來吧？她在家的時候你也抽菸？”
“嗯，偷着抽唄，我那屋外面有個小陽臺。大叔，你真的很煩唉。”
好吧……話都說到這兒了，再糾結這個問題也沒啥太大意思了。
二樓，小客廳。
小圓桌上，打火機菸灰缸之類的東西一應俱全，爲了讓自己屋裡能有相對清新的空氣，一般時候，楊棟樑在家裡想抽菸都會在這裡解決。
拿出一根菸扔給洪萱萱，洪萱萱接過之後立刻點着火塞進嘴裡，深深地吸了一口，樣子十分貪婪，看她那樣子還真是一個有年頭的老菸民沒錯，可是……剛吸一口她就皺眉了，輕咳了一聲：“擦，男人的破煙抽着還真不習慣。”
破煙？
不是吧？
這煙看着普通，卻是部隊裡的特供，之前楊棟樑自己帶回來的抽沒了，現在這些還是從吳憂手裡弄來的，外面有錢都買不着，這個狗眼不識金鑲玉的蠢妞居然說這是破煙……楊棟樑一腦門子黑線，把手一伸：“愛抽不抽，嫌破我還不給了呢，把煙給我，你滾回屋裡睡覺去。”
“別啊大叔，我就隨便說說。”洪萱萱輕巧地吐了個菸圈，然後對楊棟樑展顏一笑：“能拔膿的就是好膏藥啊。”
說完，她就在桌旁的椅子上坐下了。
只是，她坐下的姿勢有點……有點太那個了。
本來洪萱萱的睡衣就是連衣短裙樣式，挺短的，遮擋住的還不到大腿的一半，如果她好端端的坐着沒事兒，可她坐下之後，卻是偏偏翹起了一條腿——哦買疙瘩，下面一條小內褲都若隱若現的露出來了好嗎？隱隱約約的還能看到一點小小的向內凹陷的……尼瑪，楊棟樑被刺激的狠狠嚥了一下口水，當時下身就有反應了……
真的，這可不是楊棟樑心思齷齪是一隻禽獸中的戰鬥獸，而是……好吧，這就是一個正常男人的本能反應罷了，試想一下，就算你再怎麼柳下惠再怎麼坐懷不亂再怎麼心如止水，可當一個模樣俊俏標緻年方十六歲的豆蔻少女穿着一條短短的連衣裙坐在你的面前，然後擡起一條修長白皙的腿，隱約約半遮半掩露出那最隱秘的小凹陷的時候，只要你不是生理上有毛病，你也一樣會有反應吧？也一樣會全身燥熱獸血沸騰吧？
這與道德無關，你有反應……嗯，恭喜你，這說明你的身體健康，至少在生理方面沒什麼毛病。
褲子裡有點緊繃，這特麼的……好吧，爲了掩飾自己的某處的不雅，楊棟樑沒辦法也只好趕緊坐了下來，然後沒話找話地跟洪萱萱扯淡，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你抽菸幾年了？”
“十多年了。”
“十多年？”楊棟樑有些驚訝：“那時候你應該還沒上學吧？”
“沒上學就不能抽菸了？哪條法律規定的？”
呃……倒是沒有哪條法律說過這事兒，未成年人保護法也沒有這一條。
楊棟樑有些語塞，洪萱萱這小模樣的確算得上是秀色可餐了，可是年紀太小，跟她在一起坐着，楊棟樑連話題都找不出來，好大一條看不見的代溝，於是他也閒極無聊的點了一根菸，跟洪萱萱一起吞雲吐霧，洪萱萱閉目養神，是真心陶醉在菸草的味道里，而楊棟樑也是閉着眼睛，主要原因卻是怕再看到洪萱萱之後起了反應出乖露醜，兩人都是一副閉着眼睛半仰頭的模樣，小客廳裡只有一盞昏黃的燈光，聲息皆無，煙上的火星一亮一暗，場面詭異的一塌糊塗……
突然……
洪萱萱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我擦！”
“有病啊你？”楊棟樑被她嚇了一跳，這特麼幹啥呢一驚一乍的。
洪萱萱看着楊棟樑：“大叔，我說錯話了。”
“啊？什麼意思？”
“我想起來了，你不是單身啊，我記得你有女朋友，還長得挺漂亮的……”
“哦……”楊棟樑點了點頭，他知道，洪萱萱說的是郝佳。
之前他跟洪萱萱第一次見面是在公交車上，那時候洪萱萱偷了郝佳的錢包，當然，後來被楊棟樑跟了一路之後又還回去了……呃，楊棟樑這時候忽然想起來：“對啊，可別對這丫頭大意啊，她特麼偷過錢包，手腳不乾淨啊，現在把她弄家裡來了可別丟東西，嗯……晚上睡覺之前一定把門關好，必須鎖上……”
“哦是什麼意思啊？她是不是你女朋友啊？”洪萱萱很感興趣地問道。
八卦啊，只要是女人，不分年齡大小，好像都對這玩意兒感興趣……
“嗯！”楊棟樑點點頭，也沒想瞞她：“算是吧。”
“那妞挺正點的哦，大叔你很有豔福啦……怎麼？她沒跟你一起住？大叔，你們上牀沒？我擦，大叔你不會那麼純情吧？那麼正點的妞你趕緊想辦法弄到牀上去啦，萬一被別人撬走了你都沒地方哭去啊，哈哈哈，用我幫忙不？我認識一個賣藥的朋友，他有一種藥，只要吃了，就算是聖女貞德也能……”
“能個蛋，你給我閉嘴。”
看着眉飛色舞的洪萱萱，楊棟樑毫不客氣地再她頭上拍了一巴掌：“我跟她上不上牀的關你屁事？抽完煙沒？抽完了就趕緊下樓睡覺去。”
得！
這麼一句話，洪萱萱一下子就不吭聲了。
手裡還有小半根菸沒抽完呢。
她又跟剛纔一樣，半仰着頭，閉上眼睛。
又過了一會兒，煙抽完了。
菸頭被她狠狠吸到最根部的位置，都有些燙手了。
洪萱萱把菸頭捅到菸灰缸裡按死……就是用手指頭按的，這種動作，不是老菸民根本做不出來。
忽然，她竟是嘆了口氣。
“大叔……其實，我挺羨慕你女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