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深情的一吻。
這是癡情的一吻。
郝佳閉着眼睛,緊緊摟住楊棟樑的腰,吻得很投入,很專注,很認真。
楊棟樑先是愣了一下神,然後,他也被郝佳這充沛的情緒所感染,投入進去,跟她擁吻起來。腦海中一陣空白,幾乎忘了時間,忘了地點,忘了周圍的一切。
撬開郝佳的牙關,尋找着那一條香糯又帶着淡淡啤酒味道的丁香小舌,然後糾纏。
那柔滑的感覺,就如同最最上等的巧克力,溼潤,又滿是甘甜的芬芳。
楊棟樑的手有些不老實了,他摟着郝佳肩,開始在她的脖頸肩頭和後背遊動。
郝佳被他這麼一刺激,渾身打了一個激靈,呼吸更顯急促,發出陣陣令人心醉的嚶嚀。
然後,她一仰頭,一顛腳,一用力,更是奮勇向前,竟是將楊棟樑推得倒退幾步,身體靠在牆上。
直到兩個人都已經有些喘不過氣來了,兩個人的嘴脣,這才緩緩的分開。
可是,他們兩個人,依然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咫尺之間,四目相對,深情的,互相凝望着。
郝佳的目光中帶着幾分溫情,幾分柔軟,幾分火熱,還有,幾分令人怦然心動的渴望。
楊棟樑看着她的眼睛,覺得自己心都醉了……
“佳佳,我……”
楊棟樑剛要說話,卻被郝佳伸手捂住了嘴,與此同時,她將自己的臉頰,貼在楊棟樑的胸前,閉着眼睛,感受着他懷中的溫暖,深深的呼吸……
此情,此景,懷中的玉人。
不要說話了,就這麼抱着,相擁着,時間一分一秒,靜靜的流淌而去……
終於,郝佳說話了:“棟樑。”
“嗯?”
“我想你了。”
“哦……”
又是一陣沉默。
“佳佳,你就不問問我想不想你嗎?”這次是楊棟樑率先說話。
“不用問,我知道你想我。”郝佳依然趴在楊棟樑的懷裡,閉着眼睛。
“你怎麼知道?”
“你的心跳的好快。”
“哦……”
楊棟樑應了一聲,緊緊摟住郝佳,然後,他主動低下頭去,尋找到那兩片溫潤的脣瓣,又一次深深的吻了下去。
又過了好久,兩個人的嘴脣才第二次分開。
而這次,郝佳卻是從楊棟樑的懷裡掙脫出來,輕輕在他身上打了一巴掌:“你弄疼我了。”
說着,她嗔怪地瞪了楊棟樑一眼,揉了揉自己的肩頭。
“呃……嘿嘿,嘿嘿……”
楊棟樑有些不好意思地撓頭傻笑了,剛纔吻的太投入,動情之下,手上的勁兒就用的大了點兒,把郝佳給弄疼了。
技術不過關,看來還得繼續練啊……
忽然,他想起一件事,拍拍腦袋對郝佳說:“你等我一下。”
說着,他就一溜煙進了自己屋,沒過多一會兒,他又從屋裡出來,手裡還拎了一個紙袋。
“給你的。”楊棟樑嘿嘿笑着說道。
郝佳打開一看,只見裡面是一件鵝黃色的小衫,擡起頭,正迎上楊棟樑的目光,就聽楊棟樑說:“今天帶那倆丫頭上街,看見這衣服挺漂亮,就給你買了,你試試,看看合適不。”
“哦!”郝佳點點頭,眼神中帶着幾分歡喜,倒不是因爲這衣服有貴重多值錢,而是因爲這是楊棟樑買的。他能給自己買東西,就證明他心裡有自己,想着自己,這樣的情意,纔是郝佳最看重的,至於這衣服如何,無關緊要,只要是楊棟樑買的,就算難看點她也喜歡。
東西?
禮物?
呵呵,關鍵看是誰買的……
郝佳拎着手提袋進屋換衣服去了,而楊棟樑則是託着下巴,站在外面等。
然後,嘿嘿傻笑。
幾天不見,她的膽子可比之前大了許多啊!
前幾次跟她接吻,她都是一副受了驚嚇小兔子的模樣,躲躲閃閃的,根本不像今天這麼大膽啊。
怎麼的?今天咋這麼反常呢?
受高人指點了?
吃錯藥了還是喝多酒了?
哦……可能是喝多酒了,雖然剛纔餐桌上她不吭聲不吭氣的,可也喝了好幾瓶啤酒,在酒精的刺激下才會這麼一反常態的膽大吧,
那句話怎麼說來着?對,酒壯慫人膽……嗯嗯嗯……
其實他哪兒知道,喝酒壯膽,這只是其中一個方面。
而另一方面,比喝酒更加重要的是,則是郝佳心境的轉變。
就在楊棟樑離開的這些天,夜晚,清冷靜謐一個人的時候,郝佳想了很多,思考了很多東西。
父親去世之後,郝佳在很長一段時間都顯得很低沉,覺得自己一個人行走在這個世界上,孤單單的,失去了依靠,一片茫然,幾乎對未來的生活喪失了信心。
可是,這個時候,楊棟樑就像一縷清晨的陽光一般溫暖了她的心房,幫助她重新站了起來,又對人生有了希望。
原本郝佳就對楊棟樑有好感,而經過這樣的磨難之後,她更是義無反顧地愛上了楊棟樑,把他當做自己的依靠,自己的寄託,願意將自己的一切都交給他,跟他結成伴侶,白頭偕老,互相扶持走完這一輩子。
而就在那天,因爲袁夢詩的電話引發的誤會之後,楊棟樑也向郝佳吐露了心聲,他告訴郝佳:“我喜歡你。”可是,他又跟郝佳說:“我暫時不能讓你成爲我的女朋友,不能成爲我的女人,因爲過些日子我要去做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很有可能回不來,我不想害你,如果我能回來,希望你能接受我,我們在一起,可如果回不來,那……你就再想我一個月,然後,就把我忘了,找個好人嫁了吧。”
這番話,讓郝佳患得患失了好久……
她不知道楊棟樑要去做什麼事情會有怎樣的危險,可問了,楊棟樑卻是不說。
郝佳知道,楊棟樑不是那種口花花隨便亂放嘴炮的人,他說有事要辦,那就一定有,而不是故意找理由找藉口逃避自己。
其實,她很想說,既然這事情那麼危險,爲了我,你能不能不去?
可是,她又說不出來,她是個骨子裡很傳統的女人,知道男人的事情,尤其是大事,女人不要多嘴,也不要參與,他的決定,自己只要默默的在背後支持就好了。
所以,她這句話沒有說出口,而是告訴楊棟樑:“你要去,那就去吧……”
可是,她卻一直在擔心着,害怕着,畏懼着。
她的心已經完全撲在楊棟樑的身上,父親不在了,楊棟樑就成了她生命中的支柱,她怕失去楊棟樑,害怕自己人生的道路從前陷入一片灰暗之中。
這幾天,夜深人靜的時候,她不止一次地在心裡默默地問着自己,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楊棟樑真的不在了,自己還能重新振作,去接受別人的感情嗎?
無數次的問,無數次的想,可每一次,她得到的都是同一個答案:不能!